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聽連珠說,她命大,碰巧有人去荷花園中,將她從水裡撈了出來。

她被撈出來的時候,身上已沒了熱意,面色發紫。

一眾人見此情形都以為救不過來了。

苻老太太忙讓人把她帶回屋內,將她身上的溼衣脫掉,又掐她人中。讓連珠給她換了乾衣服。

又讓人去取鹽來燒,用浸了熱湯的布去熨燙她的臍部。

一邊鋪厚被子,取灶內熱灰,鋪在被子上,中安棉枕,將她伏臥枕上,以灰從頭至足濃堆,只留口鼻在外,讓水蒸發,再加被褥,不可令灰冷,因著灰有保暖的作用,而能拔水。

她中途醒了一次,苻老太太才鬆了口氣。

可她到晚上又起了高燒,燒昏厥了過去一連燒了兩三天,人差點燒沒了。

終是在第四天才慢慢退了燒。

在此期間,苻老太太審問了府上眾人,沒一人敢承認的。

都是說自已在這東邊賞梅,沒來過這荷花園,只聽到聲響,才過來看看什麼情況。

苻君姝也咬緊了嘴,未曾透露半句,只說自已同林巧兒在閨房中閒聊。

等苻瑾清醒後,苻老太太也來問她。

此時,她雙目無神,面容消瘦,沒什麼精神頭。

只搖了搖頭道:“是我失了神,不小心掉了下去,讓祖母擔心了。”

大病一場,身心俱疲,已沒了心思去為自已爭些什麼公平道義。

她在床上躺了半個月,後又修養了半年,雖整日以參湯藥補,可寒氣入骨,雖撿了一條命,身體也差了許多。

後來,她也總是安慰自已,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

白煜到了宮中,便被太后請去了崇德殿。

白煜上前行禮,太后招呼他坐下,他掀袍而坐,有宮女上前為他斟茶。

他開口道:“姨母讓我來此,是有何事要說?”

太后瞥他一眼,故意抬高了音調,幽怨道:“哀家許久沒見你這個外甥了,怎麼?不願意讓哀家見見你啊?真是令哀家寒心。”

白煜搖搖頭,飲了口茶,他回道:“當然願意,姨母近來身體可好?”

她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好,當然好。”

沉默一會,太后臉上帶了點凝重,她嘆了口氣,看向他,道:“今日春宴,你可知誰沒來?”

他想了一番,回道:“安陽臨江侯,傅子虛。”

太后點頭:“是也。”

傅子虛,乃是當今皇后的弟弟,當今的國舅公。

因其父傅常同先帝一起四方起義,先帝卻被舉為天子,傅常心中十分不甘。

傅常才華橫溢,野心勃勃,逐漸在宮中取得一方勢力。

先帝看出來了他的野心,為牽制於他,遂封其為侯,是為安陽臨江侯,賞安陽封地,讓其遠離京都城。

他表面敬重先帝,然內心已是被權勢蒙了心。

安陽本是窮苦落後之地。

他到了安陽之後,為得民心,證其才華,輕徭薄賦,興修水利,若有流民,則安置流民所,為其安家。

經他治理,安陽一帶從百廢俱興變得政通人和,他本人,也深受安陽百姓愛戴。

他的野心,一個安陽如何喂的飽?然,命運弄人,他不惑之年突發心疾,離開了人世,這安陽侯之位便傳給了他唯一的兒子。

他的兒子秉承了他的遺願,在安陽一帶,割據一方。

她接著道:“當年,先帝離世,哀家扶持雲帝登基,幸有你父親在,還算順利。然,朝堂動盪,傅常狼子野心,先帝還在時,便同哀家說過,他已不甘心只做一個安陽臨江侯,時間久了便成為了先帝一大心結。再後來,雲帝登基後的幾年,他的野心愈發明顯,為平衡他的勢力,哀家讓他的女兒與雲帝締結婚姻,封其為皇后。他疼愛女兒,哀家便想著將其女放在後宮用作人質。不過後來,他因心疾離世,也暫時了卻哀家一心結。”

頓了頓,她又道:“可沒想到,他的兒子傅子虛野心不減其父,哀家近來收到密信,信上說他已暗地裡招兵買馬。哀家同你說句實話,雲帝他本性優柔寡斷,常常沒有自已的主見,他本不適合當皇帝,可當初後宮子嗣綿薄,先帝只有雲帝這一位兒子,為保先帝江山社稷,只能是他。現皇后之子,被早早封為了太子,他卻像極了雲帝的性子。哀家如今最怕的,若是他傅子虛挾天子以令諸侯,先帝的偉業怕是要交付他人之手;若是此時,突然要廢了太子,恐怕傅子虛定會借題發揮,屆時,也會鬧的不好看了。”

“今日春宴,朝中百官,地方諸侯都是要來的,可偏偏他傅子虛什麼都沒說,也沒派人來,想來他的心思,不言而喻了。”

聞此,白煜沉默了一會兒,他輕輕捏了捏手中的茶盞。

他開口道:“我先前與洛子翊聊過此事,如今太子久居東宮,又有幾位皇子與其暗暗相爭,他定是著急,且唯一能倚靠之人,只有傅子虛。”

太后道:“是也,他最愛聽他這個舅舅的話,傅子虛讓他往西,決不往東。皇后雖無心朝堂,可她這個弟弟卻覬覦皇位,她可也攔不住,況,傅子虛本就對這個妹妹無甚兄妹情,當初讓她進宮為後,是為了牽制她父親,她父親已去,她倒也沒了用處。子成,如今哀家信任之人便只有你了。所以,哀家希望你能去安陽一趟,查清他傅子虛。”

他出門時已是日薄西山,天色漸晚。

他也有些累了。

他看見了趙拓蹲在那不知道做什麼,身旁還有個霍黎。

白煜往前走了幾步,才看清楚,他正陪著霍黎戳泥巴。

白煜深吸一口氣,又吐出。

趙拓聽見了動靜,忙起身行禮,他手上糊了些泥巴,還沒來得及搓掉,有些尷尬地收手。

“王爺聊好了。”他問。

白煜點點頭。

霍黎聽到了聲音,扔了戳泥巴的棍,抓起扔在一旁的自制短弓,跑到他身邊:“皇叔,你可算聊完了,黎兒等你好久了,你能不能陪黎兒射箭啊?你好久沒帶我射箭了。”

聞言,白煜摸了摸他的頭:“今日太晚了,我過些時候接你出宮去軍營好不好?”

霍黎抬頭,眼睛亮亮的:“當真?”

白煜點頭:“當真,我何時騙過你了?”

霍黎抱住了他的腰:“皇叔最好了。可皇叔,能不能不讓那洛子翊來,黎兒不想看到他。”

他輕笑:“好,都依著你。”

看著霍黎因為幾句話就開心得不行,他問道:“為何這般喜歡騎馬射箭?”

霍黎抬頭看他:“黎兒敬佩皇叔,皇叔每每征戰,便會凱旋而歸,皇叔征戰,是為護一方百姓平安,黎兒也想做皇叔這樣的人,保四方平安。”

是這樣的嗎?

幼時的他,好像也是這般對著父親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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