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爬寵
“三萬！你終於回來了——”
宋三萬甫一踏入公司，何餘便哭喊著撲了上來。
“這兩天你不在，柳總也不在，就連蘇姐都請假好幾天了，大家都擔心公司要倒閉了，你們已經跑路了呢！”
宋三萬被何餘抱了滿懷，勒得有些喘不過氣，掙扎道：“柳總和蘇姐臨時有事而已，過幾天就回來。”
何餘聽到這句話放下心來，趁著領導不在，口無遮攔道：
“這樣的話，那還是希望柳總晚幾天再回來吧，她不在的時候輕鬆多了。”
宋三萬知道小白蛇形態的柳白玉聽得見這話，但是又不知如何提醒何餘閉嘴，只得提心吊膽地聽著她大放厥詞。
突然，攀在她手臂上的小白蛇動了。
宋三萬察覺到不對，連忙收緊了衣領，可惜它還是從縫隙中擠出腦袋，一雙碧色豎瞳緊緊盯著何餘。
“哇啊！”
何餘被宋三萬衣領裡突然出現的小蛇腦袋嚇了一跳，噔噔噔接連後退好幾步。
“三三，三萬，你你你身上有蛇！”
宋三萬心道不妙，但是不能暴露柳白玉的身份，只得故作淡定地摸了摸小白蛇腦袋，解釋道：
“別怕，它很乖的，不會咬人。”
何餘作為一個接受能力極強的現代人，見宋三萬與小蛇十分親暱，便小心翼翼地走上前來，問道：“這是你養的爬寵嗎？”
宋三萬冒著以下犯上的風險，心一橫，承認道：“是的。”
何餘瞬間臉上寫滿崇拜。
“哇塞！好酷啊，我經常在網上刷到寵物蛇，但還是第一次在現實裡見到呢。”
小白蛇長相無害又可愛，雪白的蛇鱗、粉嫩的蛇信、碧綠的眼睛，饒是害怕蛇的何餘也有些心動。
她向小蛇腦袋伸出一根手指，想學著宋三萬的樣子摸摸它。
誰知，小白蛇敏捷地一歪頭，躲開了。
“它怎麼不讓我碰啊？”
何餘不死心，還想繼續伸手，宋三萬連忙制止。
她在心底祈禱，何餘這般冒犯，第二天不會被柳總開除吧。
但嘴上只能不痛不癢地解釋：“它可能比較怕生，別嚇到它了。”
“哦，好吧。”
何餘終於放棄，戀戀不捨地收回手指。
然後壞笑著看向宋三萬：“我本來以為你是那種老實巴交的性子呢，沒想到柳總不在的這幾天，你居然偷偷摸摸把寵物帶來公司了啊。”
宋三萬嘴角抽搐，強行擠出一抹笑容，哈哈道：“是……是啊。”
——不知道如果何餘知道這條小白蛇就是柳總之後，會作何反應。
“它叫什麼名字啊？”
何餘第一次見到寵物蛇，新奇得很，追著宋三萬問道。
宋三萬本想敷衍過去，誰知何餘不依不饒，不問出名字就不放她走。
她沒辦法，只得隨口道：“小白，它叫小白。”
何餘聽見這名字後滿臉失望，“這麼普通啊，我還以為會是特別高大上或者特別炫酷的名字呢。”
宋三萬簡直要向何餘求饒了。
她頭也不回地衝向辦公室，嘴裡推脫道：“不聊了！前兩天積攢的工作還沒做完呢！”
何餘在背後不解地喊道：“你這麼積極幹什麼啊？柳總這幾天又不在！”
“嘭”的一聲，宋三萬把柳白玉辦公室的門關上，背靠著門板深呼吸，感覺應付何餘這幾分鐘比和蜘蛛妖打架還累。
小白蛇從宋三萬的手臂上游走下來，重新化身人形。
“柳總……剛剛那些話都是我瞎編的，您別往心裡去。”
宋三萬低垂著頭，不敢看柳白玉。
柳白玉挑眉看向她：“小白？”
宋三萬倒吸一口涼氣，忙解釋道：“這是為了敷衍何餘隨口說的名字，您……別多想。”
柳白玉移開目光，平淡的眼神中湧動著晦暗難辨的情緒。
幾息後，她聲音淡淡地開口：“無事。”
宋三萬見柳白玉沒有追究，鬆了一口氣，關心起酒吧裡發生的事。
“那隻白兔妖就是失蹤的妖物嗎？”
柳白玉點了點頭。
“所以，您那天突然消失，是去救她了？”
“是。”
宋三萬不解：“只是這樣的話，為什麼不帶上我？”
——畢竟是柳白玉自已說過，這次的事情需要她幫忙的，結果關鍵時刻卻又扔下她一個人走掉了。
柳白玉眼神中沒有過多的情緒，甚至有些無辜的直白：“當時事態緊急，你能瞬間移動到酒吧嗎？”
宋三萬被問住了。
毫無疑問，沒有傳送符的她自然不能。
“您是因為急著救人，所以才扔下我的？”
柳白玉看著她點點頭。
宋三萬啞口無言。
原來還是她太沒用了，拖了柳白玉的後腿。
她目光落到柳白玉脖頸的黑色項圈上：“可是您妖力被封，又是如何施法瞬移的？”
柳白玉坦言道：“不用妖力就是了。”
宋三萬心底被疑問填滿。
柳白玉莫非不是妖？
可是她原身明明是條白蛇沒錯，還是現代的妖物已經進化出別的什麼力量了？
“您——”她下意識開口詢問，立馬被柳白玉打斷。
“你知道我不會說的。”
宋三萬狼狽地閉上嘴。
是她失言了，柳白玉在隱瞞自已身份這件事上從不含糊。
若不是今天情況特殊，恐怕她連原身都不會向自已展露吧。
“柳總，我找到能證明蘇姐無罪的證據了。”
宋三萬扯開話題，把手機上的照片展示給柳白玉。
被殺的男人血淋淋地掛在房間中央，四肢都被黏在蜘蛛絲上，這顯然不是身為狐妖的蘇夭兒能做到的。
柳白玉面上露出一分別樣的神情：“做得不錯。”
被柳白玉誇讚之後，宋三萬心中綻開朵朵小花。
“但是，這次的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柳白玉忽然轉化了語氣，“你應該也發現那個酒吧的不對勁了。”
宋三萬回憶了一下酒吧老闆一家人的異常，應聲道：“確實，那隻蜘蛛妖應該不是無故出現在酒吧，酒吧老闆多半和它有什麼關係。”
柳白玉補充道：“而且，靈監局也參與其中。”
宋三萬雖然早有懷疑，但是聽到柳白玉將這句話說出口，仍然不禁皺起眉頭。
從靈監局禁止旁人進入案發現場這一點就可以看出，他們在暗中偏袒保護著什麼。
“這樣的話，他們恐怕不會輕易放過蘇姐了。”
好不容易碰見的替罪羊，精於算計的靈監局怎會輕易放手。
柳白玉一隻手點著手機螢幕上的照片，眸中浮現一抹冷色：
“證據確鑿，他們不放也得放，靈監局還是要維護表面形象的。”
“不好意思……”
正當二人聚精會神地分析之時，一道聲音忽然插入。
何餘站在半開的門前，欲哭無淚地看著辦公室裡的柳白玉和宋三萬。
“那個……我不知道柳總您在……忘記敲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