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也看著手機，又看著御澤惟明顯包紮過的鼻子，然後默默接過，給家裡打了個電話。
“手機壞了，用的……朋友的，”秦牧也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嗯，我明天就去買，放心，就這樣，我掛了啊。”
秦牧也放下手機，遞給御澤惟。
御澤惟接過來，給周聿恆發資訊。
【找家手機店，不麻煩吧】
【不是吧，你對我都沒這麼好過】
【你需要嗎】
【行，誰讓我欠了你的呢】
周聿恆一邊開車一邊搖頭，很快就停在一家店的門前。
“下車，”御澤惟拉開車門，“沒有手機會不方便吧？”
“你故意的？”秦牧也皺眉，看著御澤惟，“我沒手機，怎麼買，刷臉嗎？”
“你最好快點兒，我就等十分鐘。”御澤惟看了看錶，“現在是八點五十，再過十分鐘，這家店就會打烊。”
“艹，你不早說，”秦牧也聽完，再也顧不得矯情，一個箭步就衝了出去，“你幫我付，回頭還你。”
周聿恆看向御澤惟，“你這朋友還真不客氣。”
御澤惟笑笑，沒有說話，接著也走進手機店。
從手機店出來，秦牧也當場滿血復活。
挑APP、登賬號、回訊息，玩得不亦樂乎。
當然，他也沒忘還錢給御澤惟。
“手機給我。”
“不用。”
“你什麼意思？”
“交個朋友。”
“朋友？我們什麼關係，你不知道嗎？”
“什麼關係？”
“雪千悠是老子的女朋友！”
“嗯。”
“可她喜歡的是你，你說我們什麼關係？”
“沒有關係。”
“沒……隨便你怎麼說，老子是不會和你朋友的。手機給我，別耽誤老子和你劃清界限。”
“哦，你打算怎麼劃清？”
“十倍可以了吧？不夠你開個價。”
“我不缺錢。”
“那你想怎樣？”
“晚點兒告訴你。”
果然，人情不是隨便欠的。
秦牧也皺眉，開始後悔坐上這輛車。
到校，周聿恆把人放下就離開了。
御澤惟也拎著快餐袋回寢室，校園裡一路低低的蟲鳴，很是好聽。
秦牧也無聊地跟在御澤惟身後，等著他開口。
御澤惟卻像是忘了這件事一樣，一路無話。
“喂，”秦牧也站住，“你到底想好了沒，怎麼才能還你的人情？”
御澤惟也停下腳步，思索良久後緩緩開口，“我想被學校開除，你和你的朋友，應該有辦法吧。”
秦牧也愣了，“你是不是腦子有病，怎麼，還玩上癮了？”
“不用你管，”御澤惟轉過身，正色道，“你們是有辦法的，對吧？”
秦牧也沒說話，歪頭看著御澤惟，一個大膽的猜想在他腦海裡浮現，接著他一個箭步衝過去，抓起御澤惟的領子，嘭的一聲撞在牆上，外賣都被撞飛。
“小子，我到底哪兒惹到你了，要這麼坑我？”秦牧也瞪著御澤惟，恨不得生撕了他，惡狠狠地質問，“你不是什麼以退為進，你就是故意的。一上來就挑釁我，然後借打架的理由被開除。好，你有種，說，為什麼算計我！”
秦牧也可不管御澤惟有什麼苦衷，竟然敢拉他下水，還是被開除這麼嚴重的事兒，絕對不可原諒！
御澤惟不躲不閃，被撞得直接悶哼出聲，“因為你撞了人，還不道歉，算是給你點教訓。”
“老子都說了會賠償，你小子是耳朵塞了驢毛，沒聽見嗎？”秦牧也氣呼呼地爭辯道，“輪得著你在這兒伸張正義，打抱不平？”
“呵呵，”御澤惟搖頭，“我不是也給過你錢，作為精神損失費，那你幹嘛還這麼激動？所謂已所不欲，勿施於人。怎麼樣，感同身受一下，是不是更有體會。”
“你大爺！”
秦牧也詞窮，卻還是僵持著不願放手，眼睛瞪得御澤惟，像要給他身上看出兩個窟窿。
看著秦牧也兇惡地樣子，御澤惟卻不為所動，接著說起自已的請求。
“我需要一個不會被阻止的方式離開華大，又不想傷害到這裡的一切，所以，想還這個人情，你得幫我，也只有你和你的朋友能夠幫我。”
“就因為我們是不良少年？”秦牧也簡直出離憤怒，“你真以為老子只是運氣好，考上華大是祖墳冒青煙？老子也是憑本事自已考進來的，三百六十五天每天十六個小時從不間斷，一點也不比你們努力的少！瞧不起誰呢你，你這是赤裸裸的歧視！”
御澤惟被秦牧也得態度震懾到，一時竟有些失神。
他不明白，為什麼秦牧也的反應會這麼大。
在御澤惟看來，他只是想找專業的人，來做專業的事。說是歧視，倒不如說是羨慕。羨慕秦牧也和他的朋友，有個能灑脫肆意的青春。
“你怎麼知道我不是因為羨慕？”御澤惟笑笑，神情落寞，“說我歧視，難道你就不是嗎？我只是單純地覺得，你們比我專業罷了。”
“什麼，專業？”秦牧也簡直難以置信，這死書呆的腦回路還真是清奇，“就算是，我們也是研究怎麼鑽空子又不會被開除，不是正面硬剛，非要把學籍整廢。”
他說完就放下御澤惟，接著一臉嫌棄地拍了拍手。
“總之，你找錯人了。這個忙我們可幫不了，你另請高明吧！”
這樣的結果，還真是大大出乎御澤惟的預料。
不過，他依舊不想放棄，“你不是也希望我被開除嗎，就不能想想辦法？”
“沒辦法，有也不告訴你，”秦牧也白了御澤惟一眼，“華大是什麼很差的學校嗎，還配不上你了，嗛，矯情！”
“那就是有，”御澤惟抓住重點，眼前一亮，“你告訴我，咱們兩清。”
“不用，你不是說交個朋友麼，”秦牧也的倔脾氣也上來了，說不教就不教，“反正有個書呆子朋友也沒啥不好，還能蹭個作業。”
蹭、蹭作業？
御澤惟哭笑不得。
他以為自已還在上高中嗎？
他們又不是同一個學院，別說蹭作業，連上課都不一定能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