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的律師
大學就相當於一個小社會。
幾天後，關於美女大學生坐在保時捷副駕駛座的帖子非但沒有冷卻下來，反而像被點燃的火藥桶一般，愈演愈烈，引發了更多人的關注和討論。
這個話題彷彿成為了一顆社交媒體上的核彈頭，不止學校論壇，就連微博也逐漸有了討論苗頭。
畢竟這種挑戰世俗的話題很容易引爆網路，也能給無良媒體帶來無窮無盡的流量收益。
而此時的姜魚正坐在大正律所寬敞明亮的會客室裡，她今天約了莊溯來籤代理律師協議。
莊溯的律師助理給姜魚端了一杯咖啡，咖啡杯是愛馬仕的金色馬賽克系列，看起來倒是精緻又有品味。
對方放下後輕聲細語的對姜魚說道：“女士，莊律師還在開會，您稍等一下。”
“好的，謝謝。”
姜魚今天穿了一件深色系的休閒風西裝外套，內搭是一條淺灰色的貼身連衣裙，裙子的長度猶如量身定製一般，完美地勾勒出她那修長而纖細的腿部線條。
除此之外她還特意化了淡妝，恰似一朵綻放的花朵，渾身散發著迷人的氣息。
人都是八卦動物，律師也不例外。
光一早上就已經有好多人假借找莊溯的藉口來看姜魚。
他們暗暗猜測姜魚是實習律師還是委託人，畢竟從年齡和氣質上來看她更像大學生，但也有不少人覺得姜魚也可能是莊溯的新歡，畢竟莊律師花名在外。
一群人為此爭論不休，就差知法犯法當眾開局賭一盤了。
莊溯開完合夥人會，他剛出會議室就看見了在自已辦公室門口交頭接耳的兩個人。
“我還是覺得這姑娘可能是來應聘的，你看看她臉上的膠原蛋白，比上週來的那個剛畢業的小劉都年輕……”
“應聘怎麼會直接來找合夥人啊？我覺得要不是莊律的客戶，要不就是……”
“就是什麼？”莊溯冷不丁開口。
“女朋……啊！莊律好。”
莊溯在工作的時候習慣戴著眼鏡，他雖然近視但度數不深，只是為了遮擋一些別人探究的視線，久而久之也可能他的標誌。
剛剛說閒話的人見莊溯表情不甚明朗，硬著頭皮想著能為自已開脫的措辭。
莊溯看對方坐立不安，像身上長了蝨子似的，輕輕推了一下架在鼻樑上的鏡框，側身靠在一旁挑眉問道：“找我有事兒？”
謝天謝地！
他立刻順著莊溯給的這個臺階下坡，轉移話題道：“莊律，關於盛世傳媒的案子……”
“性騷擾？”
“對，女員工還是堅持要上訴。”
“有什麼新證據嗎？”
對方搖頭：“莊律，盛世那邊的代理律師軟硬不吃，跟個流氓似的……”
莊溯哼了聲：“蛇鼠一窩。”他看了一眼緊閉的辦公室門，一揮手，“錄音影片還有其他證人都再繼續找，至於當事人……先約過再說。”
有時候房間不隔音也是件好事，就好比姜魚在屋子裡就聽了一耳朵。
原來是自已老東家惹了官司，那還真是喜聞樂見。
莊溯進來看到姜魚的瞬間，眼中閃過一絲驚豔，見她沉浸在自已思緒裡，臉上還是滿臉笑意，反手關上門，另一隻手解開了一粒西裝扣後大大方方地坐到了她正對面：“這是遇到什麼好事兒了？”
姜魚回神，她斂去了笑容，頗為嚴肅道：“沒有什麼好事。相反，我是來找莊律師算賬的。”
莊溯沒想到姜魚會這麼說，看對方故作生氣的樣子倒是挺可愛的。
人生在世，全靠演技。
莊溯先是表現出微微吃驚，隨即他將身子擺正了些，露出一臉受教的表情。
看起來正經極了，彷彿自已對面坐著的是高院的法官。
姜魚沒繃住，見狀倒是‘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莊溯倒是反客為主，他緊抿著嘴角，鏡片下的眼睛微微眯起來：“請您保持嚴肅一點，我們在討論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手肘撐在沙發扶手上，單手托腮，“畢竟，這可關乎到我作為姜女士代理律師的聲譽……對吧，姜魚？”
律所果然都是三寸不爛之舌。
姜魚說不過他，攤手認輸。
“不過我來找你是真的有正經事。”她拿出手機，將微博上已經隱約有了熱度的標題遞給莊溯，“你看到這條微博了嗎？”
莊溯順手接過來，眼生，搖頭道：“沒有。”他把手機歸還給姜魚，薄薄一層鏡片隱隱反光，雖然只大致掃了一眼也明白了其中大致內容，無外乎是見到美女大學生坐上了有錢人的車，從而引發出一系列社會關注度和道德淪喪問題。
都是閒的。
莊溯停頓片刻後問道：“難道你想當正義使者？”
姜魚彎了彎嘴角，她退出微博又開啟學校論壇。
微博上的照片是馬賽克，美名其曰保護公民隱私權。
但學校論壇卻彷彿是法外之地，這個帖子裡的照片高畫質到就差那放大鏡懟臉了。
下面跟帖的人甚至還放出了姜魚的入學資料和貧困生助學貸款的申請表。
“莊律師，麻煩你再看看這個。”
莊溯見姜魚表情認真，半信半疑地接過來。
他越看，眉頭皺的越緊。
這叫什麼，吃瓜吃到自已頭上了？
莊溯沒想到他居然就是網友口中的保時捷老闆。
不過姜魚在帖子裡被爆出的資料又是怎麼一回事？以前做姜魚背調的時候他只查到了對方的學校和家庭，但沒想到她居然是貧困生，還申請過助學貸款。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突然之間拿出幾乎1個億的資金去買房。
“雖然我知道你可能有很多疑問，但在我們簽了律師代理合同之後，我會如實告訴你。”
姜魚看著莊溯，她曾經想把中獎的事情埋在自已心裡，天知地知，不會讓第二個人知道。
但現在不同了，莊溯如果成為她的代理律師，那麼他們兩個人就是捆綁在一條繩上的螞蚱，畢竟有些信任是可以除情感之外，建立在法律基礎上的。
“莊溯，你想不想當我的正義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