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皇宮,二人騎馬並行。

趙拓看他面色凝重,心下擔心,遂問道:“我見王爺你面色難看,太后召你前去,可是有事交代?”

白煜點頭回道:“是安陽臨江侯,他似乎暗地裡招兵買馬,疑似要亂。”

聞言,趙拓不免聯想到之前那十六人,他問道:“之前府上那次走火,可會是他安排的?”

白煜搖頭:“不會,他雖有心要反,但定不會這般大張旗鼓,也定不敢舞到我面前,這走火一事,恐另有其人,只敢在暗中推波助瀾,覬覦著我所握兵權。”

趙拓點頭:“王爺可是要去安陽?”

白煜又道:“正是,不過,我想再等些時候,如今剛過了春宴,我就離京,恐有不妥。近些時日,你且親自挑些精兵隨我一同前往安陽,先暗地調查,看看是否確有其事。切記不可聲張,若有人問起,只說是我私事,其他不必多言。”

趙拓:“是。”

二人因是騎馬而行,穿過了這最熱鬧的集市中。

且看京都城中,京師繁華,四方賓客雲集,夜幕低垂,不見晝日之喧囂。

街市兩旁,燈火輝煌,如白晝。絲竹之聲,悠揚入雲,翩翩起舞之人,衣裳華麗,笑語盈盈。

小攤販沿街叫賣,香氣四溢,炊煙裊裊,酒香飄散,引得行人駐足,口水橫流。

書肆之內,文人墨客揮毫潑墨,詩酒交流,雅談高論,不覺夜深。

茶館裡,老少圍坐,聽著評書聲聲入耳,掌聲陣陣。

而那些孩童們,則在巷尾追逐嬉戲,放飛紙鳶,其樂融融。

此時的京都城,安寧而又繁榮,百姓們心無旁騖,享受著和平盛世之福。

月色之下,恍若人白駒過隙,白煜心嘆:“夜未央,樂未央,此生此夜,足矣!”

……

回了王府,已是月明星稀,月白風清之景。

他命白溯讓人送了熱水過來。

熱水送來後,他脫去了衣物,放在了一旁的架子上。

翠幕低垂,玉爐生煙,一輪明月悄悄探頭自東窗之外。

白煜脫了衣物,步入浴桶中。

他身形修長,動手輕輕鬆開發髻,黑髮灑落。

薄霧輕籠,熱氣騰騰,依稀可見他腹背上的疤痕,縱橫交錯,或淺或深。

這有幾道傷在要害,險些要了他的性命。

輕盈水珠從他的肩頭滑落,猶如珍珠落在玉盤,清脆悅耳。

只見他將熱湯輕輕淋於頂頭,髮絲漫過肩頭鋪在水中,水滴隨之散落。

白煜閉目沉浸於水中,任由水的熱意帶走他一身的疲憊與塵囂。

熱意融融,他竟睡了過去。

等醒來時,水已變得溫涼,他從水中起身,水珠隨著他的動作而飛濺,晶瑩剔透。

他起身擦拭乾淨。

白溯已給他備好了衣物,且用香薰了一番。

他穿了裡衣,又披了外袍,袍子隨意繫住。

出門喚人將浴桶的水抬走。

此時並無睏意,他轉身去了書房。

進了書房,他挑了燈,燈光四起,他去找他經常翻閱的書。

翻了幾頁,回過神來,發覺自已一個字也沒看進去,已是心不在焉,無心讀書。

他揉了揉眉心,不知道自已在想什麼,有些心煩意亂,許是今日太后的一番話,讓他有些迷茫。

他如今所做之事,皆是為了北夙。

少年時,他是為了報殺父之仇,領了軍,上了戰場;弱冠之後,他是為了北夙繁盛,為此征戰四方,心中自也是擔了一份責任。

可如今為何因為一個皇位,便要攪亂當今太平。

霍黎對他說,他想習得騎馬射箭,是想保家衛國;出了皇宮,他又見京都城中百姓安樂,人人歡樂,繁華熱鬧。

他想要的不就是北夙太平?

可他又能護多久?

等他到了垂暮之年,握不住劍,拿不起槍,上不了戰場時,他還能再護一方百姓嗎?

已是沒了心思,他合了書,出了院子,有些漫無目的地走在府中。

不知怎麼的,在路上碰見了苻瑾清。

這苻瑾清用過晚膳,因著無聊,又跑去了藏書閣。

此時,她發覺又看的晚了,忙收拾了書,出了藏書閣,想回到院中。

竟是沒想到,在這遇上了白煜。

白煜應是剛剛沐浴過,見他束髮以簪,身著白衣,清風徐來,衣襟微揚,帶來了一縷沐浴後的清香。

他面若春曉,眉目之間透出幾分清新之氣,宛若山間之清泉,又似初綻之蓮。

不過,如若細看,她能看得出,他眉眼間含了些幽怨,帶了點心事重重的。

一時間,苻瑾清看直了眼。

這和平日她見到的白煜不太一樣,是另一種模樣的白煜,帶來了不一樣的感覺。

月光落在他身上,似籠了一層光,多了一絲神性,又多了一絲清冷。

她回過神,才喚道:“定北叔父。”

白煜點頭,詢問道:“為何還在這?不回院中去睡?”

苻瑾清回道:“用完晚膳後,就覺得無聊了些,沒什麼事要做,遂到‘藏書閣’看看書解趣,未曾想,又看的痴迷了,出來時,正巧遇到了叔父。”

她接著問道:“叔父為何也沒睡?”

白煜回道:“無心睡眠,漫漫長夜,且隨意走走。”

苻瑾清又道:“瑾清也無心睡眠,不如瑾清陪叔父走走罷?”

苻瑾清的眼睛,在這盈盈月色下明亮透徹。

她含羞帶笑,猶如春花初綻,露珠輕掛。

鬼使神差的,白煜輕輕點了頭:“也好。”

二人就這般悄無聲息地走著,誰也沒有開口去說話。

苻瑾清跟在他身後,看著他的背影。

白煜的背影,宛若青松矗立,玉樹臨風。衣襬隨風輕揚,步履從容,猶如行雲流水,不著痕跡。

她就盯著這背影去看,也不管眼前路,她在心中無數次感慨到,定北叔父真是好看,如若每天都能見到,就再好不過了。

失神間,她被一塊碎石絆倒,直直的跪了下去。

只聽她‘哎呦’一聲,白煜遂扭頭去看,見她已是跪在地上。

他無奈,將她扶起:“你也是機靈,平地也能摔著。”

苻瑾清起身,揉了揉膝蓋,指了那塊碎石:“是這石頭的錯。”

白煜問:“可摔到哪?”

苻瑾清搖了搖頭:“不礙事,也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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