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中飛起的塵土卷著浩浩蕩蕩的人馬淹沒在太陽落山的方向,遠遠望去輝煌磅礴的氣勢也隨著夜幕的降臨冷卻了不少。

天邊散開的黃暈猶如少女含羞的容顏,嬌嫩含蓄。推開微光,幾乎能夠看到夜色微涼。

安冉伏在馬背上,眼神渙散四肢無力。

這一天,穆爾西里的軍隊走了100多公里。飛馳的車馬顛簸搖晃,她看不見穆爾西里抱著她的手,也看不見西貝兒遞過來的食物,只能感受到骨頭架子在顛簸中散掉的疼痛。

月亮跳出黑暗投下還算明亮的影子,赫梯的軍隊終於在沙漠的綠洲中安營紮寨,結束了一天的行軍。

安冉推開穆爾西里的手,跌跌撞撞地挪向廁所。身後尾隨而來的腳步聽起來讓人厭惡。

今天,是她生理期的第一天,天生經痛嚴重的安冉在顛簸的馬背上耗盡了最後一點精力。

她渾身顫抖,額前的冷汗早已打溼了頭髮。面前搖晃的石牆像是要向她撲倒過來一樣,逼著虛弱的她因為重心不穩連連倒退,踉蹌之間一雙手臂攬住她的腰,將她攔腰抱起。

“身體不舒服又不要看醫生,你到底要怎樣?”穆爾西里低頭看著懷裡面色蒼白的安冉,眉心緊蹙。

安冉咬著牙,嘟囔:“你不要管我,忍忍就好。”

“不行,不能再這樣慣著你了,馬上回去看醫生。”他大步流星地轉身,不由分說地抱起支支吾吾的安冉,絲毫沒有理會懷裡扭捏的懇求。

安冉在穿越之前就體弱多病,身體的無力讓她很長時間都是在家裡度過的,所以,她的娛樂大部分都是在看書。

現在,她雖然穿越到這個戰亂的異國他鄉,卻唯獨不想在穆爾西里的面前展現脆弱的一面。她害怕,他會覺得自已好欺負。

安冉倔強地攥緊穆爾西里胸口的衣服,難得柔聲懇求:“不要叫醫生,讓西貝兒到我的房間裡來……她知道我的情況……”

穆爾西里低頭望著懷裡沒有了戾氣的女人,心裡柔軟的部分漸漸化開一片憐惜。他點點頭,把她抱進了自已的營帳。

微弱的燭光裡,西貝兒焦急的臉越發朦朧,她輕聲呼喚:“殿下……殿下……”

安冉勉強撐起眼皮,虛弱地開口:“幫我揉揉。”

西貝兒柔軟的手掌覆上她的小腹,隔著單薄的衣物,溫暖席捲而來。疼痛稍微得到緩解,她閉上眼睛,儘量讓自已沉在半睡半醒之間。

時間的流逝變得緩慢,安冉一覺醒來,眼神飄過窗外,看到的卻依舊是朦朧的月色。她依舊全身痠痛無力,冷汗浸溼了她的衣衫。

她慢慢翻身,卻瞅見穆爾西里眼睛裡淡淡的餘光。

他正重複著西貝兒的動作,溫暖的手掌有規律地撫過她的小腹,一下一下輕輕地揉著。

“這種事情,讓西貝兒來吧!”安冉有些不好意思,臉頰酡紅,畢竟是五大三粗的男人,這種細心體貼的模樣讓她想要發笑。

穆爾西里沒有見過安冉如此嬌羞的表情,連帶著她弱不禁風的樣子都讓人心癢,不禁搖頭,語無倫次地回答:“我的手掌比她的大。”

“好濫的藉口。”安冉抿嘴一笑,沒再計較其他。

穆爾西里情不自禁地揉了下她的發頂心,眼神也漸漸沉了下去。此時此刻,月色微醺,人卻已醉。

雖然痛苦,安冉卻在穆爾西里的細心呵護下睡著了。

第二天太陽剛矇矇亮,她就被一陣撲鼻而來的飯香弄醒。睜開眼睛的剎那,穆爾西里紅腫的眼眶格外清晰。

“好香!”她躲開他的眼神,起身去拿烤羊腿。

穆爾西里搶先一步將羊腿放進她面前的陶盆,軟聲囑咐:“我知道你現在不適合吃油膩的東西,但是肉最能補充營養,我問過西貝兒了,她說吃一點也是可以的。”

安冉拿起羊腿,滿足地啃了一口。焦香酥脆的口感,橫掃她的疲憊和疼痛,四肢百骸都舒展了很多。

一旁的穆爾西里也沒閒著,開始小心翼翼地解她衣服的帶子。

安冉一手拿著羊腿,一手護著自已,問道:“你幹什麼?”

