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訟與楊掌櫃達成交易後,就帶著江雪憶、懸霧二人回了八方客棧。

自打在情花樓偶遇後,易訟整日外出,江雪憶和懸霧對他的出行也不得而知。

江雪憶帶著懸霧幾次去敲易訟的房門,都碰不到人。

拉近兩個女人之間的友情莫過於分享八卦、一起吐槽以及一起逛街。

兩人閒來無事,打算去街上逛逛。

江雪憶:“你看京城的坊市橫平豎直,據說是前朝末期京城被焚燬一空,新朝建立後,重新規劃了京城的佈局。”這個據說是江雪憶從原著裡知道的。

東邊和前西坊的主街馬路寬闊,可供6匹馬並行,輔道可供4匹馬穿行。其餘更窄的小巷江雪憶絕不帶懸霧踏進。

江雪憶指著小巷,“那種小巷子千萬別一個人去,咱們就走大路,沿著主街逛一逛就行了。”

懸霧點點頭:“都聽姐姐的。”要真是遇上不長眼的,還不知道誰怕誰呢。

居民區與商業區的分佈比例也較為合理,一片大的坊市都有一至兩家的糧店、布店、客棧、首飾胭脂店、書店、當鋪、戲樓等。零星穿插幾家小型的蔬菜、水果、花店。

懸霧:“怎麼沒有大一點的菜市場或者是賣馬匹、驢這類的牲畜啊?”懸霧發現附近的幾條街乾乾淨淨,都不經營會產生髒亂垃圾的貨物。

江雪憶回憶原著道:“其餘如大型的販賣馬匹騾子、菜市場等氣味大、佔地廣的賣家分佈在後西坊。需要的時候直接訂購,會送上門來。街道經營和安全衛生都是專門立法規定好了的。後西坊魚龍混雜,最是體驗人生百態的地方,不過不適合我們女孩子單獨去。”

懸霧和江雪憶兩人走走逛逛,對京城的佈局和市場有了初步瞭解。

江雪憶雖然熟知劇情不會在京城久待,然而兩人沒有穩定的收入,身上僅有的一些錢還是向易訟借的。

江雪憶和懸霧兩人走累了,發現古代的街市能給路人提供的公共服務很少,沿街沒有公共廁所,沒有公園和長椅,更沒有多少綠化。

“姐姐,我們要不租一輛車吧,實在是又累、又熱、又餓。”懸霧真真正正使用凡人的身體,和江雪憶一樣疲憊不堪。

江雪憶咬了咬牙,“今天差不多了,我們走回去也要花時間,租車實在花錢,回去想想辦法怎麼賺錢,只有開源才能在古代生存下去。”如果沒有辦法回現代,能傍上易訟的大腿最好,沒有的話只有和懸霧相依為命了。

懸霧和江雪憶兩人拖著腿回了八方客棧。

兩人回去之後,直接躺倒在床上,甚至連飯都不想吃。

睡了一個時辰,兩人才恢復了一些精神。

江雪憶倒了一杯茶,“我們來頭腦風暴一下。怎麼才能賺點錢,要回雲城,總不能連路費也要靠許大哥出。”

懸霧點點頭,隨即無辜地看著江雪憶。

江雪憶看著她明亮的大眼睛,實在頭疼。

江雪憶心裡想賺錢的念頭漸漸強烈。

————

第二天一大早,後院的雞還沒叫,江雪憶趁懸霧還在睡覺,獨自堵在易訟的房間前。

等到易訟早起後,發現江雪憶靠在門前,面無表情地路過。

江雪憶:“哎,許大哥,你別走,我有事找你。”

易訟:“怎麼,要還錢?”

