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哈圖薩斯的兩年裡,安冉已經從從天而降的女神蛻變成掌管生死的女神。她利用巴比倫老祭司教給她的醫術,成功開啟了相對落後的赫梯帝國的醫療衛生事業。

因為赫梯人天生好鬥的個性,導致他們醫療衛生事業非常落後,大部分成年男性都在到處征戰。被扔下的老弱婦孺又沒什麼文化,甚至連喝燒開的水都不知道。

安冉利用自已知道的知識,幫這些人遠離疾病和痛苦,被她拯救的人都親切的叫她“生命女神”。而她,也正像對穆爾西里承諾的那樣,得到了足以從旁協助他的能力和地位。還有一些比較敏感的小道訊息。

穆爾西里則開始被老國王安排更多的軍事活動,常年征戰在外。他們之間,似乎連見面都很少,更別說聯絡感情之類。不知不覺,二人漸行漸遠。

安冉生活的神殿後有一處蓮花池,清澈的蓮花池褪去繁華,裹上秋天的枯黃之色。

她站在池邊,望著蕭條的景色有些傷感。便調轉頭,小聲問身邊的西貝兒:“你吃過蓮藕嗎?”

西貝兒搖頭。

安冉指著荷花池,笑道:“把裡面的泥清除就會露出荷花的根,那個就是蓮藕。”

“要派人來挖嗎?”西貝兒的眼神也飄向池中。

“這個池子是穆爾西里命人搭建的,我怎麼敢填平?”她嘴上雖然這樣說,卻還是命人填平了荷花池,這片空地,用來種藥材,更加實用。

初冬第一場雪籠罩哈圖薩斯的時候,安冉正在給一個病人拔罐。她曾經看過很多醫書,再加上自已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病秧子,久病成醫在她身上得到了很好的驗證。

因為赫梯沒有拔罐這種治病的方法,她獨特的創意也被大家傳得神乎其神。不過,每次看見擺脫病魔的笑臉,她都會覺得自已是偉大的,幸福的。

幹農活時間長而累出一身病的老者一邊心懷感激地稱讚安冉的醫術一邊虔誠的禱告神靈的庇護。

老人略帶滄桑的臉上,難以抑制的幸福一覽無餘。安冉接下他用來抵醫藥費的蔬菜,不放心地安撫:“以後下地幹活要注意休息,我再幫您配幾副膏藥,以備不時之需。”

老人點頭,溝壑縱橫的臉上有了笑容。

“羅德西亞生命女神的垂憐,老朽感激不盡。”

安冉微微一笑,溫婉嫻靜。她轉頭衝西貝兒使了一個眼色,命她將老者帶出房間。

門扉合上的瞬間,一抹墨色的衣衫一閃而過。她走到窗邊,拉開木頭窗框,小聲道:“請殿下走正門,不要這麼偷偷摸摸的。”

窗框上出現一雙堅實的大手,穆爾西里輕輕一躍便跳進了屋內。他站在窗前,凝視安冉冷冷的臉。

“這麼久不見,你還是這種表情。”

“聽說殿下剛平定北村的叛亂,居然還有閒情到我這裡閒逛?”雖然話不中聽,但是安冉還是替他倒了一杯花果茶。

他接過水杯,端詳她的臉。雖然幾個月不見,但是她臉上的表情卻沒有大起大落。

“過幾天,國王陛下要傳我進宮診視病情。我只是想告訴你,這是一個好機會,如果我可以如願在陛下那裡得到信任,那咱們的計劃就成功了一半。”安冉仰起頭,安靜地瞅著他。

穆爾西里抿了一口水,輕靠在窗前,甩頭望著外面的雪花。紛紛擾擾的世界,就像是不得安寧的人心。

“所以,請殿下和我保持距離,不要像今天這樣沒有事先通傳就貿然來訪,被外人撞見很難解釋清楚。”安冉追著他的眼神,同樣望著窗外,語調卻如雪花般縹緲。

穆爾西里嘆氣,隨即放下銅杯,將她攬進懷裡。一如既往的霸道,絲毫沒有拖泥帶水。

安冉抬起臉,有些疲憊地低語:“神殿人多口雜,我希望殿下可以有所顧忌,適當收斂一些。”

