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初月眼看反抗無效索性放棄掙扎,認真思考後詢問:“你要讓我當家庭主婦嗎?我不會做飯。”

陸驍順手把毯子扯過來:“我來,家務是男人該乾的事情,一切交給我。”

齊初月暈暈乎乎地想,自已那點工資還比不上陸驍衣櫃裡一件襯衫的價格,上不上都一樣。

不用伺候公婆、不用洗衣做飯、不用帶孩子、卡里有一輩子花不完的錢、老公對她大方體貼。

想想都開心。

齊初月把頭埋進抱枕裡偷笑,下一秒被男人翻了個面,寬肩在燈光下投下一片陰影。

陸驍:“這個時候還在想其他事情,看來我還不夠努力。”

齊初月:“不……”

到嘴邊的話被堵了回去。

陸驍故意折騰大半晚,直到天矇矇亮才息鼓偃旗,抱著渾身痠軟的齊初月去洗澡。

齊初月幾乎沾床就睡,陷入夢境的前一秒還在控訴:“陸驍,我討厭你。”

陸驍勾了下唇,在她眉心落下萬分珍重愛憐的一吻。

他去書房處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九點一到立馬開車去xx公司替齊初月辦理離職手續,可以說是相當急切。

整個過程很順利。

領導親耳聽到陸驍說“我來幫我妻子辦理離職手續”時表情跟被雷劈了一樣,好半晌才回過神,十分有眼力見的把“辭職”改成“辭退”。

陸驍絲毫沒覺得自已的行為有什麼不對,回家心安理得地抱著老婆補覺。

齊初月睡醒後得知自已被公司辭退的事情,驚訝得說不出話。

自已辭職和公司辭退的區別可大了。

陸驍往齊初月碗裡夾一個去掉骨頭的雞翅,試探性喊一句:“月月?”

齊初月回神:“那我豈不是白得N+1?”

陸驍見對方沒有任何責備怪罪的意思,不動聲色地鬆了口氣:“對呀,開不開心?”

齊初月眉開眼笑:“開心!”

陸驍:“那……月月寶貝明天可以陪我去參加晚宴嗎?”

齊初月:“我沒有禮服。”

陸驍一邊給白灼蝦剝殼一邊說:

“去馬爾地夫前我讓設計師按照你的尺寸做了幾件禮服,明天上午送過來,不合適的地方可以現改。”

齊初月應了一聲,看著面前半盤剝好的蝦,沒問對方為什麼會得到自已的詳細尺碼。

對面這位給老婆剝蝦的男人可是燕京隻手遮天的七爺。

陸驍剝完蝦,收拾乾淨蝦殼去廚房洗手,再拿一瓶酸奶插上吸管放齊初月左手邊。

似乎照顧老婆已經成為一種刻進骨子裡的習慣。

齊初月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不管是在家還是在外面吃飯,隔兩三天就會出現一道自已最喜歡的蝦。

陸驍每回都會默默幫她剝好殼,擺得整整齊齊,圍成一個心形。

齊初月感覺眼眶有點熱,纖長捲翹的睫毛撲閃幾下,掩蓋深處的悸動。

現在的生活跟預想中相敬如賓的樣子截然相反。

阿驍在認真對待這段婚姻,她也該做出改變了。

首先。

放下陸言。

——

晚宴設在豪華酒店頂層宴會廳,紙醉金迷,盡顯奢華。

陸驍挽著齊初月的胳膊一起進入宴會廳。

眾賓客們三兩圍在一起討論,話題主要圍繞“七爺”“陸太太”展開。

大家都在猜測這位陸太太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能拿下七爺這尊大佛。

“我猜是姜家那個囂張跋扈的丫頭,除了她,誰膽子這麼大敢招惹七爺?”

“姜二明明在追一個男大學生,依我看絕對是霍家千金,霍家跟陸家也算得上門當戶對,兩家聯姻也不無可能。”

“要真是霍家千金,霍家怎麼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

“你們說有沒有可能是柳家?我可聽說她是七爺的白月光,從小身體不好,一直養在國外。”

“柳家?哦,我想起來了,原來是她啊。”

賓客對視一笑,表情揶揄。

另一邊。

齊初月第一次出席正式場合,眼睛不知道往哪看,茫然地低頭看著鞋尖。

霧藍色禮服將她的身材比例襯托得極好,腰肢盈盈一握,一側開叉設計使修長白皙的美腿在裙襬中若隱若現。

身旁的陸驍則選擇同色系西裝來搭配老婆的禮服。

兩人走在一起,一個冷峻倨傲,一個清雅出塵,有種難以形容的性張力。

一踏進宴會廳就瞬間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時間好似停了下來。

眾人的臉上無一不浮現出驚世駭俗又匪夷所思的神色,幾乎稱得上震驚到魂飛魄散級別。

萬萬沒想到這位神秘的陸太太竟然是陸驍親侄子談了七年的前女友。

轉念一想,又覺得在情理之中。

齊初月這張臉姣好奪目,不管何人見過她就會終生難忘,是當之無愧的燕京第一絕色。

七爺不管有多狠辣無情,再怎麼也是一位正常男性,跟齊初月這種傾城之姿的美人在一起也是情理之中。

只是……

眾人目光齊刷刷看向臉色比鍋底還黑的陸言,或有同情或有戲謔或有揶揄,最後化作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這場晚宴真是來對了。

陸言大步流星地走上前,神情無比難看,咬著後槽牙質問陸驍:

“小叔,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是真的氣瘋了,第一次用你來稱呼對方。

陸驍名正言順地摟著齊初月,微挑眉梢:

“什麼意思?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你應該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有種不顧別人死活的意思。

齊初月快被意思這兩個字繞暈了,拽一下陸驍的衣角,用他們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

“阿驍,人多口雜,家事不能外傳。”

陸驍做事從來不在乎別人的看法,別人也不敢有任何意見。

但天大地大老婆最大,他聽老婆的話暫時歇了心思,準備另找一個合適的機會在情敵面前瘋狂嘚瑟炫耀。

“我們過去坐會吧,你穿的高跟鞋,站久了腳疼。”

齊初月點頭:“好。”

兩人目不斜視地徑直路過陸言,貼面私語的樣子儼然跟甜蜜恩愛的夫妻沒什麼兩樣。

更加坐實兩人之間的夫妻關係。

而陸言就像個戴著紅鼻子的局外人,被當作看不見的空氣,沒有得到一個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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