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羞惱,一把推開臨淵,向邊上挪了挪,尚未說話,就見那吳老闆目眥欲裂,不知從哪裡變出一柄匕首,徑直衝向他們二人。

瑾瑜一驚,未料到那吳老闆竟狗急跳牆,忙閃身到一旁,待到落定,回頭想看臨淵在何處,好策應一二時,卻見吳老闆已勒住臨淵,拿那匕首直直抵著他的脖子吼道:“快說!我妻兒究竟如何了?!”

臨淵冷哼一聲,鳳眼微挑,對那吳老闆道:“橫豎今天都是要死了,為何我要告訴你?”

吳老闆拿匕首的手頓時一緊,臨淵那脖頸處竟隱隱現出血痕。

吳老闆道:“快說!否則我現在就殺了你!”

臨淵被勒的脖頸處青筋暴起,卻依然冷笑道:“吳老闆,你殺了我,可就永遠不會知道他們究竟如何了。”

那男人聽罷,手中力道卸去幾分,狠狠道:“現在快說!”

臨淵猛的嗆咳幾聲,待到呼吸落穩後道:“他們被我的人救下了,安置在安全地方。”

吳老闆神色一鬆,卻忽然又收緊幾分力道,陰惻惻問道:“我憑什麼信你?”

臨淵嗤笑一聲,脖頸處的紅痕頓時現出一條細細血痕,那血痕向衣衫處蜿蜒而下,讓人觸目驚心。

臨淵卻恍若未覺般反問道:“你又憑什麼不信我?”

吳老闆此時已然癲狂,瘋狂咆哮道:“他們說了!他們會護我妻兒周全!他們說了!說會保我兒子一世平安榮華!他們怎麼敢?!你一定是在騙我!!”

臨淵道:“若你已死,他們敢不敢,又有誰知道?”

吳老闆一愣,心中信念驟然崩塌,他跟著喃喃自語道:“我死了,他們敢不敢,誰又知道……”

他一時分神,手中力道又松去幾分。

臨淵從衣袖內摸出一個陶泥制的鳥形口哨,把它展於吳老闆面前,道:“你可認得這個?”

吳老闆循聲看去,渾身頓時顫抖起來,他的嘴唇微微顫動,連帶著聲線也跟著抖了幾分:“這是,這是我買給典兒的哨子。”

他從臨淵手中拿過那鳥形哨,顫抖著問道:“他們真的沒有死,而是被你救下了?”

臨淵還未回答,就聽耳邊一道疾風凌厲響起,就見瑾瑜不知何時竟從他們身後那牆壁處卸下了一條皮鞭,捏在手上,狠狠向吳老闆那胳膊抽去。

只見那鞭子剛一卷住那男人的胳膊,瑾瑜便向後猛的一收,那男人吃痛,手被卸了氣力,匕首便“鏘”的一聲落於地上。

瑾瑜見臨淵已沒了危險,便又接連向那吳老闆連抽幾鞭,打的他抬臂擋臉,連連踉蹌著後退倒在了地上。

瑾瑜見他沒有向前撲來的意思,便一把撈起掉在地上的匕首,拉著臨淵衣袖,一臉焦急看著他的脖子,問道:“傷的可嚴重?”

臨淵搖搖頭,安慰她道:“無礙。”

吳老闆被抽倒在地,卻還用手死死護著那鳥形哨,身形雖狼狽,眼中卻隱隱藏著一絲希望問道:“他們可還好好的?我——”

“他們現下很好,如果你我今日死在這裡,那我便不知道了。”

吳老闆眼中瘋狂之色已然散去,露出幾分淒涼悲傷,沉默半晌,他終於頹然開口道:“我這裡沒有什麼解藥,這只是他們誘騙你來這裡的引子,若你有想知道的事,我都可以告訴你,只求你放過我妻兒。”

臨淵點頭,算是應承下來,道:“他們是誰?”

吳老闆道:“常太傅家那獨子常玉,還有……”

臨淵問道:“還有誰?”

吳老闆搖搖頭,“其他幾人我未曾見過真容,除了常玉外,其他人每次來時都戴著面具。”

臨淵道:“這次誘拐女童可是你的主意?”

