狗剩兒反應最快,撒丫子就跑,看到牆角擠著的齊垣誠兩人,還不忘拽了他們一把。

“別裝死了,想活就玩兒命的跑!”

楊家村的孩子們機靈的很,就算是小三歲的桃姐兒也跑的飛快,活像個竄出去的猴子。

好在來找她的山匪算不上多,小黑屋很小,已經將好幾個人堵在了門外邊,他們聽見敵襲就急忙走了。

現在除了被她扔的土坷垃迷眼睛的這個,就只有一個矮小瘸腿的跟班兒了。

但他也是卡在門口半退不退的動作,還沒反應過來面前的變故,就被打先鋒的小子們衝倒在了地上。

秋書慧也鉚足了勁兒,緊抱著師詩,跟著衝出去了老遠。

師詩被孃親牢牢抱著,同樣也沒閒著,使出了吃奶的勁兒,好不容易擠出了兩隻小手。

她一手攥著一個小黑球,往人多的地方全力一扔。

只聽“嘭”的一聲巨響,小黑球在匪群中炸開,這突如其來的爆破,在中心的人連尖叫都沒來得及,就變成了山匪碎片向四周飛射而去,周圍的人也被吞噬進了這滾動的煙浪之中。

就連秋書慧也被身後的衝擊力向前推進,但她反應迅速,將師詩護在懷中,順著這威勢在地上滾了幾圈,躲在一個巨大的石頭後面才得以喘息兩瞬。

“秋妹子!這邊!”

秋書慧被剛才那聲巨響震驚到,耳朵轟鳴,竟沒聽到這聲呼喊。

那人急得跑上來拽她,“秋妹子,快!再不快點就來不及了!豐子那邊不一定能堅持多久!”

來人竟是他以為暈睡在後院兒的大牛,秋書慧看到熟悉的人,心安了幾分,但是依舊聽不見,只能看到大牛的嘴一張一合,在說著什麼。

她顫抖著說,“大牛哥,我聽不見了。”

師詩的耳朵也不好受,覺得自已可能會變成一個小聾子,她此刻安靜的窩在孃親的懷裡,驚訝於小黑球的威力竟然這麼大。

她一隻小手就能攥過來的小球啊!

難道濃縮就是精華?

原先還覺得當鋪雞肋,沒想到這麼炸裂?

可是,山匪中的大當家顯然是個練家子,他此刻沒了一隻手臂,衣衫上滿是泥土與鮮血,活像個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

他顯然是發現了秋書慧等人,瞪著的眼睛中滿是紅血絲,張著血盆大口就直直衝著這個方向砍來。

秋書慧也瞪大眼睛,她的耳朵轟鳴,對周圍的危險反應也慢了一瞬。

只能死死護住懷中的孩子,卻是躲不開長刀了……

“秋妹子!”

楊大牛蹬著腳下的石頭就往她這個方向衝,但因剛才的爆炸,腳下的石頭散亂,土坷垃遍地,他勉強沒摔倒,但卻被明顯降低了速度,怎麼也衝不到秋書慧面前。

就在這時,田笑不知道從哪裡衝了出來,死死抱住那大當家的腿,向秋書慧喊著,“跑!快跑!秋書慧!我對不住村人,但沒對不住你!”

“噗——”

看著手下們一個個倒在自已面前,死無全屍,大當家的長刀還沒見血,這個田婆子,算是他殺的第一人。

“滾!”

大當家一腳將田婆子踢開,她正好向秋書慧的方向撞去,一口血噴在了秋書慧臉上。

“小……小心……林……”

秋書慧連呼吸都不敢,田嬸子離得這麼近,她終於在耳鳴聲中捕捉到了斷斷續續的聲音,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楊大牛抱了起來,噌的一下竄了出去。

她死死盯著田嬸子的方向,眼睛一眨都不敢眨,牢牢將大當家的面容記在了心裡。

跟著大牛跑了很遠,直到見到那群孩子,秋書慧那麻木的腿才反應過來,跌坐在了地上。

“秋嬸嬸!”

