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貞見魯智深高興,自已也開心。

正想說話。

忽然一陣腹痛傳來,疼得冷汗直冒。

魯智深急得不知所措。

小青喃喃道:

“先前的房子馮子厚已經典賣了,我們該去哪裡落腳呢?”

魯智深想了想,說道:

“不如去俺姐姐家吧,姐夫雖然待我不怎樣,但從小到大,姐姐卻是最疼我的。”

白素貞道:

“如今不得已,只能如此了。不過,到了姐姐家,金山寺一事你提也不要提,免得驚擾到他們,只說我們回鄉生子即可。”

小青也道:

“錢我們有,一分都不打攪他們的,不會讓你作難。”

魯智深鼓起勇氣,問道:

“娘子,不是俺多事。灑家一直奇怪,俺家的錢都是哪來的?”

白素貞道:

“你放心!錢都是我和小青用五鬼搬運法,取來的不義之財,決計沒有拿百姓分毫!”

聽白素貞如此說。

魯智深心中疑慮全消,不再追問。

斷橋邊有轎子,他去僱了三頂。

三人便坐轎子,來到了姐姐家中。

許嬌容多日不見弟弟,猛地見魯智深一行回來,開心不已。

她扶著白素貞道:

“我許家三代單傳,弟媳你真是我老許家的大功臣!看樣子,這是快分娩了吧?”

魯智深性急,嚷嚷道:

“姐姐不要客套了,俺只問你家還有空房子沒有?”

許嬌容道:

“有,有!先前你們去蘇州的時候,弟媳留給我們一筆銀子,當時就新添了宅院。”

“後來弟媳又託人帶了錢回來,我和你姐夫便把那宅院重新修葺了一番,還沒住人。”

“如今看來,真是天意。我去張羅張羅,再找兩個婆子,就辦齊了!”

魯智深看著白素貞,心中五味雜陳。

她明明是妖,但卻比人更有情。

自已明明是個粗人、笨人、懶人,她不僅不嫌棄。

而且還把一切都辦的井井有條。

根本就不用他操心。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

這果真是上一世修來的福氣?

……

白素貞生了。

生了一個男孩。

她讓魯智深取名。

這可難倒他了!

魯智深撓撓頭,忽然靈感一閃。

“灑家曾記得,俺師父智真長老說過,遇林而起。”

“他的輩分是個仕字,不如就叫許仕林吧。”

許仕林。

白素貞和小青唸叨幾遍,都覺得這個名字好。

許嬌容和李公甫覺得也不錯。

轉眼間,到了許仕林滿月這天。

中午吃完了滿月酒,白素貞說道:

“相公,添丁是個大喜事,你應該去告祭一下父母。無論如何,你這具身體是人家給的,咱們要懂得知恩圖報。”

魯智深點頭稱是。

小青卻早已替他買好了香蠟紙炮。

魯智深輕車熟路,沿著西湖邊走。

路過武松墓,他呆了呆,燒了幾刀紙。

看見蘇小小墓,啐了一口。

上了西泠橋,對面便是孤山。

拾階而上,魯智深感慨萬千。

剛來的時候,他就是從這下來的。

在下面,他遇見了白素貞和小青。

也遇見了武松。

當然,還有法海等很多人和事。

如今走到山上,好像把一切都拋在了身後。

“灑家是天孤星,你這山叫孤山,看來俺倆真有緣!”

魯智深喃喃自語道。

一路上景色依舊,只是不知道誰多種了幾百株梅樹。

偶爾還能聽到鶴唳,給人一種超脫塵世之感。

魯智深卻沒有欣賞風景的閒情雅緻,快步走到父母墓前,祭拜了起來。

此時,正是傍晚天氣。

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

魯智深將紙錢燒得煙霧繚繞,忽見一書生手提著一把禪杖,朝他走來。

卻正是他失蹤已久的鑌鐵水磨禪杖。

魯智深慌忙上前細看,那書生也不害怕。

將禪杖舉起,問道:

“相公,這可是你的物事?”

魯智深奇道:

“灑家這把水磨禪杖足重六十二斤,你一書生如何提得動?”

說罷,接過禪杖細細把,愛不釋手。

但見那書生笑道:

“區區六十二斤禪杖,於在下不過一羽爾!”

說完,劈頭奪過禪杖,舞將開來。

但見樹葉紛飛,驚鳥四起。

禪杖舞得風雨不透。

魯智深大叫一聲:

“舞得好!灑家好久未見過如此英武之人了!”

那書生停下手來,兀自面色如常。

連頭髮都未亂絲毫。

魯智深佩服不已,“公子端得高明,灑家今日無酒,不然要和你一醉方休!敢問公子名號?”

