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微聽到後深覺蹊蹺,這蔥油餅其實是出自沈書瑤之手,在江南的時候,沈書瑤這一手好廚藝,可是在青龍幫之外都有響噹噹的名氣。

而沈書瑤來到京城之後,一直在袁先生的女子學堂,就連每日的吃食都是在小廚房裡面自已做的,根本沒有接觸外面,還投毒的機會,所以這其中,肯定有人栽贓陷害。

想明白了這一點,宋時微心中已穩了七八成。

可薛橫就沒那麼沉得住氣了,一聽自家酒樓售賣的蔥油餅害的十幾個讀書人吃壞了肚子,至今都下不了床,就嚇的不行。

疑心是否是做餅的人 下毒,可礙於面子,一直未問出口。

宋時微何等的會察言觀色,她斷言道:“薛掌櫃還請信我,絕不會是廚師的問題。不瞞你說,這做吃食的人是我從小玩到大的女伴,更是青龍幫頭領的女兒,所以絕不會背叛我們。”

聽到這樣說,薛橫才稍微放下心,點了點頭。

可眼前的事實,並不是他們僅憑相信,就能洗脫嫌疑的。

剛到最近的一個姜氏旅舍,門口就黑壓壓的圍著一群人,看樣子打扮是讀書人居多,各個義憤填膺。

“叫你們掌櫃的出來!你們真黑心,才兩文錢的餅,還下毒,坑害我們讀書人啊!”

“就是,真不知道你們商人竟然如此黑心腸!原先看你們的旅舍如此便宜,還以為天下真出了大善人,可如今看來,天下烏鴉一般黑,你們都是奸商,奸商!”

“關門閉店!”

......

七嘴八舌一片叫囂中,全是謾罵和詛咒。

宋時微看著這群滿口仁義聖賢的讀書人,愣了愣,有些心寒。

畢竟,如此旅舍,趁著春闈這個時節,她宋時微大可不必只賣成本價。

到時候這些窮讀書人沒有落腳之地,跟她也毫無關係。

薛掌櫃聽得生氣,衝到人群中,擠到了旅舍的最前面,拿來一張桌子,一腳踩在上面,大聲呵斥道:“都給我安靜下來!你們這群刁民,真是餵飽了你們,有力氣喊了是吧?”

薛橫人高馬大,這氣勢登時嚇唬住了衝在前面鬧事的人,但不久,人群中便揚起了更為激烈的反感聲。

“你橫什麼!這裡是皇都,是京城,堂堂天子腳下,難道還沒了王法不成?”

“看你一個商人神氣什麼!士農工商,你就是一個排在最末位的商人而已!來人啊,把他這破旅舍給我砸了!”

怒罵的人越來越多,更多看熱鬧的人加入了進來,薛橫漸漸招架不住。

宋時微正欲上前,卻看見一行玄色魚龍服,從大街上迎面而來。

龍淵衛。

宋時微覺得有點蹊蹺,這才間隔幾天,神秘的龍淵衛又出現了,莫非,京城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只見為首的頭領,還是風公公。可風公公直面走來,從宋時微身邊擦身而過,眼睛都不帶眨一眼,就像二人從未見過一樣。

龍淵衛到來,旅舍的人群不由自主地讓開一條道,剛才鬧事的學子們,紛紛站在兩側,不敢說話。

風公公盯著他們,冷冽的目光從他們臉上一個個劃過,就像一把刀,割的人生疼。

“春闈在即,你們這幫讀書人,不好好準備應考,在這裡吵吵嚷嚷的,成何體統?”

宋時微不由得暗自佩服,這大內的皇宮中人,又是在皇帝身邊浸染多年,即使是個宦官,那身上從內而外帶來的氣場之強大,不是隨便吼幾聲就能相比的。

現場的讀書人看見魚龍服飾,便深知此人的身份不凡,趕緊紛紛跪下,其中一個膽子大的,上前辯解道:“大人息怒,還望大人明察。我,我等都是從外地趕考來的讀書人,為了今年的這場春闈,可謂是寒窗苦讀十餘年。我們不為別的,只為一朝登科,為我大焉效力。”

“可是,此等奸商,竟然在所售的吃食中下毒,企圖謀害我們,還望大人明察!”

