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衛處，工作人員看著四個人，哭笑不得。
“來，說說吧，怎麼回事兒這是，剛開學就打架，你們哪個專業的？”
四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問一個不吱聲。
秦牧也是心存僥倖，想著反正沒報到，不說就沒人知道他是誰；御澤惟卻是別過頭，表情有些不自然。雪千悠不知道御澤惟要做什麼，也選擇沉默；至於慕曉白，她社恐，沒暈倒就已經很不錯了。
“不說是吧，這個時候知道怕了？”工作人員嘿嘿一笑，接著開啟系統對比照片，“別以為不說，我就拿你們沒辦法，現在可是科技時代，除非你們不在系統……”
“我們確實不在系統，”御澤惟開口，“我們是新生，還沒報到。”
“白痴，”秦牧也瞪了男生一眼，警告道，“不會說話就把嘴閉上！”
“這恐怕不行，”御澤惟一改剛才的衝動，又恢復謙和有禮的樣子，“關於今天的事，我們有責任配合學校調查，把它說清楚。”
“是你有責任，我們可沒有，”秦牧也依舊不配合，“但你要是敢歪曲事實，我倒是不介意，再重複一下現場。”
御澤惟沒解釋，自顧自接著說：“事情是這樣，我在路口遇見這位同學，碰巧心情不好就動手打了他。他完全是被迫的，實在沒辦法才動手反抗。至於這兩位女同學，也都是這件事的受害者，被我誤傷。”
嗯？！秦牧也目瞪口呆，怎麼還有往自已身上潑髒水的？！
不過這麼說的話，雖然是歪曲事實，但他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嗯！
雪千悠看向御澤惟，眉頭皺起，也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說，只能靜觀其變。
“嗯？！”工作人員也是一臉的不敢置信，但看了一下御澤惟的衣服，又將信將疑，“那你臉上的傷……”
“昨天打架弄的，”御澤惟面不改色，“我是學校有名的不良少年，能考進來完全是運氣，即使開除也不會對學校造成任何損失。”
“哦，”工作人員更疑惑了，嘖嘖稱奇道，“那你們學校，不良少年的教養還真不錯。”
秦牧也白了他們一眼，看著御澤惟的側臉磨牙霍霍。
不良少年、考進來全靠運氣、開除也不會造成任何損失，這小子，他演我！
雪千悠心裡的不安更重了，她隱隱約約有種不好的預感，但又說不上來是什麼。
這時，就聽見御澤惟又說道，“所以，都是我的問題，我願意為這件事負全責，賠償學校和同學的損失。也希望學校將這件事嚴肅處理，可以開除我的學籍。”
開、開除？！
聽到御澤惟的話，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一驚。
“你在玩笑嗎？”雪千悠再也坐不住了，當即站起來，“別告訴我你是故意這麼做！”
秦牧也也是一愣，不明白御澤惟是不是被打得神志不清了。就連慕曉白都從大衣裡探出頭，透過裂開的鏡片，流露出深深的不解。
御澤惟沒再解釋，只是把目光看向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也笑了，幹這麼久，就沒見過提這種要求的學生。一時責備的話倒不好說出口，反過來還要安撫，息事寧人。
“開除？那倒不至於，情節並不嚴重，認錯態度良好，而且沒造成任何不良影響，最多就是個背個處分。至於那位男同學，口頭教育，寫份檢查，也就差不多了。”
“寫檢查？憑什麼！”秦牧也不幹了，“他都說了是他的問題，我也是受害者好嗎？”
“因為你拒不配合，”工作人員拿來表格，給幾個人簽字，“自已填好個人資訊，再籤個字，就可以走了。”
“我也不同意，”御澤惟皺眉，再次嘗試，“這件事已經有同學上傳網路，新生群裡也會有影片和圖片，我還是希望您能慎重考慮我的建議，嚴肅校風校紀，給大家引以為戒。”
“那也不至於，”工作人員再次搖頭,耐心解釋，“這位同學，你以為大學是什麼，會隨隨便便開除學生？你知道開除意味著什麼嗎，那是要計入個人檔案的，甚至對你未來考研、考功考公務員都會有影響。好了，今天開學，我們也好忙的，趕緊把字簽了，別開玩笑了啊。”
“那如果，我自願退學呢？”御澤惟依然堅持，“過期沒有報到會怎麼樣，還是需要提交書面申請？”
“你這個同學還真是，怎麼這麼固執呢？”工作人員也是無語了，轉頭看向雪千悠和秦牧也，“你們認識嗎，不過來勸勸？真要退學，可不是鬧著玩的。大不了先不記檔案，這是我們最後的底線了啊，真是。”
原來還能這樣！
秦牧也點點頭，看向御澤惟的眼神也變得玩味。
不愧是學霸，玩的漂亮啊！
他以前怎麼就沒想過，用以退為進這招呢？
雪千悠也跟著鬆了口氣，勸道，“退學的事不歸這裡負責的，耗在這裡也不能解決問題。我們還是先簽字吧，那個同學已經站了很久了，還受著傷，得先送她去校醫室。”
慕曉白意外被CUE，整個人頓時緊張起來，腳踝更疼了，站立不穩，哎喲一聲倒了下去。
雪千悠扶住慕曉白，看向御澤惟，秦牧也也推了御澤惟一把，遞過簽好字的單子，小聲在他耳邊嘀咕。
“得了，不就簽字個嘛，磨磨唧唧的。想退學還不簡單，老子有的是辦法。”
御澤惟看了看秦牧也，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幫自已。但那個女生，確實是被他連累，於是也不再固執。就這樣，幾個人先後簽了字，離開保衛處。但離開後，慕曉白受傷的腳踝就成了問題。
“還能走嗎，”雪千悠問，“要不要先坐下來？”
“不用麻煩，”秦牧也擺手，“她這麼小一隻，抱過去不就行了，耽誤時間。”
抱？！慕曉白緊張地抓住雪千悠的胳膊，連連搖頭。
雪千悠瞪了秦牧也一眼，拍拍慕曉白的手，“別理他，那人沒腦子的，我去找個輪椅。”
但慕曉白卻不放手，還是搖頭。
於是，秦牧也大咧咧走過來，伸手就要證明自已才不是沒腦子。
可沒想到，這時一個人卻搶在了他的前面，抱起慕曉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