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霧跟了陳離幾天，發現白天的陳離與那晚的陳離完全不一樣。
白天的陳離，很冷靜，看上去像一個正常人，偶爾會呆呆地重複找畫畫的自言自語。
“找畫畫，我要找畫畫，畫畫。”
白天的他能看到懸霧，經常和懸霧打招呼。
“你好啊，霧人。”
“你怎麼不說話。”
“你來這裡找誰啊？”
“一直飄在空中不累嗎？下來和我一起玩吧。”
“我叫陳離，你叫什麼名字啊？”
可惜都只是陳離單方面的溝通，一旦懸霧想與他建立溝通，陳離就一點反應也沒有。
這樣是無法建立契約的。
懸霧發現即使每天白護士給他注射和喂的藥劑都一樣，他再也沒有像那天一樣發過病。
懸霧想這才是陳離在這裡十年，卻只有15次問話記錄的原因吧。
光頭被醫院辭退了。
郭哥也被蔣院長罰了一個月的工資。
“呸，個人模狗樣的東西，還敢扣老子的錢。草！遲早我要把他弄死。呵忒！”郭哥對蔣院長的處分很不滿。
郭哥盯上了陳離，到了晚上就關了陳離房間的監控，對著綁在床上的陳離一頓打。
“都怪你，該死的。去死，神經病，怎麼不去死！”
“我讓你扣我錢，打死你！我要打死你。”
“我讓你聲名狼藉、我要讓你身敗名裂！”
在床上的陳離一動不動，臉被打得變了形，身上也多處被毆打。
陳離睜開了眼，眼裡全是暴戾。
郭哥嚇了一跳，猛地轉身想逃。
可惜陳離發病了。
陳離很快掙開了身上的束縛帶，扭住郭哥的胳膊。
“咔嚓”，郭哥痛叫一聲，“啊！”
陳離一拳砸中他的腦袋，郭哥就暈過去了。
發病的陳離眼睛通紅地開始打砸屋內的所有東西。
這下蔣院長很快就會發現他發病的。
懸霧用靈力開啟了門，窗戶都是釘死的防盜窗。
果然陳離很快發現房間的門被開啟，他狂暴地衝出去。
很快有護士發現陳離進入了發病模式要逃跑。
“啊，快叫保安上來。404號房間的病人發病了。快，準備鎮定劑。”
“快躲起來。”
陳離一路橫衝直撞，毫無章法的尋找著出去的路。
四院的安保很快被調動起來，幾位保安拿著防爆叉很快趕來叉住了陳離。
陳離被保安聯合捆了起來。
陳離不停地掙扎扭動身體，望著大門的方向。
“放開我，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護士衝上來猛地給暴躁不安的陳離紮了一針。
陳離晃動了一下腦袋，眼底的紅色逐漸褪去，他伸著脖子望了一圈周圍的人。
很快盯著懸霧的方向，痛苦大喊道：“救命，救命！我不是精神病，我不是病人。我是正常人。”
懸霧發現他眼底盛滿了痛苦，不甘心，就像是一個被誤診關進精神病院的正常人。
陳離恍惚間聽見一個無法形容的聲音響起：“你選在這裡還是和我離開這裡？”
陳離的聲音幾不可聞：“我選離開這裡。”
在昏過去的最後一秒，他聽見那個聲音說：“契約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