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閒得慌就進廠吧
冉墨從臂彎抬頭，目光落在了前門上。
只一眼，心中剛升起的希望頓時落空。
前門外站著鄭海光，手上提著紙袋，正是先前冉墨送給於清歌的那個手錶的包裝袋。
見她看他，鄭海光揚了揚手上提著的紙袋。
不難猜出——他是代替於清歌來還禮物的。
見她不過來，鄭海光更是朝她招了招手。
雖然冉墨並不想接受他還禮物，但誰讓鄭海光已經找上門來了。
她從座椅上起身，走出後門。
鄭海光開門見山，朝她遞出紙袋。“於清歌叫我還給你的。”
雖然猜到是這個理由，但還是很難接受。
“不要。”
眼見她拒絕，鄭海光將紙袋強硬地放在地上。
“任務已經完成了啊，拿不拿走是你的事。”
說完便走了。
冉墨望著他的影子，死死咬住唇瓣。
明明已經加過微信了，於清歌居然還是對她這麼冷漠。
禮物不收就算了，居然連還禮物都要借別人之手。
她從地上提起紙袋，回到教室，同學都是一臉八卦地看著她。
就差沒問，她和鄭海光是不是戀愛了？
剛回座位，唐淇華在冉墨耳邊八卦道：“什麼情況？”
要知道，冉墨雖然剛開學被不少人追，可從來沒有接受過別人的禮物。
這樣的事，還是第一次發生。
“他是來還禮物的。”
此話一出，唐琪華滿臉震驚。
“不是吧，冉墨，你什麼時候換獵物了？”
還剩半句話沒說，那就是什麼時候你眼光這麼差了。
鄭海光在學校也有一定知名度，全數學系第二的績點傲視群雄。
可…顏值實在是…
冉墨將紙袋放在課桌上，低頭悶悶道：“他幫於清歌還的。”
…
冉墨很想質問於清歌，她掏出手機，開啟聊天框。
訊息還停留在——
你已經新增獨歸為好友。
某種意義上她是真的慫，加了好友幾天，還沒有給他發一句話。
她其實挺怕打擾他的，雖然已經打擾過他好幾次了。
但還禮物這件事給她提供了莫名的底氣，就好像自已有正當理由找他了。
白皙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敲敲打打，最終發出去幾個字——
“你怎麼還禮物都使喚別人？”
…
於清歌放在桌上的手機亮起一瞬，隨即又悄無聲息地暗下。
研究所的門開，鄭海光推開門走了進來。
“唉，那姑娘可太好看了。”
於清歌從一大堆研究資料裡抬頭，微微挑了挑眉。
“送到了？”
“送到了啊，你別說，她用無辜的大眼睛瞅我的那一秒，我差點全盤托出。”
於清歌淡淡道：“喜歡就去追。”
鄭海光喘著粗氣擺了擺手，“別別別，太好看了我hold不住。”
想他和李希，已經見識到李希的蠻橫無理了。
越好看的人，越刁蠻。
從小被寵成公主，對周圍的人總是頤指氣使的。
“她有說什麼嗎？”
“誒？”鄭海光拉凳子的手突然頓住。
“你怎麼問起這個來了？”
於清歌漫不經心翻了一頁資料，語調是一貫的冷漠。
“好奇問問。”
“大概就是我說我說我還她，她說不要。”
於清歌視線又從那疊資料上移開看著鄭海光。
“就這樣？”
“嗯。”
“不過也真是的，她喜歡誰不好，偏偏喜歡你。”
…
下午的最後一堂課結束後，人群烏泱泱地湧出前門。
冉墨握緊了拳頭。
“你們先走，我要找於清歌要說法。”
由於沒有於清歌的行程，冉墨決定在三食堂碰碰運氣。
冉墨提著紙袋站在食堂的後門口。
踱步許久，還真讓她等到了。
於清歌和鄭海光兩人談笑而來。
他穿了一件寬鬆的黑色短袖，寬肩將短袖完全撐起來。
是她未曾見過的樣子。
於清歌對上她目光的那刻，眸子滑過一抹錯愕。
濃眉黑髮，長得那麼好看，可心黑！
眼見冉墨快速走到於清歌的面前，鄭海光一下子就想走人。
“突然想起來，我曬在陽臺上的衣服還沒收。”
光堰大學的陽臺是封閉式的，窗一關，雨根本飄不進來，更別提今日又沒有下雨。
任誰看都是蹩腳的藉口，但於清歌並沒阻攔。
鄭海光走後，他掃了一眼站在自已面前的冉墨，滿眼都是無奈與疲憊。
他是一個生活非常規律的人，可三番五次被她打亂生活的節奏。
話顯然也就絲毫不客氣。
“你到底想幹嘛？”
語氣很兇，但冉墨天生反骨。
“幹你。”
“…”他蹙了蹙眉，被她不加掩飾的流氓的話惹得惱怒極了。
“我沒時間陪你玩，你要實在閒得慌就進廠吧。”
“說話真要這麼狠嗎？”冉墨無奈地抿了抿唇。
“那你上次給我微信是為什麼？”
“可憐你而已。”
“你對誰都可憐嗎？只有我是這麼特別的吧。”
“那你聽好了，我可憐你，和可憐路邊的貓狗沒什麼兩樣。”
字字誅心，刀刀扎心。
於清歌好像很懂如何挑起她的情緒。
但很奇怪，她恰好對他生氣不起來。
他此刻逆著光，每根髮絲都在陽光下，被照得金燦燦的。
“於清歌，你知道嗎？”
於清歌顯然被她的反應給震住，心高氣傲如李希，面對他的冷漠只能生起怒火謾罵。
他側了側頭問：“知道什麼？”
“可憐一個人是愛一個人的開始。”
冉墨突然挑起他的衣角，手指頭攥起一圈圈。
“所以，於清歌，你開始愛上我了。”
風靜樹止。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連風都跟著溫柔了。
聲音有點蠱惑人心，語氣帶了點獨有的驕傲。
好半天於清歌才反應過來，從她手中抽出衣角。
“停止動手動腳。”
“哦~”她特有的嗓音拉長，帶了點溫柔。
“你的潛臺詞是叫我吻你嗎？”
“可是今天我突然想要一個擁抱。”
夕陽西下，將他們的影子拉得老長。
影子在地上交纏，可站在原地的兩人之間隔了半米遠。
冉墨猝不及防摟緊了他的腰，與她想象的不同——
於清歌的腰身精瘦，出其不意的有料。
肌膚隔著薄薄的布料相接的那刻，於清歌的身子僵了僵。
目睹這一切的呂瑞娟眼疾手快地拿出手機攝像頭對著這一幕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