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逝,臨近期末。

在去圖書館的路上,祝語再次見到江話。

他依舊戴著帽子,只不過從鴨舌帽換成了黑色毛線帽。

看得出來,他很喜歡黑色,他的衣服大多是黑灰色,連帽子和書包都是如此。

祝語伸手進書包裡,輕鬆就找到了隔層裡的情書。

去往圖書館的路上學生很多,她沒有勇氣接受被拒絕後的難堪,想了想還是將情書重新放好。

找個只有他們兩人的時間送比較好。

她裝作若無其事跟在他身後。

突然,前面的人停住腳步,祝語反應不及,硬生生撞了上去,她額頭吃痛,江話卻愣是沒哼一聲。

她顧不上痛,連忙致歉:“對不起,你沒事吧?”

江話將從肩上滑下的書包重新挎好,從容轉身。

見到祝語,他沒有感到驚訝,從她跟在身後起他就知道。

她的影子離他很近,她還時不時調整位置,為了讓兩抹影子看起來像是依偎在一起。

他一言不發,半笑不笑看著她,他倒要看看她什麼時候才會把頭抬起來。

祝語沒聽到聲音,抬頭望去,江話背對著陽光,光落在他身上,整個人發著金燦燦的光。

她抬手擋了下陽光,“學長,真的對不起。”

對方沒說話,一定是生氣了,她下意識這麼覺得。

“對不起什麼?”

江話移了個位置,正好擋住刺眼的光線。

這一舉動,祝語看得真切,在心裡默默又給江話加了一分。

光不再刺眼,她放下手,臉頰緋紅,聲音微不可聞:“對不起,不小心撞到你。”

“還有呢?”

面對江話的追問,祝語也不是傻子,立即明白過來,他這是秋後算賬來了。

她巡視了四周,人都走的差不多了。

她壯著膽子,提高了音量:“那晚的事情我並不打算道歉,如果非要道歉,那我只能說,對不起,我不該親你的耳垂。”應該親你的嘴唇。

江話沒想到她會這麼直白說出來,愣了一下,“咳,倒是沒必要說出來。”

“空口無憑,這是我道歉的誠意。”

眼下局勢正好,祝語從包裡把粉色信拿了出來,塞進他手裡後,紅著臉跑進了圖書館。

留下江話在冷風中凌亂,他不用看也知道這是情書。

從小到大他收到的情書,加起來沒有千封也有百封了。

他眼底晦暗不明,拇指指腹摩擦著封面的署名:祝語。

送出情書沒多久就迎來了期末考,祝語卻遲遲沒收到回信,她安慰自已是江話忙著準備考試,才沒回信。

不幸的是,她送情書的事情很快傳遍學校,樣貌和身材成了談資,好在父母給了她一副好皮囊,他們挑不出毛病,就說她父母離異配不上江話。

話雖然傳到了她的耳朵,可畢竟沒當著面說,想罵人都不知道該找誰。

她配不配得上,輪不到別人來評判,也不需要別人來置喙。

寒假來臨,她依舊沒收到回信,或許是江話收到的情書太多,她的情書只是其中之一,他來不及看就丟進了垃圾桶。

祝語並不氣餒,正因為江話不濫情,才難能可貴,要是太好追,就沒意思了。

祝語收拾好東西,坐上回臨市的高鐵。

準確來說她只是換個地方寄住。

她讀初一時,父母就離異了,離婚原因是父親祝鴻出軌。

一時間,祝語變成了多餘的那一個,誰都不願意撫養她,互相推脫責任。

最終,她被判給了祝鴻撫養。

諷刺的是祝鴻早就婚內出軌了,還和別的女人生了個兒子,已經有五歲了。

她有時會去母親李蔓家住段日子,然後回去祝鴻家住段日子。

而李蔓不到兩年就改嫁了,第二年就生了個兒子。

祝語居無定所,但可以肯定的是,父母都不歡迎她,巴不得她消失。

好在她考上了大學,不用天天面對他們醜惡的嘴臉。

“你來做什麼?”

她前腳剛進門,繼母林初微尖酸刻薄的聲音傳來。

祝語還沒有獨自生活的能力,平時的生活費還得靠祝鴻,而祝鴻的錢都是林初微在管。

林初微幾次三番因為祝鴻給祝語錢而爭吵,結果可想而知,祝語沒有生活費,就只能餓肚子。

吸取過教訓,她不得不謹小慎微,“阿姨,我放寒假了。”

林初微厭惡的情緒溢於言表,“我家裡沒有你住的地方,從哪來回哪去。”

房子有三室一廳,她一直住的都是最小的臥室,即便被堆滿了雜物,連衣櫃之類的傢俱都沒有,但好歹有床可以睡。

如今林初微卻這麼說,可見她連床都沒有了。

隱隱有不好的預感。

她快步往小房間走去,房間漆黑一片。

她開啟燈,只見房間裡堆滿了雜物,連那張與寢室床相差無幾的小床上也堆滿了東西。

祝語裝作不懂她的意思,自顧自道:“阿姨,我會收拾乾淨的。”

“收拾什麼?這些都是有用的東西,輪不到你來處置。”

“又在吵什麼?”

就在祝語思索該如何接話時,祝鴻下班回家了。

林初微迎了上去,在祝鴻臉上印上一吻,隨手接過他的西裝外套,“老公,那間小房子以後就用來當雜物間怎麼樣?”

“你想怎麼安排都行。”

祝鴻怎麼會不懂林初微的小心思,只不過為了哄林初微開心罷了,甚至連親生女兒都可以不顧,當真是有後媽就有後爸。

祝語對這個所謂的父親感到失望透頂。

拖著行李箱就離開了,祝鴻甚至從頭到尾沒看她一眼,更別說挽留了。

祝語的生活費買了車票就所剩無幾了,連住酒店的錢都沒有。

她不得已撥通母親的電話,電話那頭卻遲遲未接。

她站在母親所住的小區樓下,接連打了十幾個電話。

終於,電話接通了,耳邊響起刺耳的辱罵聲,“大晚上打這麼多電話幹嘛?話費不要錢嗎?有什麼事快說。”

“媽,我能不能去你家住一晚。”

“祝語,麻煩你搞清楚,你姓祝,而且你已經判給祝鴻了,我沒有義務撫養你。”

“我知道了,打擾了。”

結束通話電話後,祝語拖著行李箱離開母親居住的小區。

萬家燈火通明,卻無一盞為她而留。

明明父母健在,她卻像無父無母的孤兒一樣,諷刺至極。

談不上多傷心,這麼多年她已經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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