江雪憶面色不變:“那個不急,是別的事情。上次去情花樓的事情有後續了嗎?雖然不知道你去那裡要做什麼,我只想問問你得到你想要的了沒有。”

聽著江雪憶關心的話語,易訟還是軟和了臉色,“江姑娘還是早日歸家吧。”說完就要走。

江雪憶見攔他不住,只好拔下頭上的紅木簪子道:“我見許大哥對我這支簪子頗為喜愛,我和妹妹多賴許大哥照顧,這簪子縱然是我心愛之物,我也願把它送給許大哥。”

紅木簪子果然讓易訟停了腳步,“這是江姑娘的東西,許某怎能奪人所愛......我只是見它有些眼熟,江姑娘能否借我一觀?”

江雪憶:“儘管拿去。”

易訟接過簪子,仔細看了看。

那木簪子上有幾筆刻痕,或許是年歲久了,已經看不清了。江雪憶和懸霧都不曾在意。

易訟摸著簪子上熟悉的刻痕,不禁呢喃:“蘭蘭。”

易訟很嚴肅地問江雪憶,“這根簪子是你的嗎?這對我非常重要。”

江雪憶離得近,聽得清清楚楚,易訟摸著簪子竟然叫出了一個名字。

江雪憶心神大震,這個名字她並不陌生。

易訟年幼時,父母曾給他定了一門婚事,未婚妻小他一歲,名李植蘭。兩家是鄰居,易訟和李植蘭可以說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直到易訟八歲被送往素于山學武,兩人仍保持書信往來。

若說兩人有未婚夫妻的情深義重那也不盡然,畢竟當時都不滿十歲,兄妹之情肯定是有的。然而易訟最重情誼,李植蘭擔著易訟未婚妻的名頭,易訟對她更多的是責任擔當。

易訟滿門被屠,放火燒街,作為鄰居的李植蘭一家也無辜被牽連。

假如這根簪子是李植蘭的,那麼很容易推測這應該是易訟送給她的。怪不得之前對江雪憶隨意送人的舉動有些生氣。

此時江雪憶已無暇追究易訟為什麼不在第一次見面就確認簪子。

她只想到了這根紅木簪子是懸霧的!

懸霧=李植蘭。

這個等式一成立,江雪憶腦子裡在瘋狂跑馬,面上卻平靜地說謊:“是的,是我的。”

易訟看江雪憶的神色一瞬間變了,以前是大俠看需要保護的弱女子,現在變得複雜,愧疚,充滿了回憶、痛苦,還多了責任。

易訟很快調整了神情,變回冷冰冰的狀態,然而江雪憶知道有些東西已經變了。

“我看完了,還給你。好好保管。”易訟還了簪子,這次他再走,江雪憶沒有攔他。

江雪憶回到房間,懸霧已經起床坐在鏡子前梳頭髮,“姐姐,你去哪兒了?”江雪憶應該是見了易訟,身邊多了很多情緒泡泡。

江雪憶與懸霧在鏡子裡對視。

懸霧這段時間稍稍用靈力恢復了面板,之前被毆打及勒出的痕跡都淡了很多,加上懸霧本身靈體不凡,佔據了這具凡人之軀,蘊養得這具身體五官更顯精緻、面板更顯白皙細膩。與江雪憶站一起,別人會想當然地認為她是江雪憶的妹妹。誰能想到這張臉是19歲呢。

“你恢復記憶了嗎?”江雪憶不答,反問了一句。

懸霧見她情緒不對,轉頭望向她,眼眶含淚道:“沒有,我都不記得了?姐姐不要我了嗎?”

江雪憶緩緩走上前,扶住懸霧的肩膀,懸霧從鏡子裡看著她的眼睛,裡面有很多懸霧看不懂的情緒。

江雪憶:“我擔心你的傷勢。我忘記和你說了,我本姓李,我原名李植蘭,19歲,出門在外化名江雪憶。你是我表妹江五娘,16歲,我們都叫你小五。姐姐怎麼可能不要你呢?姐姐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

妹妹,姐姐不會離開你。

原著裡李植蘭一家早就灰飛煙滅,劇情一開始死在八方客棧的不管是不是真的李植蘭,現在我來了,李植蘭就是我,我就是李植蘭。妹妹,姐姐會照顧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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