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下雨,軍訓暫停。
雪千悠退了別墅,又用“超能力”搞定了公寓,約朱曉婷下午陪她去看看。
“那個,你有沒有秦牧也的電話,”雪千悠裝作無意間問起,“我就是隨便問問。”
“沒有,”朱曉婷回答,“但是可以有,你等一下,我打給他朋友。對了,你找他有什麼事兒啊?”
“也沒什麼,”雪千悠說了昨天的事,“那手機估計挺重要的,葉子說可以幫忙看看。”
“可他要是手機壞了,有電話也打不通吧?”朱曉婷問,“而且,不能電子支付,新手機要怎麼買?還有外賣、飲料、遊戲,不是都不能搞了?”
“這個……”雪千悠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負疚感更強了,“那你說該怎麼辦?”
“你們不是一個系的嘛,直接去找他啊,”朱曉婷賊賊一笑,“那小子又那麼驕傲,肯定不好意思找人借錢。弄不好昨天都是自已走回去的,估計晚飯都沒吃……”
“我……”雪千悠聽不下去了,掛了電話就跑出去,“我先出去了,回來再打給你。”
宿舍,秦牧也正對著壞掉的手機發呆。
得找人修好,要不然被老姐發現,又少不了一頓教訓。
正想著,室友風風火火推門進來,頭髮都沒擦乾。
“有妹子,一班的大美女!”室友一邊擦頭髮,一邊八卦,“聽說是來找人的,人就在樓下。兄弟們,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樓下?秦牧也透過窗戶一掃,還真是雪千悠。
因為來得匆忙,頭髮都沒來得及打理,長長地垂在兩肩。素顏、長裙、黑傘,站在雨裡的樣子簡約溫婉,和平時生人勿近的她簡直判若兩人。眉間一縷焦灼,更是看得秦牧也一陣欣喜。
她這是在擔心我?
秦牧也嘴角微揚,昨天的不快瞬間煙消雲散。
那要不要去見她呢,會不會太容易了,女人可是不能慣的。
雖然這樣想,可身體還是誠實地兩步跳下床,穿著拖鞋就衝了出去,比兔子還快。
但等秦牧也到了樓下,雪千悠卻早已不知去向。
正疑惑著,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保衛處。
御澤惟人也在那裡,要求改回通報批評,但工作人員也搞不清楚,需要秦牧也本人同意,才予以辦理。
“誰說籤錯了?”秦牧也想也沒想就一口回絕,“打架的那個明明就是我,對對,那個同學腦子不太好。是啊,您讓他來找我就行,嗯嗯,就是,學校怎麼可能弄錯呢,一定是他記錯了。”
秦牧也說完就結束通話電話,轉頭一看,雪千悠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就站在他身後,手裡還拿著個未開封的手機。
兩人隔著雨水四目相對,不知不覺竟都笑了出來。
“你怎麼來了?”秦牧也明知故問。
“給,”雪千悠遞過手機,“原本想讓你先拿去用,但看來你已經解決了。”
“送我的?”秦牧也接過手機,嘴角兒壓都壓不住,“這麼客氣~”
“是賠償,不是送。”雪千悠糾正道,“至於壞掉的那個,我聯絡了朋友,她說可以修。”
“朋友,給你打電話的那個,男的女的?”
“無聊。想修手機就去拿,她很忙的,不等人哦。”
雪千悠帶著秦牧也去修手機,葉子幾下就換好了螢幕,恢復如初。
秦牧也看得目瞪口呆,一個女生,電子產品玩得這麼溜,厲害啊!
修完手機,葉子又和雪千悠談起了慕曉白的事,言語間很是遺憾。
秦牧也聽了半天,才想起慕曉白是誰——那個被他推進花壇,還淋了一身水的女生。
想想自已確實也有不對,就問了一句,“那個,你們說的慕曉白,她是怎麼了嗎?”
雪千悠沒說話,葉子看看雪千悠,又看看秦牧也,講了慕曉白的事。
“所以,你昨天生氣是因為那丫頭?”秦牧也尷尬地摸摸鼻子,才明白自已誤會了,“我還以為是……咳咳,不過聽你這麼一說,確實讓人生氣。”
“更氣的是,我們根本沒有證據,拿她們毫無辦法,”葉子補充道,“有時候真希望自已壯一點,實在不行,打她們一頓出出氣也好。”
雪千悠也點點頭,要不是擔心打架的後果,估計那三個早就被帶到女廁所“訓誡”了。想做校霸,先問問她十一中大姐大答不答應!
可秦牧也顯然不這麼認為,“揍一頓?不行不行不行,太粗魯了。你們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手段上就欠缺一點兒了。”
“怎麼說?”\/“你有辦法?”
雪千悠和葉子目光灼灼地盯著秦牧也,期待他接著往下說。
“思路開啟,長大了,要學會用成年人的視角看待問題,”秦牧也神秘一笑,美滋滋地賣著關子,“你們就等著瞧吧,小丫頭出院以前,我一定送她們一份兒大禮!”
醫院,慕曉白的情況已經穩定了不少,只是還不想見人。
手機上的資訊亂七八糟的,早就被程姨收了,就只能拿著畫板,有一下沒一下的塗著。
慕曉白喜歡畫畫,也畫得很好。
簡單幾筆就勾勒出受傷那天的情景,一雙溫柔的大手為她披上外套,暖暖的。
她聽程姨說起過,那個人是周聿恆的朋友,也是他送她去的校醫室,又打的急救電話帶她來醫院。
可他叫什麼名字呢?
慕曉白眨眨眼,好像想不起來了。
這時,一串電話號碼出現在她的腦海。
慕曉白記得,就是這個人,把她的行李送到了失物招領處。
應該就是同一個人吧,慕曉白想著,號碼連同名字躍然紙上——
秦牧也,188********……
“你在寫什麼呢,曉白?”程姨端著糖水進來,慕曉白連忙把本子藏在身後,“醫生說了,要多休息。來,喝碗糖水。”
慕曉白接過碗,乖巧地點點頭,小口抿了一口。
糖水很甜,也很好喝。
可還沒喝幾口,病房的門就被突然開啟。
看見闖進來的三個人,慕曉白臉色慘白,滾燙的糖水灑滿小手,碗也滾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