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被賣到怡紅院
下一秒，知縣夫人又反悔了：“等等——”
衙役們停住腳步。
“把她賣到怡紅院裡去，告訴老鴇，讓她往死裡接客。哼，跟我鬥，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
知縣夫人得意地說。
“小的遵命。”為首的衙役畢恭畢敬地說，命兩個衙役拖著谷翠花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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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紅院。
閣樓錯落有致，大紅燈籠高高掛起，院外是繁華熱鬧的景象。
不時有花花公子搖著扇子上樓。
樓上不時傳來姑娘們的歌聲，婉轉悠揚，迴盪在怡紅院的上空。
衙役們押著谷翠花從怡紅院後門進入，迎面而來的就是一個四十上下的老鴇，滿臉的風塵之色，眼中透著狡黠，讓人不敢輕易招惹。
以谷翠花80年來識人的閱歷，可知此人做事不擇手段，沒有任何的良心。
儘管此時，她的臉上堆滿了燦爛的笑容：“來啦，官差大哥。”
“這是夫人讓我們交給您的。原本打算亂棒打死的。”為首的衙役道。
“來人——”老鴇一聲呼叫，就出來兩名長相兇狠的男子一把拉過谷翠花，將她丟到柴房裡。
老鴇給了衙役些碎銀子，送走衙役後，來到關押谷翠花的柴房裡。
“你要是個懂事的，就給老孃好好接客。不然的話……”老鴇給兩個兇狠的男人使眼色。
兩個男人剛要揮拳頭……
谷翠花是好女不吃眼前虧，既然沒有被亂棒打死，那麼，就要好好活著，為原主報仇，也為自已出一口惡氣。
“姐姐，我聽話……我保證聽話……”
老鴇笑曰：“這才乖啊。小妹妹，瞧你這姿色，好好打扮打扮，姐捧你為花魁，不出三五年，保證讓你賺到數不清的銀子，到時候，姐放你離開，你看怎麼樣啊？”
谷翠花腹誹：你會放我離開才怪。
表面上裝作感恩戴德地樣子，乖順地說：“謝姐，我一定努力、加油，為了數不清的銀子！”
“這樣才乖哦。”老鴇摸了摸谷翠花的腦袋。
“來人，帶她去洗洗乾淨。”老鴇吩咐道。
隨即出現兩個丫鬟帶著谷翠花往另一個房間走去。
谷翠花一邊走，一邊注意觀察，不時問丫鬟些問題，瞭解下這裡的情況。
丫鬟見狀提醒道：“你別想著逃跑。在這裡，只有留下賺錢和被打死兩種結果！”
這個丫鬟跟著老鴇久了，竟也變得凶神惡煞的，絲毫不記得自已也是窮苦人家出身了。
“姐姐提醒的是。我就是好奇，隨便問問。”谷翠花嘴巴變得很甜，見誰都叫姐姐，各種彩虹屁，她明白，要想活下來，先要討好別人。
說話間，她們來到洗浴室，丫鬟推開門，說：“你就在這兒洗吧。”
“好嘍。”
谷翠花進門後，看到屏風上掛著些換洗的衣服，屏風後是個大澡盆，裡面放了大半桶的水，伸手一摸，是溫水，溫度剛剛好。
能舒舒服服洗個澡也不錯！
谷翠花開始脫衣服。先前在老婦人家沒洗澡的條件，身子挺難受的，她感受到自已的下體不太舒服，那個該死縣令太野蠻了！
谷翠花坐進澡盆裡，撥弄著水往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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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是虛掩著的。
門外，有兩個賊頭鼠尾的男人正在偷看，正是之前看管谷翠花的人。雖說只能瞧見沐浴人的背影，卻能滿足臭男人的幻想。
“那肌膚，多光滑！”
“那後頸，多俊俏啊。”
“你別擠我，讓我多看兩眼……”
“是你在擠我……”
兩個人窩著腦袋往門縫裡鑽，越來越往裡，正沉醉在偷看大姑娘沐浴的快樂中，絲毫沒有注意到有個新加入的偷窺者。
只見他身穿相貌堂堂，舉手之間流露出風流倜儻的氣質，尤其是那一雙總是不自覺眯起的眼睛，透著絲絲的色意。
此人名叫趙思誠。大家對這個名字未必會知曉，但提及他的三弟趙明誠，自是如雷貫耳的。
“哐當——”
門被突然推開，三人跌進門內。趙思誠在最上面。其餘兩人被他壓在最下面。
這種情況下，谷翠花不應該回頭，可她偏偏回頭了，就與趙思誠四目相對。
電光石石間，男女身體內悄然流淌著一股情慾之河，只不過，趙思誠更強烈更顯現，而谷翠花的則被壓抑著，她自已渾然不覺。
“靠！臭老頭子！”內心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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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城郊外。
池中，“接天蓮葉無窮碧”，藕花深處，一隻小舟快速滑行，急速飛過，將前面大片的白鷺驚飛起。
遠處的滿天的晚霞，奪目絢麗。
小舟上傳來歡快、豪邁的女聲：
“常記溪亭日暮，沉醉不知歸路。興盡晚回舟，誤入藕花深處。爭渡，爭渡，驚起一行鷗鷺。”
放眼望去，吟誦此詞的卻是一位男子。
“小姐，咱們該回去了！”身旁的丫鬟提醒。丫鬟也裝扮成書童模樣。
“再玩會嘛。天色尚早！你叫錯了，得罰！”
“公子，您再不回去，小的們會捱揍的。”
站在舟山的“男子”正是李清照。
你沒看錯，就是那個有著“千古第一才女”之稱的女詞人李清照。寫過“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尋尋覓覓，冷冷清清”的李清照。
鼎鼎大名，如雷貫耳。她的老師寫她“壓沙寺裡萬株芳，一道清流照雪霜。銀闕森森廣寒曉，仙人玉仗有天香”。
此時，她女扮男裝，來到京城郊外的荷花池嬉戲。
小舟靠了岸，李清照沒有踏上返程的路，而是向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聽說柳州就在這附近，咱們去瞧瞧吧。”
迎上來的小廝聽到這話，臉色頓變：“小、公子，聽說柳州街市上最有名的卻是煙花香柳之事，公子萬不可去啊。”
“還能比得上東京城的絕色？那我倒要見識一二。”李清照樂呵呵道。
“公子，老爺……”丫鬟追上來試圖阻止。
“快上馬車出發吧。”
丫鬟對趕車的小廝悄聲說：“千萬別帶小姐去怡紅院。我聽說那裡……”
“噓！”
兩人眼神會意，不再說下去。坐在馬車內的李清照聽得一清二楚。她笑著對外面的小廝說：“就去怡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