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針的位置有些微妙,幾乎集中在小臂到指尖處,且兩隻手都是如此。

第一針紮在陸辰安的小臂處,不知他是感知到有人觸碰還是針尖刺入皮肉的微痛,抓著沈今安手腕的 手掌不由自主收緊,牽帶著身體也瑟縮一下。他睜開眼睛,側頭看著床邊的方向,眼神渙散,雙目赤紅。

“陸辰安,大夫扎針呢,你先不要動。”沈今安痛得皺眉,卻還是輕聲寬慰著他。不過陸辰安似乎沒有聽清她的話,手掌的力度沒有半分收斂。

沈今安疑惑地看向老大夫,老大夫手上動作一頓,和藹解釋道:“世子現下意識不清,許是辨不出眼前人。不過世子對小姐的聲音有所反應,小姐可以多說一些。”

從方才的情形來看,好像確實如此。

沈今安不假思索,每一次大夫下針之前都輕聲細語的在他耳邊說一句:“陸辰安,大夫扎針呢,你先不要動。”

如此反覆四五次,老大夫才將將扎完左手臂。

準備在右手臂施針時,面露難色。

沈今安側頭看了老大夫一眼,不解道:“怎麼停了?不是說兩隻手都要施針嗎?”

話落,沈今安似乎想到了什麼,面色一紅,轉回頭看著陸辰安抓緊的手掌。如此姿勢,自是不能施針的,難怪老大夫為難了。

只是兩人都同時想到,若是強行將陸辰安的手掌掰開,恐怕會引起他不滿抗拒,屆時另一隻手上的針極有可能出現意外。

“沈小姐,不若您試著抓世子的手掌,他許是感到危機,想抓些東西在手心才安心。”老大夫畢竟行醫多年,對各種狀況有所涉及,於是思索後建議沈今安如此做。

“嗯,我試試。”事已至此,也只能試一試,總不能半途而廢。

沈今安沒有被抓住的手放在陸辰安左手的手心上,只是他手指和指尖上紮了三根針,且為了防止他突然合掌,觸碰到這三根針,大夫在施針前就在幾根手指上綁了細木條,此時斷不可能合攏了手掌來握住她的。

她思索片刻,咬著唇,攤開自已的手掌,將五根纖細的手指穿插進陸辰安的指縫,十指交握直至嚴絲合縫。

做完這些,她的臉色已紅得能滴出血來,卻還是強壯鎮定地開口:“陸辰安,我抓著你了,你把你的手 鬆開好嗎?”

陸辰安沒有動作。

沈今安有些著急,她又用力收緊手指,握住他的手掌,繼續哄道:“我是沈今安,我抓著你的手,不會走的,你鬆開我的手腕,抓疼了。”

後面近乎撒嬌的三個字幾乎是貼在陸辰安耳朵上說的,又輕又淺。她本意是不想讓旁人聽到她說如此羞恥的話語,卻不想自已的動作比之話語更讓人浮想聯翩。

老大夫面色如常,似乎對這般情形已見怪不怪,只是淡淡的清了清嗓子。在陸辰安的右手上如法炮製,會很快即便定位施完針。

這些針需留置兩刻鐘後方能取下,期間煩請沈小姐務必留意,切不可讓世子將針扎掉。”老大夫言罷,拖著疲憊的身軀緩緩走到一旁坐下歇息。

他年事已高,完成此項工作實非易事,著實耗費不少心力。

沈今安心生不忍,目光落於這位後背溼透的老大夫身上,輕聲問道:“後續只需拔掉針,無需再行他事了吧?”

老大夫面露倦容,微微點頭,同時以手撐額閉目養神。

“既如此,您可先歸家休息,此刻夜色已深,拔針之事就不勞煩您了。”沈今安語氣沉穩地說道。

“可……”老大夫轉頭看向床榻上似已入睡的陸辰安,輕嘆一聲,開口道:“若情況允許,能否在府內為我安排一間廂房?我擔心夜間世子會有其他狀況。”

沈今安略作思索,隨即答應下來。“您出門與沈一交代一聲即可,他會為您妥善安排。” “那老夫多謝沈小姐了。” “應是我謝您才是。”

老大夫未做過多停留與解釋,僅是微微躬身,向屋內行了一個簡單的虛擬跪拜之禮,便轉身緩緩退出房間。

行至門口時,他似是想起重要之事,停下腳步,回頭語重心長地對沈今安叮囑道:“沈小姐,切記老夫方才所言。關於世子手腳上的束帶,宜待天亮後再解開。若世子體內毒素得以壓制,不再躁動,自是甚好;然若其仍無法平靜,甚至繼續鬧事折騰,恐整夜不得安歇。還望多加留意。”

沈今安聞此,趕忙點頭示意明白,並回應道:“多謝老先生提醒,我定當照辦。”

