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冉僥倖撿回一條命,雖然外面的局勢還不甚明朗,她的精力也著實有限,但好歹身邊還跟著個真正醫術高明的現代醫生。

或許也是老天開眼,安冉甦醒的第二天一早,地塔納就站在了她的床頭。

安冉睜開眼,被面前的人嚇了一跳。

地塔納俯下身拾起她的手,死死地攥緊。

“你還活著……真好……”

安冉側頭看他,在他眼底,看不出之前的瘋狂,此時此刻,只有單純的歡喜。

“陛下不希望我死嗎?”

安冉自嘲,卻沒力氣抽出被攥緊的手。

地塔納搖頭,回道:“我怎麼會希望你死呢?”

“您不是安排那個要了我命的侍女監視我嗎?若不是因為她,我也不會躺在這裡動彈不得。”

安冉不想和地塔納寒暄太多,她要說出真相,要保護穆爾西里。

“你放心,她會離開敘利亞。再不會出現在你的面前,如果你覺得不解恨,我會命人把她悄悄地處理掉。”地塔納飛快地接受了安冉的說辭,並且做出無害的承諾。

安冉吃力地抬起眼,身體的疼痛和周身滾燙的熱度讓她的思維有短暫的停頓。即使聽出地塔納打算繼續囚禁她的意思,卻也沒精力爭辯,只能有氣無力地懇求:

“陛下,看在我差點沒命的份兒上,不要再和赫梯起爭執了……”

地塔納點頭,俯身在安冉的額前落下一個吻。

唇瓣接觸到滾燙的面板,他瞬間皺起眉,朝外面喊:“叫齊昂進來。”

石門被推開,齊昂邁著大長腿走了進來。在看到地塔納莫名沉重的表情後側頭看向安冉。

“我好像在發燒……”安冉啞聲道。

齊昂將手心覆上她的額頭,在確定滾燙的溫度後向地塔納解釋:“確實是在發燒,都是術後的正常反應。病人需要多休息,陛下還是少來打擾的好。”

地塔納在他的手接觸到安冉的額頭時,心情就不是很好。作為男人,齊昂的語言方式和行為模式讓他很討厭。

但是,齊昂又救了奄奄一息的安冉。這份能力,暫時保證了他的人身安全。至少在現在這個關鍵時刻,地塔納沒打算要他的命。

“你安心養病,外面的一切有我,我會按照你的意願去辦,你儘管放心。”地塔納做出表態,盡力寬慰安冉的心情。

安冉點頭,慢慢閉上了沉重的眼皮。

地塔納走後,安冉的耳邊傳來齊昂聒噪的聲音:

“這個朝代,沒有抗生素,你能不能活著,全靠自已的抵抗力。如果你扛不住,我就只能放棄你了。”

安冉沒有睜眼,她真的很累。

“如果我真的扛不住……你就逃吧……我死了……地塔納是不會放過你的……”

安冉說出這句善意的提醒,便沉沉地跌進了夢裡。元氣大傷的她,已經沒辦法顧忌太多。

但是也正因為這句關心的話,讓齊昂有些感動。他們是老鄉,他不能見死不救。

也幸好,齊昂自已配製的藥粉起了效果,三天後,安冉高燒漸退,她也從渾渾噩噩中甦醒過來。

眼前是正在為她擦臉的齊昂,一個大男人,一遍又一遍地用最古老的方式為她散熱。

安冉心懷感激,睜開眼睛勸道:“讓侍女們幹這些雜事吧,我好多了……”

齊昂見她醒來,眼裡有瞬間的驚喜,眉目也漸漸放鬆下來。

他緩解氣氛般調侃:“如今的宮中,哪個侍女還敢來伺候你?”

“我又不吃人……”安冉抿嘴,很明顯是接住了齊昂的玩笑。

她難得什麼都沒想,就單純地向齊昂笑了笑。

看到她還算輕鬆的表情,齊昂放下心來。

他坐到床邊,有意無意地感慨:“看來,你穿越過來是有主角光環的,暫時應該還沒事。”

“我是個詛咒來著,在沒發揮作用之前,有個人會庇護我。”因為二人都是穿越人士,多少有些共同話題,安冉便將埋在自已心底的秘密說了出來。

“詛咒?這種玄學的東西有多少可信度?”齊昂本來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但是在他莫名穿越,並且逐漸適應了這個世界後,他的世界觀總是有些動搖。

安冉難得見到可以談論這種話題的人,便開始發洩般訴說:“古時候的人對於理解不了的事情都會和神明聯絡在一起,恰好,那個用生命召喚我過來的人是個有些威望的祭司。那你呢?是怎麼過來的?”

“我醒來的時候也是在祭壇上,不過我來得時候,儀式似乎已經失敗,那些召喚我的人都死了。”

“這真是個悲傷的故事……”安冉聞言非常同情地看著齊昂。

“你不用可憐我,我比你自由,至少可以決定自已的命運。”齊昂倒是很通透,一語點醒了安冉。

確實,因為自已的故事沒有來得及像寫好的那樣發展,才能自由發揮。

“日後,你有什麼打算?你救了我,可以和地塔納要很多很多的好處。”安冉知道齊昂的心和她一樣自由,在沒有特定的故事羈絆著的時候,他可以隨心所欲地做自已。

齊昂抬頭看一眼窗外,卻沒有回答。

窗外有些嘈雜,似乎是侍女在小聲啜泣。

不久,寢室的石門被推開,地塔納惱著臉走了進來。

安冉看他那不高興,小心地問:“陛下,外面發生了什麼?”

“我只是想為你找幾個能用的侍女,可是……”

“發生了傑西卡那樣的事,她們不願意也是正常的。如果強迫她們,最後受傷的還是我。”安冉勸道,眼神掠過地塔納的臉。

見她恢復了精神,沒有血色的臉也比之前好看了一些,地塔納終於鬆了口氣,眉心的陰霾也漸漸散去。

他轉過頭,看向齊昂,一個勸退的眼神就將齊昂攆了出去。

屋內很快就只剩下兩個人,安冉依舊下不了床,身上也沒什麼力氣。在地塔納眼裡,卸掉所有盔甲的安冉,也是一個柔弱的女人。

“身體怎麼樣?”

“好多了!”

“赫梯人已經走了,我把你的骨灰給了他們。”

地塔納本來不想說這些,但是他又想看到安冉絕望的表情,這種罪惡的心情,還是促使他說了出來。

但是,安冉的表情卻並不像想象中那麼震驚,絕望在她的臉上一閃而過,她甚至非常敏銳地意識到“骨灰”這個詞根本不是這個朝代應該出現的。

“是齊昂出的主意吧!”她淡淡地開口,更像是在自說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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