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夫人,既然來了成衣鋪,不妨再做件衣服。”丫鬟不明白,來都來了,為什麼空手匆匆而歸。

莫梓桑若有所思,沒回話,若不是為了曹慕笙,她不會來成衣鋪,見那她不想見的人。

華衣成衣鋪,華依,她差點忘記那是她乳名了。

“華依,華依……程華依……”親人們親切的喚她,莫梓桑眼前閃過和藹的祖父母,威嚴的父親,溫和的母親,熟悉的下人們圍著她。

程家雖不在京城,但是在那富裕的南方之地—禹州,父親乃是南方几處的地方官,叔父叔母經商,程家在禹州有錢有地位,也是響徹一方的世家。

誰知十二歲那年家中突然遭受變故,說是父親謀私給叔父置辦了幾處公家的產業,她也是聽大人們說,家中並不知那幾處產業是公家的,只當是私人買賣。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程家男丁流放,女眷充奴,轉手間,大部分女眷都被賣入了那煙花巷柳之地,祖母叔母為了保持名節抄家那日便吊死在家中。

父親想著家族的名節,也早早準備了毒酒,誰知母親為了自已的子女活路,竟然哄騙父親寫下休書,帶著程華依回了自已的孃家。

程華依親眼目睹母親大是大非面前捨棄了父親,父親為了不連累母女,喝下毒酒死在他們面前,她憤恨之下襬脫了母親,隨其他女眷沒入賤奴。

“回府吧!”她不願再見到母親。

錦娘坐在鋪中,落寞得後悔,她不過是為兒女謀得一線生機,雖落得個貪生怕死的罪名,為人父母必為兒女謀之遠啊。

當年她回到孃家,四處託人尋女兒,卻沒想到孃家父母去世後,兄長掌家將她趕出了門。

她只能憑藉自已的手藝一邊討生活,一邊尋女兒,直到落腳在了這間成衣鋪。

“師父,曹府四夫人口音聽起來像是南方人,又與師父相近,說不定是同鄉,師父不妨託著她把曹府的生意接過來。”小學徒半開玩笑說。

同鄉,豈止是同鄉啊,錦娘心痛,那是她的親生女兒啊。

一年前女兒無意踏進這成衣鋪,她打聽了才知道曹慕笙將她從煙花之地贖回,帶回曹府做了妾,又知她改了名,莫梓桑。

要不是程家鉅變,她哪裡捨得女兒去給人做妾,她便默默打聽著曹府,知她過得還算舒心。

又恍惚,曹慕笙不就是趙芝梅讓她盯著的那位將軍,她更不忍女兒捲入世家的爭奪,她便只能暗中留在這成衣鋪,守著女兒。

“那樣的大戶人家哪裡是我們說了算的。”錦娘冷漠回道。

永樂酒館趙東翊想著既然來了,總要給女兒安排著後面的機緣。

“文玉雖回了柳家,慕笙若是想念便可尋芝梅做些身後事,文玉的喜好芝梅最是清楚,除了柳家,江南的學堂,城外的濟善堂都是文玉生前所念。”

趙芝梅又說,“父親說的是,曹將軍吩咐便是。”

“那便多謝趙大人了,想來柳家無暇顧及這些。”曹慕笙不好拒絕,屬實他太年輕,也不懂世家的這些規矩,這些事他竟然沒想到。

柳文玉心中感激,這些事病後就委託給了不打緊的親友,也是放心不下,“姐姐日後帶著我便是,我也想出一份力。”

又忽地說,“將軍,這便是我中午跟你要了素雲的緣故,這些事自然是要帶著最熟悉夫人的人一起。”

曹慕笙恍然大悟,沒有懷疑,應允道,“還是嫣然思考周全,明日就讓素雲去你院裡吧。”

趙芝梅見他二人如此合拍,不禁有些酸,又想著此時柳家的那位定是恨極了祁嫣然,“咱們也別隻顧著外面的事,文玉那位弟弟畢竟也沒掌過家,咱們也要幫襯著。”

柳文玉聽到更是激動,如此她便可以護著柳家。

幾人又說了些今日永樂城的趣事,柳文玉早已沒有了心思,只想著素雲,又想著何時跟趙芝梅袒露身份。

雖說是曹慕笙的生辰,今日總算是見到了師父與閨蜜,又找著機會要了素雲,柳家也有機會去,她不免開心地多喝了起來。

第二日,柳文玉醒來只覺得頭疼,喚了喜兒,“昨日……”

“五夫人,昨日你喝多了,是將軍揹你回來的。”說完,又偷偷樂著,最近唯有這春燕閣將軍來的最多,怕是好事將近。

柳文玉努力回憶,只記得曹慕笙答應了她素雲的事,“昨日將軍許了素雲來春燕閣,你去問問後院是不是準備著將人送過來?”

不知是祁嫣然覺得春燕閣人手忙不過來,還是嫌她同悅兒二人不夠周全,又或者嫌棄她二人不是出身好的丫頭。

這麼急匆匆要了素雲,更何況素雲乃是大夫人的舊人,這以後春燕閣怕是多了份隔閡。

“是,五夫人。”喜兒邊說邊伺候祁嫣然洗漱。

“你現在就去吧!”柳文玉怕生變,畢竟沒有主子的下人總是沒有依靠。

不一會兒,喜兒帶著素雲回了春燕閣。

素雲見了祁嫣然,只覺得她定是要折磨自已,“大夫人不在了,你便要來對付我嗎?”

想必此時與素雲相認,她也不會信,院中又人多口雜,恐更容易讓人看出,思忖了一會兒,“聽說你的手藝不錯,你去做一份我喜歡吃的玫瑰糕來。”

玫瑰糕,素雲輕蔑一笑,“你不過是打聽了些大夫人的喜好,就想著拿來爭寵?真是東施效顰!”

喜兒緩和過來,本來還有些醋意,見她二人這般劍拔弩張,鬆了口氣,想著祁嫣然不過是拿著柳文玉的舊人撒氣。

“你別不知好歹了,五夫人不過看你可憐,不忍你去了那辛苦的院子,你不知感恩便罷了。”喜兒上前到祁嫣然身邊。

素雲咬咬牙,雖說這幾日被安排去了柴房,也不過是日日思念自已的主子,打了罵了也沒有今天這般受氣,“我不要你可憐,我是柳家的人,放我回柳家。”

柳文玉見她如此激動,想著一時半會也說不通,“你既說玫瑰糕是你主子的喜好,你便讓我看看你的手藝。”

“你就不怕我放了毒藥害你?”素雲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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