說吧,便生生磕了個響頭,額頭泛紅。

風公公冷若冰霜,說道:“誰是掌櫃的?”

看到龍淵衛,薛橫深知這是皇家的狗腿子,他也有點害怕,但奈何他一個男子,總不能讓宋姑娘出面吧?”

便深呼一口氣,嚥了咽口水,貿然上前:“我是掌櫃的,薛橫。我們家的蔥油餅,都是自家廚子精心製作的,絕不會有毒的,還望大人不要輕易聽信他們幾個讀書人,這是汙衊,純純的汙衊!”

風公公眉毛一挑,說道:“哦?那敢問掌櫃的,可否請你家廚子前來一見?龍淵衛裡有醫師,還請與我一同回龍淵司。”

一聽到回龍淵司,宋時微頓感不妙,那裡可是人間煉獄。

“大,大人....”薛橫被嚇到了,他也深知,哪裡有什麼廚子啊。

這時候,宋時微開口上前,說道:“風將軍還請稍等,我叫姜薇,也是這旅舍的掌櫃之一,不瞞將軍,這些書生,口口聲聲說這餅中藏毒,那是不可能的。因為這做餅的人,乃是我從小的至交好友,如今更是在袁恆愛大人的女學就讀,也是她的門生。將軍,您信不過我們,難道還信不過袁大人嗎?”

宋時微緩緩走上前,眼睛直視風公公,表情沒有絲毫的慌亂和害怕,更像是有幾分做過皇后才有的威儀。

風公公被自已這個想法嚇了一大跳。

看向宋時微的眼神,不由得多了幾分探尋和敬畏。

不過,宋時微說的倒不錯,袁恆愛作為大焉國唯一做過女官的人,口碑和學問那都是沒得說的。一聽是袁大人的門生,風公公也多了幾分信任。

“既然是袁大人的門生,那想必,是不屑於做這些偷雞摸狗的事情。” 風公公說著,點了點頭。

可那幾個鬧事的讀書人,一聽這話鋒,便著急了起來:“大人,大人,您可不能相信這個女人啊,她就是個女子,能懂什麼?況且,她也是這東家之一,她的話又豈可作為證詞?”

風公公皺了皺眉,還真是難纏啊。

宋時微又開口道:“大人,若您信得過小女,那就請給我一點時間,我定能找到那下毒之人。”

宋時微說的不緊不慢,氣定神閒。

這倒是讓風公公更來了興趣,不禁打趣道:“哦?難道姜姑娘,比我們龍淵衛破案還厲害?若是這樣,我倒想將姑娘納入我們龍淵衛麾下了。”

宋時微輕笑,搖了搖頭,說道:“大人說笑了,小女只是區區一個商女而已,比不了您的龍淵衛。可我知道,這兇手若是想下毒,也不一定要在餅裡。”

一語畢,鬧事的那幾個書生更生氣了:“你拿我們當小孩子嗎?我們今天就吃了你的餅才中毒,別的什麼都沒吃。毒沒在餅裡,還能在哪?”

宋時微不動聲色,也並不理會他,而是望向風公公,說道:“既然龍淵衛有醫師,那就請接來一用。這餅子的製作,是在袁先生的學堂廚房獨立製作的,外人根本查不了手。反而是那包裹餅子的油紙,下毒會更方便。還請醫師幫忙查嚴。”

話都說到這裡了,風公公順手一揮,一個醫師模樣的人從龍淵衛中走了出來,手提著藥箱,開啟後取出幾枚銀針,在油紙上驗了又驗。

不一會兒,針尖發出淡淡的青色,如果不是對著陽光看,根本看不出來。

只見那醫師將針尖湊到了鼻子不遠處,忽然憤憤道:“好狠啊,這毒是用青杏加半分雲霓草提煉而成,後加入桂子磨成粉,無色無味,若是灑在這油紙上,旁人根本看不出來。但只要被人吃進去一點,就會腹痛如刀絞,沒有一個多月,根本下不了床。”

“一個多月?那豈不是要錯過春闈?”

人群中引起一陣騷動。

宋時微不動聲色,走到剛才大膽直言的,一直跪在地下的那位讀書人身邊,附身說道:“你,根本不是書生,是瑜王府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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