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室的兩個值夜班的男人坐在監控器前聊天。
“郭哥,小弟剛來,還請你多多照顧啊。”
那稍年輕的男子給郭哥點了一支菸。
“光頭。”郭哥吸了一口煙,吐出一口煙霧。
“哥在這四院呆了20多年。對這裡就像在自已家一樣,熟的不能再熟。
雖然外面對精神病院有很多......猜測。但你待久了都一樣。
要說有什麼特別的,只有一樣。”
光頭殷勤地遞上水杯。“郭哥請喝水。”
咕嚕。郭哥接過水杯喝了一口。
“就一樣,那就是面對這裡的人,既要相信也不能相信。”
“這兩句是什麼意思?” 光頭撓撓頭。
“這裡的人個個都稀奇古怪,他們說的話你得當心。”
“郭哥,你是說那些病人......”
光頭的話被郭哥打斷,“我是說這裡的人!年輕人,年紀輕輕就耳背。”
“嘶,郭哥你是說這裡的醫生、護士他們的話也要當心?”光頭抿了抿唇,嚥了一口唾沫。
“......哼哼,你小子自已想。”郭哥皮笑肉不笑,眼裡帶著光頭看不懂的神色。
“郭哥,郭哥,你得幫幫小弟我啊。”光頭有些急了。
“急什麼,這晚上值班長著呢。”郭哥又深深吸了幾口煙。
“這裡的病人是最簡單的。我白天在這監控室裡,最喜歡看他們表演。比看電視劇還有趣呢。”
光頭順著郭哥的視線看著監視器。
四院的監視器是按標準配備的,幾乎沒有死角。
夜晚的走廊的燈有些昏暗。
房間內的病人都吃了藥安靜地睡了。
郭哥用手指扣了扣桌子,“再點一支菸。”
光頭忙重新點了一支菸遞到郭哥的嘴裡。
“既要相信也不能相信,那些病人和你搭話,要順著他們說。
要不然,嘿,遇到那些犯病的,打你一頓,你還沒法子。院裡摳門的很。”
郭哥停頓了一下,“但你不能真信。信了你就離變成病人不遠了。咱們這兒不是沒有這樣的......”
郭哥的聲音最後一句像是含在嘴裡。
光頭一臉受教的模樣:“郭哥,多謝郭哥,我知道了。”
“404房間的那個,那個病人,你多注意。在院裡待了10多年了。跑了不下五次。嘿。每次都差點跑出去。”
“我們院裡監控如此嚴密,還有病人跑得脫?”
“這個病人邪得很,腦子靈活的很。別小看他。有一次他準備跑出去,剛好被我撞上,我拿防爆叉一把把他叉在地上,那防爆叉你知道的,普通人根本沒辦法掙開。
偏巧他大力得很,差點就讓他掙脫了。最後還是我使勁踹他,最後才把他制服。”郭哥陷入了回憶,煙霧裡他的面容變得陰鷙。
“還是郭哥厲害。那怎麼不把404房的那個病人關起來?”
“院長的決定,誰敢說話。總之你多注意一點。要是院裡的病人跑出去一個,咱們的工作就做到頭了。”郭哥捻息了菸頭,閉上了眼睛。
光頭知道,今晚的對話結束了。
光頭看向大門,大門進出的閘門防守嚴密。
大門前的石碑寫著——第四精神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