穆爾西里沒有理她,徑自低頭噙住她的雙唇。柔軟的舌尖秉承一貫長驅直入的態勢飛快地舔上她的上顎沿著齒冠旋轉,彷彿要將她的舌頭咬下來一樣用力。

安冉沒有回應他,就像以前一樣。自打她來到哈圖薩斯,穆爾西里就會隔三差五地啃她一頓,好像他們是一對苦命鴛鴦一樣。

“我只是來索取屬於我的東西,誰也限制不了我。”他鬆開她,退到窗邊低頭觀察外面的動靜。

安冉長長地吐出一口氣,無力地抵在窗邊的架子上。本來疲倦的身體在穆爾西里的折騰下更加虛弱,她想要轉身倒在不遠處的床上,手卻被握住。

他拉著她,指著外面的騷亂笑道:“叔叔終於堅持不住了。”

“什麼?”安冉慢慢抬起臉,不解地瞅著亂作一團的人群。

“叔叔想要的,永遠那麼直白。”

“他想要我嗎?”安冉收回眼神,已經聽見了外面急促的腳步聲。

穆爾西里調轉身,擋在石門前。

“你現在走還來得及,我幫你擋住他們。”安冉搖晃著走過去,攬下他的手臂。

門外已經傳來了砸門的動靜,笨重的石門在推擠下晃了晃。

安冉看著擋在門邊的穆爾西里,勸道:“他們不會對我怎樣的,畢竟這裡是神殿。”

穆爾西里回頭看她一眼,目露擔憂。

安冉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囑咐道:“你放心,我不會有的事的。”

屋外傳來嘈雜的喊聲,一個士兵喊道:“羅德西亞女神,蒂內裡殿下要見你。”

安冉走到床邊,掀開自已的毛毯,示意穆爾西里躺下。扭頭朝門外喊:“外面的人聽著,穆爾西里殿下正在拔罐,你們休要打擾,否則格殺勿論。”

門外一下安靜了,穆爾西里順從地躺到床上,側頭看著安冉拿出一對大小不一的陶罐。

“我已經派人告知國王陛下,他會提前接我入宮。進宮後我會多留一段時間,國王陛下會保護我的。”安冉將罐子擺好,扭身開門。

門外計程車兵見到她過分冷靜的臉,一時不知所措,只好整齊地站在門邊等候蒂內裡的到來。

走廊盡頭傳來笑聲,身著黑色長袍頭頂微黃長髮手持雕花鐵劍的大叔揮劍砍掉最近一個士兵的腦袋,踩著血淋淋的腳步走過來。

“他們驚擾了女神殿下,真是罪該萬死。”

蒂內裡不顧安冉瞪圓的眼睛,直接單膝跪地,牽起她的手吻了上去。

“早就聽聞羅德西亞女神擁有異國神靈的美貌,今日得以親見,還真是名不虛傳。”

安冉聽到沒有現實感的讚美,頓覺反胃。她勉強擠出一個還算能看的笑容,敷衍道:“殿下過獎。”

“剛才聽說小侄穆爾西里在屋內診病,現在身體還好嗎?”蒂內裡甩甩手,示意士兵退下,嘴角的笑容越發猥瑣。

“殿下今日探訪,是否身體有恙?”

安冉合上房門,單槍匹馬地面對穆爾西里王位競爭者頭號敵人王侄蒂內裡。

“久聞您醫術高明,希望您親臨別宮為小女診病。”

“實在不巧,前日陛下派人接我入宮,近日都不得閒暇。可否派手下醫師前往,如有疑難病症,她們定會全力解決,到時如若不見奇效,定將親自登門。”

蒂內裡被拒絕,卻並不生氣,只遺憾地瞅著安冉,惋惜道:“當然應以陛下身體為重,小女儘管等待就是。”

安冉首戰勝利,輕輕頷首,恭送蒂內裡華麗麗地離去。

待大隊人馬撤出神廟,穆爾西里從床上爬起來,他拉開門扯住安冉單薄的肩膀,碎碎念:

“你放心,叔叔的事情我會處理,你只管留在宮中盡心治病就好。不過,千萬不能和爺爺走得太近,那老頭子人老心可不老。”

安冉聽得一頭霧水,不禁重複:“人老心不老?”

“我怕他看上你!”穆爾西里不耐煩地甩開她,退到窗邊準備往下跳。剛剛抬起腿,就被她抓住。

他以為她是在挽留,激動地嚷:“捨不得我走?”

“我是想告訴你,神廟裡的人都知道你在我這兒,如果跳窗戶反而會讓人覺得奇怪。大門開著,你從那裡出去。”安冉鬆開手,淡然地轉身,甩下一個正在收拾床鋪的忙碌背影。

穆爾西里收回懸空的腿,戀戀不捨地看一眼那個背影,轉身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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