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雪千悠叫住秦牧也。
秦牧也愣住，有那麼一個瞬間，他真得覺得不可思議，居然會為了一句等等，高興地快要笑出聲來。
可下一秒，期待多大，傷害就有多疼。
“你自已小心，”雪千悠還是選擇留下來，去照顧御澤惟，“我一會兒再過去找你。”
秦牧也點點頭，沒說什麼，只是轉身的瞬間，目光邪魅冰冷，彷彿那個不良少年又回來了。
三個女生見到秦牧也，彷彿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哆哆嗦嗦躲進他的身後。
秦牧也卻只是坐在富婆對面，點了一杯酒，看都不看她們一眼。
“怎麼，小帥哥兒，你認識她們？”
“算是吧，”秦牧也嘆了一口氣，說了那三個女生的所作所為，“所以，這杯我敬您，感謝您替那個女孩兒伸張正義。”
“還有這事兒，”富婆笑了，“怪不得一副欠教訓的樣子。”
“是啊，”秦牧也點點頭，“但畢竟她們還是學生，您說呢，要不然就到這兒吧，我猜有了這次的教訓，她們也不敢再欺負人了。”
“也不是不行，”富婆看著秦牧也，眨眨眼，“那我今天的損失怎麼辦？”
“算我的，”秦牧也說，“這兒的老闆是我朋友的叔叔，我和她說。”
“看不出來，年輕人還挺懂事兒，”富婆終於滿意了，留下一張名片，“算了，跟你開玩笑的，姐不差錢。要是她們再做壞事，記得給我打電話，我隨時有空。”
富婆帶著人離開，秦牧也帶著那三個女生回了包廂。
一路上客人們說什麼難聽的都有，聽得她們三個恨不得把頭埋進地板。
包廂裡，雪千悠焦急地等著司機過來。
御澤惟的情況好像不太好，額頭很燙。
“不等了，我去送他。”雪千悠攙起御澤惟，重得直皺眉，“你們幫我和秦牧也說一聲。”
“也只能這樣了，”葉子嘆氣，“誰知道這小子是個‘一杯倒’啊。”
朱曉婷叫來兩個人幫忙，又囑咐道，“你也早點回，不要太晚，有事聯絡。”
送走雪千悠，秦牧也剛好回來。
沒見到人，眼神難以掩飾的失落。
“你們談吧，”他丟下人就坐在一邊，手不自覺摸上酒杯，“我累了。”
“我看你不是累了，是失望。”葉子搖頭，“但這次情況特殊，確實也不怪悠悠，那小子可能酒精過敏。”
“幹嘛和我說這個，”秦牧也拿個抱枕蓋住臉，“我又不是不知道他倆的關係，有心理準備。”
“那你猜猜他們現在是在醫院，還是去了小樓？”朱曉婷眨眼，促狹一笑，“反正只是過敏而已，喝點兒熱水，休息一下就會好。”
“小樓？”秦牧也悶悶地問，“那是什麼地方？”
“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悠悠租房子的事，”朱曉婷驚訝，“那天你們不是在一起嗎？她租了那小子樓上的公寓，名字就叫小樓。”
“不知道，”抱枕被丟在地上，秦牧也霍的站起來，“快點兒，位置給我！”
秦牧也開車去了小樓，結果卻撲了個空。
不過雪千悠卻也沒有去醫院，而是直接送御澤惟回了御宅。
保姆熱心地接待了她，又打電話請來醫生。
好一番折騰，看得御父面沉似水。
“他染了頭髮？”
“呃，那是因為……”
“還去了酒吧？”
“這個，我可以解釋……”
“穿成這個鬼樣子，還讓女孩子開車給送回家裡來！”御父氣得一拍桌子，“簡直無法無天！”
“您也別這麼生氣，小心氣壞了身體，”保姆張阿姨勸道，“他不過還是個孩子，交了不好的朋友而已，多教育教育就好了。”
不好的朋友？雪千悠瞟了張阿姨一眼，她是在內涵誰呢。
“不好意思御伯伯，”雪千悠打斷她，“我有話想單獨和您談，能不能請這位，保姆，先回避一下。”
御父一怔，看了一眼張阿姨，眉頭皺起，“你先出去，給我泡杯茶。”
“那怎麼行？”張阿姨驚訝得大呼小叫，“都這麼晚了，喝了茶可怎麼得了，又要失眠的。您的身體本來就……”
“那看來是我來得不是時候，”雪千悠好像隱約明白，為什麼御澤惟的變化會如此巨大，“不好意思打擾了，您這裡要是不方便，我可以把人帶走。”
“帶走，你要把小惟帶到哪兒去？”張阿姨不同意，“這裡才是他的家！你一個女孩子，張口閉口隨隨便便就帶男人走，不害臊的嗎？”
“我們是去醫院，”雪千悠看向御父，“而且，御伯伯，這位您需要介紹一下嗎？”
御父很是尷尬，他和雪千悠的父親也是認識的，被一個小輩揶揄，面子上很下不來臺。
“不需要，”御父回答，“是御伯伯不好，不該讓你看到這些。”
“那御澤惟呢？”雪千悠又說，“您知道嗎？他開學和別人打架背了處分，而且還一直想要被開除。如果不是我們這些朋友，他已經做到了。”
聽到雪千悠的話，御父大為震驚。
“他怎麼能……這孩子，他真是太任性了！”
“就是，真不讓人省心……”張阿姨還要開口，卻被御父喝止。
“閉嘴，出去！”
張阿姨錯愕地愣在原地，接著臉臊得通紅，訕訕離開。臨走，還不忘瞪了雪千悠一眼，滿是怨恨。
不過是個保姆，雪千悠才懶得理會。
她這次來，只是因為太過擔心御澤惟，覺得御父的家庭醫生更放心，沒想到居然碰到這樣事。
但既然碰到了，她就不可能坐視不理。御澤惟的事，就是她雪千悠的事。
一番溝通，御父才終於接受，這兩個月以來，御澤惟的變化。
他沉默著點了一支菸，半晌都沒有說話。
雪千悠不想多問，甚至如果不是為了御澤惟，連多一個字都不會提起。
大人都有大人的無奈，當初那件事，教會了她太多。
雪千悠鞠了個躬，就轉身離開。
剩下的事，還是留給他們父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