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趙清澤也不知道心中哪裡來的不快,看著下方靜靜立著的梁景玗,冷笑道,“皇后娘娘大度。明日朕便下旨,追封已故的宸妃為皇后。”

梁景玗神色淡淡,如往常一般行禮:“諾。”

趙清澤看著梁景玗波瀾不驚的面容,心中甚是煩躁。他不耐道:“皇后娘娘累了,回宮休息吧!朕……”他打量一下樑景玗,她面上依舊無波無瀾,心裡不禁覺著有些堵得慌,便有些洩氣地一甩袍袖,道,“朕回寢殿批奏摺。”

梁景玗躬身行禮,她不愧為母儀天下的皇后,一舉一動標準得彷彿禮則教條,便是那些刻板的宗正老頭也不能從她身上挑出絲毫錯處。她道:“恭送陛下。”

聖旨最終還是沒有下達,因為太后,也因為梁景玗。

宸妃葬禮的規格按照皇后,但位份還是宸妃。

這幾日趙清澤一直窩在自已的寢殿批閱奏章。

“宸姨母,明天就是朝陽的生辰了。”

晚上,朝陽寢殿裡。

“公主,原宸妃娘娘貼身侍女小滿給您送來生辰賀禮。”

“小滿?”朝陽猛得拉開床簾,“請她進來。”

“參見朝陽公主。這是宸妃娘娘交待小滿給您生辰賀禮。”

“宸姨母?”她還記得我?朝陽語帶哽咽,雙手接過。“小滿姑姑,你現在……”

“公主放心。奴才有宸妃娘娘生前打點,還有皇后娘娘照顧,過得不算差。”

“勞你來跑這一趟。”朝陽拿出一包銀子,道,“小滿姑姑收好。”

朝陽縮回被窩裡,將木盒開啟,裡面是一條宮絛。她握著這條宮絛,忍不住將自已捂在被窩裡哭了出來。

“你要下旨,我便攔下。你的旨意也發不出去!”

“梁景玗,這是你的威脅嗎?”

“是。”

“若是朕直接搬旨呢?金口玉言呢?”

梁景玗上前幾步抽出謝芣苢留下的軟劍,架在趙清澤的脖頸上。“殺了你。”

“殺了我?”趙清澤一時有些懵,“殺了我朝陽就不用嫁了嗎?”

“殺了你,桓兒登基,你的旨意不過是空話。”

“殺了我之後呢?”趙清澤看著梁景玗的眼睛,“你自已該如何?”

“我去陪你。”

趙清澤突然笑出聲來,梁景玗看著他不明所以。

“景玗,我的神女,還是惦記著襄王的。”

“陛下?”

“喚我清澤,景玗。”趙清澤撫摸著梁景玗的臉,“喚我清澤。我想聽你喚我清澤。”

“陛下!”

“景玗,喚我清澤。”

你以為單憑玉璽就能令今上退位?你把玉璽看得太重了。它不過就是一個物品,讓坐在御座上的人更添威嚴罷了。真正能夠左右皇權交替的,只有兵權。

曹王有兵權,挾天子以令諸侯,雖不是天子,權利卻如同天子。天子沒有兵權,若不是那些人還要一些名聲,連天子之名都沒有。誰沒有野心?到了高位,單看守不守得住才是。

倘若用玉璽,逼得皇帝禪位,那些蠢蠢欲動者,便更好地以清君側的旗號逼你下階,而他,也會更加名正言順。

梁景玗這些年事事都做得穩帖妥當,竟是為了不讓所有人來打擾她做她自已想做的事情。

梁景玗,梁景玗,你究竟藏了多少秘密。

“陛下不來用膳了?”

“陛下今日早朝議事議了兩個時辰,現在與大臣還在七政殿裡開小朝會。”

梁景玗輕嘆一聲,道:“陛下日理萬機,確實不好打擾。讓小廚房做份棗泥山藥糕,悄悄放在陛下的案邊。”

趙清澤,來生我還要遇見你嗎?

若你還是生在皇家,我自是不願再見到你。若你是平常人家或是小康之家……梁景玗微微一笑,這個答案,她真的不知道。

眼前看著有一條掛滿燈籠的路朝她所在之處蜿蜒而來。是黃泉路嗎?梁景玗輕輕合上眼,覺得自已輕輕飄在黃泉路上,兩岸曼珠沙華的紅色融入她的的裙襬。黃泉盡頭,奈何橋一走,孟婆湯一喝,輪迴臺一跳,前塵往事就都隨風而逝了。

“西北有高樓,孔雀東南飛。生年不滿百,玉衡指孟冬,凜凜歲雲暮。歲暮一何速,冉冉,孤生竹。”

“陛下。”李忠顫巍巍上前,忐忑道,“皇后娘娘去了。”

“哦,去哪了?”趙清澤正在看奏章,聽到就隨口接道,只是話一出口,就聽到宮裡喪鐘被敲響。

李忠撲通地跪下,哀哀地道:“皇后娘娘,昨晚……駕崩了。”

趙清澤的目光長時間停留在一個字上,明明是自已種下的因,可為什麼結出來的果這麼酸澀呢?緩了好一會才道:“知道了。你去傳旨,讓快馬傳魏王回宮。公主那邊知道嗎?”

“已經派人去報喪了。”李忠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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