書生拱手道:

“在下林逋,浙江大里黃賢村人氏,字君復,他們叫我和靖先生。”

魯智深點頭道:

“灑家杭州人氏,姓許,單名一個仙字?俺穿州過府,從未見過公子這般手段,敢問公子何故在此?”

林逋道:

“妻兒在此,在下自然在此。”

魯智深奇道:

“妻兒何在?”

林逋指著那一株株梅樹道:

“此為吾妻!”

突然,一隻白鶴飛來,落在林逋肩上,他笑道:

“此為吾子!”

魯智深呆了呆,哈哈大笑。

“梅妻鶴子?”

“嗯,梅妻鶴子!”

魯智深是個爽利的人,平生最敬英雄豪傑。

在這孤山之中遇見好漢,他自然不會感到奇怪。

當初他在桃花山、二龍山、梁山泊遇見的好漢還少嗎?

林逋道:

“在下少孤力學,通經史百家。然吾志之所適,非室家也,非功名富貴也,只覺青山綠水與我情相宜。”

“昨日做夢夢見天孤星墜落在孤山之中,許氏墓前,在下來尋,果然尋到!”

魯智深早已見識過了神佛妖,以及各種匪夷所思的事。

所以,他並不感到奇怪。

問道:

“敢問先生,此禪杖你從何處得來?”

林逋道:

“說來話長!六和寺毀於戰火之後,供奉於寺內義烈昭暨禪師的水磨禪杖便不翼而飛。”

“忽一日,在下夜觀天象,見一把利斧化作鏟頭,從天上直墜錢塘江中,在下覺得甚是奇怪。”

“第二日找人打撈,便打撈出了這個物事。”

魯智深接過禪杖,再次端詳。

果見禪杖的鏟頭有了細微改變,正是斬妖臺那盤古巨斧所化。

魯智深大喜,當即拜謝。

林逋道:

“此物物歸原主,理所應當!但在下有一事相求,恐你見怪。”

魯智深哈哈大笑,“灑家生平,最不見怪!先生有指教,但說無妨!”

林逋道:

“且去草廬邊喝邊說!”

魯智深剛當爹,連日來又是照顧白素貞,又是照顧許仕林。

不曾痛飲。

嘴裡早就淡出個鳥來了!

今日降魔杖物歸原主,又見林逋這般爽利,便當即答應下來。

“好,灑家平生無所好,唯兄弟與酒而已!我們且下山去,喝個痛快!”

林逋搖了搖頭,道:

“山下之酒,多有煙火之氣。山上之酒,卻是人間佳釀。”

魯智深奇道:

“山上有酒?酒在何處?”

林逋笑而不語。

他走到那梅花樹下一挖,提出一罈酒來。

走到另一棵梅花樹下一挖,又提出一罈酒。

然後,帶著魯智深去到了一個去處。

魯智深覺得眼熟。

這不是邵雍的草廬,安樂窩嗎?

林逋見他疑惑,笑道:

“數點梅花天地春,欲將剝復問前因。寰中自有承平日,四海為家孰主賓。安樂先生曾點撥在下一二,正是家師!”

魯智深笑道:“灑家不好讀書,卻總是遇見你們這些讀書人,也真怪哉。”

林逋拿來酒盞,兩人邊喝邊聊。

“先生這酒端的是爽口,喝得痛快!”

“此乃梅花酒,酒烈味苦,真沒想到,你竟然也是同好之人。”

“如今趙大官家,只好西域美酒,崇道尚佛,致使讀書人藏匿山野。也只有這孤山草廬之中,還有這人間佳釀了。”

“西湖歌舞幾時休,暖風燻得遊人醉?”

“哈哈,沒想到你也懂詩文!”

待兩壇酒喝完,魯智深醉眼朦朧,大著舌頭問道:

“俺還未問先生囑託俺何事呢?”

林逋笑道:

“風流又見降魔杖,寂寞人間四百年。仙非仙,佛非佛,孤魂野鬼兩邊躲。請君斬妖除魔,誅仙滅佛!”

魯智深聞言,吃了一驚!

酒醒了幾分。

喃喃道:“俺可不想什麼斬妖除魔,誅仙滅佛。俺只想陪著俺娘子和兒子,過快活的生活!”

林逋反問道:

“他們會讓你快活嗎?”

魯智深想了想,憤憤道:

“法海那廝,處處與俺作對!灑家先前被他誆了,吃了沒兵器的虧。”

“這下俺禪杖在手,灑家這便去結果了那廝!”

玄幻小說相關閱讀More+

科技不過掩飾,帶貨才是真締

徐風丶石頭

古龍世界裡的吃瓜劍客

西瓜吃葡萄

簽到百年,我已成為魔道巨擘

會動的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