小詩也一個個點著哥哥姐姐的小蘿蔔腦袋,看看有沒有全都逃出來。

狗剩兒哥哥呢?

“啊啊!”

她伸出小手,向和狗剩兒同一條褲子長大的二蛋子揮了揮手,眼睛還在尋找著狗剩兒哥哥的身影。

“狗剩哥哥帶著那個名字好聽的哥哥往另一個方向跑了!”

還是桃子姐姐懂她的心啊!

秋書慧現在耳朵能聽到點聲音了,聞言連忙加了句,“大牛哥,那是兵部尚書家的公子,能救儘量救一下吧!”

“什麼?大官兒家的公子哥?他怎麼會被這山溝溝裡的山匪抓住?狗剩兒也是,自已都要被山匪抓去吃了!還管別家孩子!”

話是這麼說,但他還是立即調轉了方向,去尋狗剩兒他們了。

“秋嫂子,山頂那麼大的聲音是咋回事?”

“是嘞!怪嚇人的!”

“是不是地龍翻身了?咱們會不會被這大山給吞了?”

師詩這回不吭聲了,縮在孃親懷裡裝睡覺。

秋書慧也不知道,她此時只顧著懷中蔫巴巴的閨女了,一直在順著她的腦袋,從頭摸到尾,給她順毛,怕她被嚇到。

“我也不清楚,幸虧這動靜,不然我們怕是要被抓回去了!”

她心有餘悸,此時都已經快到山腳了,心中還在“咚咚咚”響個不停。

“桃姐兒!”

“娘!”

拽著秋書慧衣衫的桃姐兒,遠遠的就看到了山腳下等著他們的爹孃,委屈襲上心頭,鬆開秋嬸嬸的衣角,就快步向她娘跑去。

“嗚嗚嗚……我以為再也見不到娘了!田奶奶壞!嗚嗚嗚……”

桃姐兒這一天都在扮演大姐姐的形象,照顧著小詩妹妹,現在見到爹孃,再也忍不住,哇哇大哭了起來。

小孩子很容易共情,聽她一哭,這些孩子們有一個算一個,也都跟著哭了起來。

那哭聲響亮極了,此起彼伏,聽的人毫不心疼!

“桃姐兒乖,不哭不哭,你剛剛說田奶奶?她怎麼了?是她害的你們被抓的?”

楊紅如清楚田笑心裡的彆扭,很快就聯想到了什麼,臉色變得很是難看。

“我們喝了田奶奶熬的粥就睡著了!”

“田奶奶是壞蛋!”

“她給我們吃的,迷惑我們!”

孩子們你一聲我一聲,向各自的家長告狀。

在場的不少大人,都是被田嬸子的粥藥倒的,對於村裡出了叛徒,他們的心中很是難受,此刻有人沉默,有人氣憤,有人不明所以。

楊紅如嘆了口氣,將她猜測的前因後果說開了。

“逃荒前,田嬸子家那口子掛了歪脖子樹,吊死了,許是心中記恨上咱們了。”

“我還可憐過那病歪歪的老頭兒,給過他們家雞蛋呢!我呸!早知道餵狗也不給他們!”

“咱們逃荒啃樹皮吃樹根都沒被餓死,反倒是日子好過了差點被自已人害死,找誰說理去!”

村長一路上都沒說話,此時最是自責的怕就是他了。

自家老伴兒自從發現田笑那心思,早就提醒過他,兒子知道後也時刻記掛著這事,不管怎樣,都留著好幾個漢子守著她,沒想到還是沒有防住。

只能說,他還是犯了大忌,天災人禍,要時刻保持防人之心,這個人不止是外人,自已人也不能全然信任!

都怪他!

這個素來健碩的小老頭,第一次彎下了脊樑。

此次營救行動,是由楊永豐帶人正面吸引視線,其他人從側面救人的,本來做好了犧牲的準備,不管付出多大代價也要將孩子救出來。

但突然出現了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讓山匪內部自亂陣腳,他們還真沒有人犧牲。

兩隊人馬會合,又等來了去尋人的大牛,全村人也就不等泥巴乾透,急忙動身離開了這個匪徒橫行的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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