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昭面上掛著得體的笑容,走過來用力抓住陸言的胳膊,用疼痛喚醒對方的理智:

“陸言,冷靜點,你想讓全燕京的人都看笑話嗎?”

陸言用怨毒的眼神直勾勾盯著陸驍的背影,恨不得將其生吞活剝以洩心頭之恨。

他斜眼掃過黎昭毫無波瀾的表情,危險地眯了眯眸子: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件事,為什麼不告訴我?”

黎昭模稜兩可地說:“前兩天在商場見到了,七爺沒公開,我怎麼敢告訴你?”

她才不會承認自已也想看叔侄修羅場。

今天這場戲看的很爽,過幾天的家族聚會估計會鬧翻天。

有點期待婆婆的表情了呢。

黎昭跟哄家裡三花貓一樣摸了摸陸言的後腦勺:“有什麼恩怨私底下解決,聽話。”

陸言的表情還是很難看,頭一次在公共場合維持不了溫和謙良的形象,周身散發的怨氣足以養活八個邪劍仙。

他像是撒氣一樣甩開黎昭的手:“別碰我。”

黎昭並不惱,一把抓住陸言的小拇指用力往反方向撇,笑容依舊,喉嚨深處發出一句暗含警告的話:

“狗東西,別給臉不要臉。”

陸言吃痛,額頭青筋鼓起,昭示其為數不多的耐心即將到達極限:

“黎昭,不要以為我不敢動你……”

剩下的話被迫咽回肚子裡。

他緊咬牙關抑制住快要脫口而出的痛呼聲,用惡狠狠的眼神瞪一眼黎昭。

黎昭加重力道:“你再狗叫一個試試?”

大有一副你不低頭認錯就等著被折斷手指的架勢。

陸知道這個女人沒在開玩笑,攢了一口氣,不情不願地說:“對不起。”

黎昭鬆了手,瀟瀟灑灑地活動一下手腕,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玩兒去了,你自便。”

她踩著八厘米高跟鞋遊走於權貴名媛之間,舉止落落大方,言語鬆弛有度,絲毫不怯場。

齊初月豔羨的目光一直落在黎昭身上,心想自已要是能跟對方一樣自信大方就好了。

陸驍看她盯著某一處發呆,溫聲問:“想什麼呢? ”

齊初月把自已的想法說出來。

陸驍寬慰道:“黎昭是黎家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千金,從小接受的教育讓她能在任何場合都遊刃有餘。而你現在有我,老公就是你的靠山你的底氣。”

齊初月:“我有點笨……”

陸驍:“等你能獨立參加各種宴會活動就明白我在說什麼了。”

齊初月習慣性打起退堂鼓:

“我不行的,我不知道該怎麼跟別人交流……”

腦海中劃過一絲光亮。

她忽然明白陸驍口中所說的後半句話是什麼意思了。

“我也可以嗎?”

陸驍將齊初月的手放在自已掌心,兩枚婚戒在燈光下反射出耀眼的銀芒:

“怎麼不可以?就好比不去觀世界哪來的世界觀?不經常出去走走參加宴會活動鍛鍊談吐怎麼養成自信開朗的性格?只不過得慢慢來,不能急於求成。”

齊初月心頭微顫,縮了縮指尖:“阿驍,我有一點喜歡你了。”

陸驍勾著唇,語氣帶著兩分不著調:“只有一點嗎?”

齊初月故意用兩根手指比了很小很小的一點。

實際早已把對方當做不可分離的家人。

在依賴中生出喜歡。

陸驍捂住胸口裝作很受傷的樣子:“只有這麼一點點,好傷心,我可是超級超級喜歡你的。”

齊初月分開手指:“那……再多一點點。”

陸驍:“這才對嘛。”

要不是場合不對,真想抱著老婆轉著圈瘋狂親嘴。

誰的老婆這麼可愛?

哦,是我的老婆。

陸驍似乎感應到什麼,扭頭跟怒氣沖天的侄子對上視線。

他坦坦蕩蕩地拋過去一個有本事你就打死我的眼神,忽然心生一計,貼在齊初月耳邊低聲說:

“月月,聽說這家酒店的按摩浴缸很不錯,晚上在這裡住一晚吧。”

齊初月的注意力全在黎昭身上,沒發覺叔侄倆隔著十幾米遠的明爭暗鬥,聞言點了點頭。

從另一個角度看,耳磨私語的兩人好似摟抱在一起,兩隻戴著婚戒的左手交疊,親暱又自然。

陸言眼中燃燒熊熊烈火,偏偏心裡這口氣不能發洩出來,導致臉色一會青一會白一會黑,比川劇變臉還要精彩。

他不相信滿心滿眼只有他一個的齊初月會主動攀附陸驍,跟對方結婚。

只有一種可能。

陸驍懷揣某種不為人知的目的蓄意引誘齊初月。

可他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來證明自已的猜想,一時陷入迷茫。

“言哥。”好友走過來問了一個不合時宜的問題:“這是怎麼回事?”

除了驚訝和唏噓之外,他臉上並沒有其他表情,甚至發自內心為齊初月不再執著於陸言而感到高興。

七爺雖嘴巴毒了點,手段狠了點,但人品三觀等方面甩陸言八百條街。

尤其是潔身自好。

這些年來只鬧過幾次無憑無據的緋聞,身邊連一個女人都沒有,已經成為圈內典範。

陸言氣不打一處來,低罵一聲:“我踏馬怎麼知道!”

好友無辜地聳了聳肩,有點幸災樂禍的意味:“消消氣,你總不能阻止她奔向更好的人吧。”

陸言後槽牙咬得咯吱響,看向好友的眼神彷彿淬了毒一樣:“你跟他是一夥的。”

好友想都不用想這個“他”指的是誰:

“言哥,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是你的朋友肯定站你這邊,這點毋庸置疑。不過……”

他壓低聲音,確保沒有其他人聽到對話:

“你這麼生氣做什麼,不是你先跟黎家聯姻的嗎?孩子死了你來奶了,車撞樹上你知道拐了?”

陸言被戳中痛處,惱羞成怒地捏緊拳頭,腦子裡最後一根弦即將繃斷。

好友見狀非常識相地道歉:“不好意思,我就開個玩笑,你別生氣。”

陸言閉了閉眼,深呼吸幾次調整情緒,快步走去衛生間抽菸,眼不見心不煩。

身後。

好友仰頭喝光高腳杯裡的酒,長長地吁了一口氣,自言自語:

“哎,有這個心,沒這個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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