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海上商貿
“我想經商。”
一場纏綿的情事過後，柳青雲懶懶的依偎在韓冬懷裡，說出了他今晚一直想說的話。
韓冬一怔，隨即想到今日柳青雲遇到的那人。
“你想做海運貿易？”
柳青雲點頭，又搖頭。
“不全是，我只是想先從海上貿易做起，將東面島國的東西運來京城，由此開啟市場，之後再做其他打算。”
“嗯，不錯的想法。”
韓冬毫不吝嗇對柳青雲的讚美。
他想了想。
“或許，我們可以開闢一條，從京城到江南的商路。”
“嗯？”
柳青雲抬起頭。
“你的意思是？”
韓冬寵溺一笑，在他的鼻尖輕輕一點。
隨即起身，為柳青雲披上外袍，自已也穿衣下了床。
“我這裡有樣東西，你且先看看，看過後，或許你會有新的想法。”
聞言，柳青雲立時下床，跟著韓冬來到了桌案前。
韓冬在書架上翻找了片刻，最後在最底層取出一幅卷軸。
卷軸看起來有些年頭，但似乎被常常拿出來閱覽，很是乾淨。
“這是······”
韓冬抬眸一笑。
“是個以前常常忽視，但現在卻極難得的好東西。”
好東西？
會是什麼？
柳青雲蹙眉想了想。
以前？哪個以前？是指上輩子嗎？
上輩子常見，現在卻極難得，且還對自已有所助益的東西。
他眼前忽地一道靈光閃現。
“是輿圖！”
韓冬讚賞的點了點頭。
柳青雲的臉上立時浮現驚喜之色。
“輿圖不都由工部統一管理嗎？你這裡為何會有？”
韓冬沒有立時回答。
他將桌案整理了一番，然後才將卷軸緩緩開啟。
直到卷軸全部鋪展開來，柳青雲才發現，這份輿圖竟然意外的大。
“這是大獻國的版圖？”
韓冬依然沒有回答。
不過，此時柳青雲已然不在意這些。
他瞪著一雙震驚的眸子，俯身仔細檢視起來。
片刻後。
“不對，這裡不只有大獻國。”
他抬頭看向韓冬，那雙明亮的眸子裡，滿是錯愕。
韓冬的唇角微微勾著，肯定的點了點頭。
柳青雲臉上的震驚之色，此刻已然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你······”
他想要說些什麼，但想了半天，到底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在這個科技落後的世界，繪製地圖，全憑人力。
如此一個囊括了整個恆望大陸的輿圖，實在是珍貴。
柳青雲手指點在一處河流源頭。
“原來平江的源頭並不在大獻國內，這裡是······”
“西夷。”
韓冬適實接話。
“對，這裡是西夷，再往東就是大獻國地界。”
柳青雲的手指沿著平江一路往東滑動。
“這是耘州，往東經過淮州，坪洲，最後到了豐州地界。天啊！如此一條貫穿大獻東西的河流，實在是太適合走商啊！”
他抬起頭，一雙明亮星眸，此刻無比興奮。
這樣鮮活且光芒四射的愛人近在眼前。
韓冬的唇角抑制不住的高高上揚。
“嗯！”
說著，走到柳青雲身邊。
“不只有平江。”
他的手指在大獻版圖的南北劃過。
“這裡還有一條平江支流，在旱季時也可以行船，如此商隊在走出坪洲後，還可以北上望京。”
“真的？竟還有一條支流。”
柳青雲彎腰仔細檢視起來，片刻後，連連點頭。
“不錯，剛好在坪洲和淮州的交匯之處。”
“嗯，只一點遺憾。”
柳青雲抬起頭。
“什麼？”
“每年雨季一到，這裡常常發生水患，水流湍急，不易行船。”
聞言，柳青雲低頭看向輿圖。
果然，那一帶地勢低窪，容易積水。
坪、淮兩州四季如春，且地勢平緩，極適合農業、種植業的發展，但若是水患頻發，勢必影響當地農民的收入。
“朝廷難道沒有派人去治理嗎？”
“派了，可是年年治理，年年水患，總不見效果。”
韓冬看著輿圖，眉頭也不自覺皺緊。
“難度如此之大？”
韓冬冷哼一聲。
“難度大？我看是貪慾大才對。”
柳青雲瞬間瞭然。
“定是那些被派去治水的人和當地官員聯合起來，一起貪汙治水公款？”
韓冬點頭，又搖頭。
“據我所知，從去年開始，玄幽王便派人去查此事，但一則當地官商勾結，不太好查；二來，此事牽扯甚廣，下到地方官紳，上到朝堂大臣，甚至還可能牽扯皇族，證據實在不好收集，因此，拖到今年，也未看到成效。”
竟還有此事。
柳青雲看著輿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和韓冬商量了一夜，柳青雲心中初步形成一套從海上到望京的商貿執行構想。
於是，第二日一早，他便帶著晨陽茗胭二人去赴和吳昌財的約。
彼時，二皇子已經先到。
柳青雲推門進去的時候，看到的便是二皇子與吳昌財相對而坐，正不知聊著什麼。
“看來我來晚了啊！”
柳青雲沒有太多意外。
二皇子既然對他感興趣，那必定會抓住吳昌財這個紐帶。
吳昌財率先站起來迎接。
“不晚，不晚，是我們來早了！”
二皇子也跟著起身，說道。
柳青雲沒什麼表示，和吳昌財一起坐下。
“進來時，看到你們二位正聊著什麼，不知道方不方便加我一個？”
吳昌財和二皇子對視，慧心一笑。
柳青雲不解。
“怎的，難不成你們在聊什麼不可描述的話題？”
吳昌財忙不迭擺手。
“柳兄哪裡話。”
他臉上隱約現出一抹緋紅，樣子看起來有幾分羞澀。
二皇子見狀，心生疑惑，問道。
“難道吳兄家中未安排通房與你？”
吳昌財先是一怔，隨後尷尬一笑。
“父親常年在外忙碌，從不管家裡這些小事，母親則認為，未娶妻，該當潔身自好，所以······”
吳家主母三觀很正，柳青雲心裡暗自讚歎。
二皇子則有些不解，但也沒再問什麼。
如此一打岔，剛才那一點尷尬也消散殆盡。
吳昌財繼續接著回答柳青雲的問題。
“柳兄進來前，韓兄曾問我，不知柳兄進來，看到我們自顧自聊天，會否生氣？我正要回答不會，柳兄就推門進來了。”
說著笑看柳青雲。
“如今看來，柳兄倒不至於生氣，但肯定會加入！”
柳青雲一聽，立馬佯裝起生氣。
“如此倒是我進來的不是時候？那不然，我先出去，待二位仁兄說完，我再進來？”
昨日，三人已經對談半日，皆已知道，柳青雲就是這麼個不拘小節之人。
這會兒如此玩笑，吳昌財和二皇子皆不以為意。
“如此，要不柳兄先出去？”
吳昌財接著調侃。
柳青雲卻是不動。
“如此不稀罕我，我倒是就不走了，我看你們究竟說與不說，要不全數再憋回去？”
“柳兄啊！柳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