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屏之上,畫作被清晰地展示出來:

楊柳樹下布有棋局,卻只有一個空空的蒲團,遠山清幽,滿月當空,沿山勢向下,一葉扁舟浮於水面,其上一人,釣竿細彎,釣線隱約可見,斷續入水……

莫問的細微表情變化被嚴麗華捕捉到了,但她沒有言語,只是靜靜地旁觀。

“月下獨釣圖,四尺立軸,設色絹本,由津門二甲的樂思居士創作……”

一番烘托之後,拍賣師蘇婉給出了十萬的起拍價,可連續喊了兩遍,卻是無人應價,難道首件拍品就要流拍了?

蘇婉美眸四顧,意欲尋個突破的機會,恰恰看到蹙眉思索的莫問,於是,她手掌輕輕一翻,優雅地指向莫問。

“這位先生似乎還在猶豫,這幅作品雖然是樂思居士的早期作品,但無論用筆還是意境均已達到他的巔峰狀態……”

不待蘇婉繼續說下去,莫問便舉起了手中的號牌,蘇婉頓時職業素養爆發,自信的光芒迴歸她那姣好的臉頰。

“謝謝,十萬元,這位持51號牌的先生出價十萬元,請問還有加的嗎?”

連續的詢問依舊不起波瀾,蘇婉緩緩舉起了錘子,正準備一錘定音之時,一個懶洋洋的聲音響起。

“十一萬。”

莫問不禁循聲望去,但見另一側有位俊美的青年亮了一下手中的牌子。

“感謝李氏地產李總的支援,現在三號出價十一萬,請問還有加的嗎?”

蘇婉有意無意地爆出了三號的身份,似在回報莫問此前的善意,可莫問卻是毫不領情,再次舉起號牌。

“十五萬。”

“十六萬。”

莫問有些懵了,那位李總明顯帶了戲耍的意味,可這莫名的敵意從何而來呢?

嚴麗華終於不再安坐,小聲提醒道:“不要再加價了。”

莫問不解道:“因為三號競拍人還是因為拍品?”

“可能莫先生剛剛入行,樂思居士的行情擺在那兒,這幅早期的作品最多也就十五萬,再說了,犯不著為了賭氣而盲目,這是拍賣會上的大忌。”

“謝謝嚴總,我知道了。”

莫問很是謙遜地笑了笑,卻再次舉起了號牌:“十九萬五千。”

“二十萬。”

對方的加價,莫問恍若未聞,自我安慰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不該我的,強求不得啊!”

嚴麗華問道:“真想要那幅畫?”

莫問拍了拍單肩包:“奈何沒錢了。”

嚴麗華笑了:“合著你是揹著現金來的?”

“是啊,全部的家當。”

“有意思。”

說話間,蘇婉已經喊了三次,錘子即將落下,嚴麗華舉牌了。

“二十一萬。”

蘇婉再次宣佈道:“感謝通靈閣嚴總,六號出價二十一萬,請問還有人加價嗎?”

那位三號的青年衝著嚴麗華遙舉酒杯,奉上滿面的笑意,似在提前祝賀了。

沒有人攪局,拍賣錘順利地落下,嚴麗華拍得了第一件拍品。

前十號競拍人無須現場支付便完成了拍品的交割,小件的拍品被當場送了過來,嚴麗華接過卷軸往桌上一放,輕描淡寫道:“送你了。”

莫問淡然道:“無功不受祿”

“見面禮而已。”

“君子之交淡如水,這見面禮太沉了。”

“那行吧,十五萬,賣給你了。”

“不合適吧?”

嚴麗華隨即壓低了聲音:“實話告訴你吧,這畫本來就是我送來上拍的,拍賣款的30%被用作慈善,剩下的70%歸拍品的原主人,所以,十五萬賣給你很合適。”

莫問瞬間瞭然:

藉助慈善拍賣的名義,聚攏富人們的社交圈,既能互相調劑彼此的藏品,又能規避相應的財務麻煩,還能籌得善款用於愛心救助,不失為良性迴圈的好創意。

莫問道:“拍賣公司最少10%的佣金少不了吧?”

嚴麗華不明所以地輕笑一聲:“做慈善是公益事業,是每個企業的社會責任,他們敢收佣金嗎?”

“既如此,那我就不矯情了,現金確有不便,明日我再付款拿畫吧。”

嚴麗華遞出一張名片,莫問也不細看就給收了起來。

此時,拍賣會也迎來了小高潮,一個青花小罐被眾人一通加價,從十二萬的起拍價一路追到了三十五萬。

然而,熱鬧已經與莫問無緣了,有心想要離去,卻見嚴麗華坐得甚是安穩,既不參與叫價,也不情緒隨動,似乎她就是個無聊至極的看客。

嚴麗華突然問道:“看你有些心不在焉,莫非還有約會?”

莫問搖搖頭,坦誠道:“慚愧,對於收藏一行我確是陌生得很啊,看不明白也就沒了興趣。”

“哦,那你為何而來呢?”

莫問如實作答:“跨年夜嘛,隨處逛逛走到了這兒,也就進來看看熱鬧。”

嚴麗華淺笑道:“我無意打聽,你也無須遮掩,揹著現金來慈善拍賣會,你說你只是來看熱鬧?”

“對於上流社會的聚會,我也是充滿了好奇,所以進來看看很正常嘛。”

“莫先生說笑了,在座的最多算是有點閒錢的富人,距離真正的上流社會還差得遠呢,就拿眼前的拍賣會來說吧,起拍價就沒有過百萬的拍品,除了必要的安保,其他任何限制措施都沒有了,若是上流社會的聚會,至少也是憑請柬才能進入。”

莫問反問道:“那嚴總為何還來呢?”

嚴麗華戲謔道:“我不來怎會認識莫先生這般的青年才俊呢?”

“嚴總也說笑了,我不否認,青年確是青年,才俊就未必了。”

“我說過,我的眼力很好,再加上我是女人,莫先生難道沒聽說過女人直覺的神奇嗎?”

莫問既不矯情也不謙虛,性格使然,隨即也送上誇讚:“好吧,我不得不承認,單就眼力而言,通靈閣的嚴總應該就是今天在場的第一人吧。”

“錯,今天我可稱不了第一。”

“哦?第一是誰?”

嚴麗華轉頭看了一眼正中的位置:“呶,莊畢索莊老先生。”

“他?”

“不相信吧,莊老先生是東海收藏界的泰斗級人物,早年還在南邊玩過賭石,據說從來沒有打眼過,雖說通靈閣的發展與原石密不可分,但與他相比,我還是有些心虛啊!”

莫問忽然來了興趣,偶爾聽過賭石的傳說,神仙難斷寸玉,一刀窮,一刀富,一刀披麻布,而今他有作弊神器在手,若有機會,或許可以玩上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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