吳老闆道:“那日常玉來此,指著那些花娘道,這些花娘還有牆上的這些花樣都玩膩了,我怕他不悅,便忙說再去尋些貌美姑娘,他卻說姑娘都長成了,沒有意思,我不解,他便直言道,讓我找些嫩小幼童培養培養,好讓他們盡興。”

瑾瑜手緊緊捏住鞭子,指尖已隱隱泛白,怒道:“你可知這事傷天害理?!”

吳老闆悽然一笑,道:“我怎不知?!只是那常玉早就拿捏住我的把柄,若我不聽從於他們,他們便要把我的事捅到官府,到時我家妻小便再也無法活在這世上!”

臨淵道:“你有何把柄?”

那吳老闆氣勢頓時萎了幾分,道:“我當年做些生意,有了些銀錢,便偶爾去喝花酒,每每行事時,總是喜用牆上那些玩意兒助興,有一次……有一次玩過了頭,竟將一花娘……”

臨淵接道:“死了?”

吳老闆臉色慘然,點點頭,接著道:“當時我嚇得不行,逃出屋子,卻被那青樓打手抓回去狠狠用鞭子抽了一頓,險些丟掉條命,這臉上的傷便是那時被打落下的。”

瑾瑜目露鄙夷之色,道:“那你為何還活到了現在?”

吳老闆道:“就在我被拖出青樓扭到衙門時,常玉發現了我,問清事情後便對我說,他可以幫我平掉那花娘死去一事,作為報答,我要為他建一個這樣的地方,供他還有那些人玩樂。自那以後,我便逐漸棄了過去的生意,替常玉蒐羅玩物還有那些花娘。起初他們只玩些尋常花樣,可近來卻不知為何,他們胃口竟越來越大,玩的也越來越荒唐,有兩個花娘生生死在了他們身下。”

“那你還讓那賣糖水的去偷別人家的孩子?你家也有孩子,你難道不怕報應嗎?!”瑾瑜已然動怒,手中鞭子又高高揚起,想要抽向地上那人。

臨淵牽住她手腕道:“且聽他說完。”

那吳老闆闔上眼,黯然道:“大抵確是因果報應,我那兒子自出生起,便是個痴傻的,找了無數郎中都說看不好。”

“那日常玉差人告訴我,靖王在帶人查誘拐女童一事,他們擔心事情敗露,引得陛下震怒,便逼我自已擔下此事,再命人把那些被解救的女童毒倒,誘你來這裡尋那根本不存在的解藥。他還和我約定,若我成功和你一同葬身此處,便保我妻兒一世周全。”

說到此處,吳老闆眼中湧起淚花,竟哽咽道:“我那妻子自從和我結髮後,便勤勤懇懇照顧家裡和孩子,日日盼我早日歸家,她待我這般,若是死了……我……我只盼著我那妻兒安好,我便死不足惜!”

瑾瑜舉鞭冷睨著他,心中鄙薄道:好一個鱷魚的眼淚!不知道的人聽到這番話,還以為他對那可憐妻子情深似海,竟要以命相護,殊不知他在外面流連花叢時,早就把命抵給了魔鬼,心更是不知道飄到了何處。說到底,他這麼多年沒把那妻子休了,還不是為了替他在家養那痴傻孩子,他好放心在外面尋歡作樂?他那妻子,為這種男人操勞一輩子,實在是一片真心餵了狗,不值當。

果然男人都是一個臭德行,還是當個玩物,隨便玩玩就好了。

至於女人的真心麼,舍給狗都比給男人強。

瑾瑜想到這裡,嘆了口氣,連帶著看向臨淵的眼神也淡了幾分。

臨淵像是察覺出了什麼,深深看了瑾瑜一眼,瑾瑜接收到了他那如芒刺背的灼灼目光,忙收心斂神,做乖巧狀,他這才又把視線又轉了回去。

只見他手指交替,輕叩著羅漢床,淡淡問道:“所以你就將手下那些花娘盡數殺了,再運進滿屋子的伏火雷,等待我入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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