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淮洋看著Wanda的辣白菜牛丼飯，頻頻咽口水，有氣無力地說著：“你香到我了，去一邊吃，”
Wanda悶頭吃飯，沒理她。
“說到教授，我有段時間沒見到我家文老師咯。”
“說到文老師，那個教授也姓文。”
井淮洋看著Wanda，一瞬間神情有些慌亂，“手機拿給我看。”
Wanda抬頭看她表情嚴肅，馬上拿出手機，翻出依然還在熱搜榜上的那個詞條，遞給井淮洋。
文學譯？！
病房門被人推開，走廊傳來拖鞋在地上啪噠啪噠的聲音。
門內高跟鞋的聲音越來越近。
“你好些了嗎？”井萇汀把拎包放到沙發上，坐到床邊陪護椅上。
“我沒什麼事。”井淮洋把手機遞還給Wanda，“你怎麼還來一趟，麻煩。”
“那就好。”井萇汀瞧見井淮洋蜷了蜷手指，神情一副悵然若失，她往床頭挪了挪，“本來是想打電話問你房子裝修的事情。軟裝快要進場了，你那個保姆房想怎麼改怎麼弄？”
“這個晚點我發給你，不急。那個，我等下能不能跟你一起回家啊？”
“醫生怎麼說的？”文妗烊扭頭看向站在一旁的Wanda。
Wanda看著在井萇汀身後瘋狂眨眼地井淮洋，“就說清淡飲食，多休息。”
井萇汀轉頭看向她，語氣悠悠，直接戳破她，“有事情我幫你辦，你就老實在這住著吧。除了你的房子裝修，我最近也沒什麼事。”
她啞著聲線開口：“她爸爸去世了，我有些擔心。”
“那我應該做些什麼？”
“看看有沒有能幫上忙的吧。”
“幫不上什麼忙吧，文教授的遺願寫得很清楚。不過，你住院她知道嗎？”
“不清楚。”井淮洋搖頭，“我又沒什麼事。”
“你那個中業那套房子，不會是要……弄個嬰兒房吧？”井萇汀試探地詢問。
井淮洋翻著白眼，沒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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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老師怎麼樣？”鍾木舟被林百珈喊出來喝酒，易曼也在，地點就在醫院附近的炒菜館。
“她沒事，我比較擔心她媽媽。”易曼遞了一罐啤酒給鍾木舟。她和林百珈從醫院出來找了個炒菜館，鍾木舟中途被一通電話叫走，大約一個小時又被她們倆叫了回來。
“喝啤酒還是飲料？”
鍾木舟接過啤酒，衝吧檯坐著的老闆喊著，“老闆！幫我換個冰的！”
屋裡除了她們仨喝酒，其他人都快速吃完飯就匆匆離開。
“你剛回去什麼事啊？”林百珈扭頭看著她。
“寵物醫院那個房東說要賣房子，不租給我了。”
“裝修都完成一大半了？！又不租了？你就同意了？”林百珈面色憤然，拍了下桌子。
鍾木舟撅了撅嘴，一臉委屈：“那能怎麼辦，他說他全部賠償，我想想算了，本來裝修我就不怎麼滿意，到時候再找吧。煩死了，你們沒去文老師家看看她們嗎？”
易曼搖了搖頭，長嘆一口氣，“她沒說應該就是不想讓我們去，她和她爸爸關係….害…..”
林百珈舉杯，“乾杯吧。”
鍾木舟和她們一起又去酒吧喝了幾杯，晚上十一點仨人各自回家，出門時鍾木舟打了個冷顫，臨近七月，晚風卻讓人感到有些寒凜。
鍾木舟在計程車上發資訊給井淮洋。
鍾木舟［我的寵物醫院計劃泡湯了。］
井淮洋在她到家洗完澡之後才回復她。
井淮洋［為什麼？］
鍾木舟［房東不租給我了，要賣房子。］
井淮洋［需要給你找律師嗎？告他！］
鍾木舟［這樣也好，本來是一時腦熱，但是很多後果都沒考慮到，經驗也不足。這下可以安心去實習了，拖了這麼久。］
井淮洋［偏遠山村養殖場？］
鍾木舟［是啊。你最近怎麼樣？看你出鏡率有點高啊？］
井淮洋［前幾天過勞暈倒，在醫院裡，現在好的差不多了。］
鍾木舟［最近怎麼都往醫院跑？］
井淮洋［還有誰往醫院跑了？］
鍾木舟［你不認識的人。你也要注意休息。］
井淮洋［好，休息了。護士來關燈讓休息。］
井淮洋［別告訴文老師。］
鍾木舟回覆了個OK的表情。
林百珈的微信彈出來，［等忙完這段，我陪你找門市房吧？］
鍾木舟［啊，不用。我準備去實習了。］
林百珈［偏遠山村養殖場？要去多久啊？］
鍾木舟［安排實習的老師說，要去三個月，有寢室，有面包車接送上下班，平時喂喂豬，喂喂雞鴨鵝，養養狗……］
林百珈［不是說不去實習嗎？怎麼又突然要去，是不是慪氣，怪我最近忙得沒時間找你？］
鍾木舟［沒有！為了早點開店養你。］
林百珈［姐不用你養，早點睡吧，這兩天有空去看看文妗烊。不用回了，我睡了。］
鍾木舟躺在床上，翻著剛剛和林百珈的聊天記錄。她輕輕嘆了口氣，是啊，連關係都沒確定，什麼養不養的。她把手機扔在床頭櫃上，酒勁漸漸衝上頭，她很快就入睡，風順著窗戶吹進屋裡，窗簾搖搖晃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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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妗烊把陸欣雪送回家，自已去了趟超市，買了牙刷、毛巾、浴巾、幹發帽和生活用品，又買了幾雙新拖鞋，走到家居類貨架，又隨手拿了幾個大型收納盒，扔進購物推車裡。
往收銀區走的時候，又挑了幾瓶紅酒。
她把車停在家門口，搬了幾趟東西進去。這幢三層小樓是外公送給陸欣雪的，陸欣雪和文學譯的婚房。裝修是文學譯找人裝的，按陸欣雪喜歡的風格。
文妗烊在撞見文學譯出軌之前對他的評價是“事無鉅細”。
文妗烊一直以為父親的緘默就是深情，不過就是不在意和不關心罷了。文學譯臉上常掛著的平和神色，但眼底總是隱藏著不可名狀的落寞。
陸欣雪是從什麼時候知道這個事情的呢？
她靠在車門邊回想著細節，怎麼也想不起來。
“妗烊，還沒搬完嗎？”陸欣雪在屋裡喊著。
“好了，我去停車。”
夜涼如水，人工湖面倒映著萬家燈火，樹木被涼風吹的沙沙作響，湖面也隨著風襲過水波起伏。
像是一臺影象拉絲，滋滋作響的老舊電視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