“你昨天出了很多汗,衣服都溼透了,我幫你換掉。”穆爾西里沒有停下,手指熟練地扯開帶子。

安冉還沒來得及反抗,衣服已經滑落,她的肩膀瞬間暴露在視線內。

“我只是幫你換衣服,什麼都不做。”穆爾西里表態,手指倒是很老實。

因為手上沾著油,安冉不好掙扎,只能任由他看光光。心想著反正一個被窩都睡了,也不怕什麼清白不清白的原則,至少他們彼此心裡知道什麼都沒發生。

安冉吃飽飯,靠在牆壁上舔嘴,一臉回味無窮的滿足感。穆爾西里走過來拉起她的胳膊,指著地面說:“地上涼。”

她難得順從地點點頭,軟軟地滑進已經為她準備好的懷抱,扭頭望著已經鋪好駝絨的地毯問:“你今天不趕路?”

“休息一天。”穆爾西里抱著她,小心地把她塞進被子,動作溫柔,表情認真。

“因為我?”安冉鑽進駝絨,雙手拉著毯子,只有大病初癒的臉露在外面。

過分乖巧的表情在穆爾西里的眼裡反倒像是誘惑,他順勢垂下頭,攫住她的眼神。細膩的髮絲滑下肩膀,撫過她的臉,驚起略顯凌亂的心跳。她急忙收回躲閃的眼神,小聲嘟囔:“我沒事了,你去忙你的吧。”

“正在忙!”穆爾西里毫不掩飾地湊過來,在她的臉上輕輕地烙下一個吻,然後直起身,攥緊她的手:“以後難受就對我說,不要自已一個人扛著。”

安冉一愣,瞬間紅了臉。被這麼體貼的呵護著,讓她有些精神麻痺,但是她還是很快就恢復了理智,整理好凌亂的表情,說道:“我睡了,你去忙吧。”

穆爾西里看得出她自我保護意識很強,又不似其他人那般順從。哪怕他展現難得的善意和溫柔,她都能用各種藉口來化解。他們之間,似乎始終隔著一堵牆,讓他覺得強迫是最無效的手段。

兩天後,赫梯軍隊再次上路,風塵僕僕中安冉和穆爾西里保持著忽遠忽近的關係。他的親近,被她巧妙地隔絕在安全範圍之外,他們的關係始終不能更近一步。

快要到達哈圖薩斯前,安冉帶著官方氣場找穆爾西里談心。

她說:“我需要你幫一個忙?”

“什麼?”

“給我一筆錢,讓我建一家醫院。”

“那是什麼?”

“幫赫梯人治病的地方。”

“這有何難!但是,你確定只需要我做這些?”

“是的。”

“報酬是什麼?”

“我會拿對你有用的情報來換!而且我會讓你得到那個位置。”

冷冷的風灌進石頭房子,微弱的燭光開始搖搖欲墜。他們的對話沒有感情,更多的是互相利用。

終於,穆爾西里站起來,他慢慢走到她的身邊,低頭看著她,眼睛裡的光幾番明滅,最後,他還是苦笑著嘆氣:“你確定要和我繼續那個沒什麼意義的契約?”

“為什麼不?”安冉仰頭,眼神不再躲閃。

她很清楚自已想要什麼,也很明白穆爾西里給不了她。

“你就這麼討厭我?甚至不惜陷進那場紛爭裡面?”穆爾西里攬過她的腰,緊了緊手臂的力量。

起初,他是覺得安冉再怎麼折騰都逃不出自已的手掌心,但是幾個月的相處,讓他不得不明白,她並不是他能夠輕易掌控的。

“我們各取所需,無關乎討厭不討厭。至少,我來到這個世界不是為了做你的女人。”安冉挑眉,語氣也硬了起來。

穆爾西里沒有鬆手,二人近距離地盯著彼此。

“你想要什麼?”

“和平!”

“那是什麼鬼東西?”

穆爾西里語氣不善,連同眼神也冷了下去。他失去了耐心,不想和安冉繼續做無所謂的周旋。

“在巴比倫的時候,我作為女神為巴比倫的窮人看病祈禱,用自已的力量讓他們能夠活得更加輕鬆一些。但是,我知道他們痛苦的來源是動盪的局勢和無休止的戰爭,唯有結束戰爭穩定政局才能換來休養生息。我做不到,但是你可以。我想幫你完成這件事,在此之前我不想被你關進後宮做那個養尊處優的金絲雀,我想用自已的力量再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你能不能看在我還有點利用價值的份兒上,讓我試一試?”

安冉顯然在用掏心掏肺的言語給穆爾西里織一張網,讓他願意放她自由。

顯然,這些話是有效果的。穆爾西里竟然想要看看,安冉口中的和平世界是什麼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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