她深知老大夫經驗豐富,所言不假,遂暗下決心,時刻關注陸辰安狀況,以保萬無一失。

目送老大夫背影消失於門後,沈今安深吸一口氣。

強撐起來的鎮定,在眾人退下後,如決堤之水般一瀉而盡。

“喝個酒也能出那麼大的事,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去。”沈今安脫力地趴在床頭,晃著他們十指相連的手。

陸辰安在沉睡中悶哼出聲,她本就趴著看兩人的手,自然注意到他手上暴起的青筋,也不知到底是因為想要握拳而太過用力還是因為夢魘。

沈今安轉頭瞥他一眼,剛毅俊朗的臉上還保留著紅暈痕跡,或許餘毒未除,他纖長濃密的睫毛抖動,睡得不太安穩。

“那你睡吧,我不說你了,說一句也不行,真是個小氣鬼。”沈今安的聲音越來越低,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拖拽著逐漸消散。經過半夜的折騰,她早已疲憊不堪,眼皮像鉛塊一樣沉重,但腦海深處仍迴盪著老大夫的叮囑:在拔掉針頭前必須保持清醒。於是,她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強打起精神,努力睜開雙眼,與睏倦做著頑強抗爭。

她默默凝視著陸辰安的面龐,藉助微弱的光線,發現他原本冷峻的面容此刻竟顯得格外溫柔。

然而,這種美好的感覺並未持續太久,她的視線漸漸變得模糊不清,眼前的一切宛如幻影般飄忽不定。

“沈今安!”突然,一聲低沉而有力的呼喚如驚雷般在耳邊炸響,將沈今安從混沌的夢境中猛地拉回現實。

她驚愕地意識到自已竟然不知不覺間打起了瞌睡,心中不由得湧起一陣恐慌和自責。

沈今安看了看天色,竟已到了子時。她自責得咬唇,看向依舊沉睡的陸辰安。

“我幫你拔針,你不要動哦。”沈今安不敢大聲,怕驚擾了陸辰安。

沈今安深吸一口氣後,便開始轉過身去,動作輕柔而又緩慢地將一根根銀針從陸晨安身上取下。當只剩下最後一根插在其左手指尖處的銀針時,她終於稍稍放鬆下來,並輕輕吐出一口濁氣。

心中暗自思忖道:“他睡得如此之沉,我又何須像個小偷一般提心吊膽呢?”然而,儘管如此想,她手上的動作依然未有絲毫懈怠,依舊小心謹慎地將那最後一根銀針拔出體外。至此,她才算是真正放下心來,臉上不禁露出一抹如釋重負的笑容。

嘴角微微上揚之際,沈今安忍不住低聲埋怨起陸辰安來:“瞧瞧吧,你出了事,陪在你身旁的是我!你的紅顏知已,連個人影兒都見不著!”

沈今安還記著陸辰安的紅顏知已。

話音未落,原本熟睡中的陸辰安突然開始躁動不安起來。只見他拼命扭動著手腕,似乎對自已身體無法動彈一事頗為不滿,但雙眼卻始終緊閉著,並未甦醒過來。難不成是陷入到噩夢中去了嗎?

沈今安見狀,根本無暇細想其中緣由,連忙抬起手覆蓋在陸辰安的手背上,柔聲安慰道:“陸辰安,別怕,不過是一場噩夢罷了。”

或許是因為聽到了沈今安的聲音,陸辰安漸漸停止了掙扎。

然而就在剛才的一番折騰之中,粗糙的幔旗已然將陸辰安的手腕摩擦得通紅一片,甚至還有些輕微出血。

沈今安待陸辰安徹底安靜下來,宛如呵護一件珍貴的瓷器般,小心翼翼地動手解開其身上繩索。

陸辰安微微睜眼,只覺有雙輕柔的手似羽毛般,若有若無地觸碰自已身軀,雖未看清來人,

體內燃起一股無名之火卻如脫韁野馬,令他的理智瞬間煙消雲散。

陸辰安如餓虎撲食般,抬手緊緊按住沈今安的後腦勺,雙唇如磁石相吸,不由自主地貼合上去輾轉,手上勁力之大,仿若生鐵,沈今安猶如被山嶽鎮壓,完全無法掙脫。

沈今安上身被猛然拉上床,緊貼著他的胸膛,下身懸在床沿,想掙扎開也沒有借力的地方。

她雙手抵在他胸膛,用力推拒也無濟於事。陸辰安的唇貼著她的,嚇得她不敢呼吸。在她以為她要窒息而亡時,壓在她後腦勺的手拿開了,她抬頭猛吸了了兩口氣。

然而她還沒來得及起身,陸辰安速度極快地將她兩隻手折到身後,以其中一隻手單手抓牢,另一隻又壓在她後腦勺上,把她的唇壓向自已的。

速度快到沈今安都來不及開口制止。

她依舊不敢呼吸,也不會呼吸了。毫無反抗之力地任陸辰安動作,任他滾燙的熱度傳到自已身上。

她心中頓有不好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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