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都能聽見？
【秦師袂跟他那個做寡婦的表姐生了好幾個孩子】
【他們在書院的小院子裡過小日子】
【秦師袂要把孩子換給孃親養，好讓他們的孩子做世子】
一時之間，屋裡靜悄悄的，只剩下奶聲奶氣的爆料聲不絕於耳。
沐雲錦看了一眼春梅和夏竹，二人正忙著收拾屋子，似乎，能聽見這聲音的只有她。
“春梅，世子有一件春衫落在書院，你派人去找找。”
然而，沐氏的話卻讓沐雲錦瞪圓了眼睛，難道，母親也能聽見六妹妹的話？
“是。”
這種時候去書院找一件春衫未免有些突兀了，但春梅還是按照吩咐要出去。
沐雲錦卻叫住春梅，讓她和夏竹先出去，然後定定的看向沐氏：“娘。”
她吞了吞口水，試探性的問：“您是不是也能聽到妹妹說話？”
聽見那奶聲奶氣的聲音後，沐氏心中原就有些亂，聽說在鬼門關前走過一遭的人總是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小女兒怕就是如此。
她雖然不信世子會跟那位表姐如何，但兩日前她就差人給世子送信去了，莊子不過是在城外，一日就足夠來回，可整整兩日他未歸，怎麼都得要去確認過才放心。
未料錦兒卻又丟給了她一個重磅炸彈。
聽到沐雲錦說是因為聽見小女兒心聲才將那穩婆拽住的事，沐氏心中重重一沉，這麼說，秦師袂在外頭跟寡婦表姐有染的事，十有八九也是真的了？
沐氏的身子都有些發涼。
她是商賈之女，沐家雖是江南首富，可即使秦王去西山養病，秦王府沒落，世子只是一個過繼之子，她做世子妃也仍舊是高攀了。
但秦師袂是正人君子，這些年從未輕看過她，對她如珠如寶，王府裡別說是側妃了，就連妾室都無，除了婆母偶爾刁難，她的日子可謂是舒心至極。
結果，這一切都是假的嗎？
“娘，我和弟弟妹妹還要靠您護著，是真是假，讓人去探探便知，書院人來人往，世子爺不太可能把人安排在那。”
妹妹太小，說話並不算清晰，或許她的意思是書院周遭的院子。
“春梅和夏竹可信。”
沐氏手腳冰涼，可女兒的話提醒了她，如果事情是真的，她倒了，誰來護著孩子們？
這些年為了維持和婆母的表面和睦，不讓秦師袂為難，她這院子裡除了春梅夏竹外和劉媽媽外，其他都不是自已人。
當年帶來的陪嫁，她大部分都尋了出路放了出去，只餘春梅三人不願離去，不料上個月劉媽媽就被婆母尋了錯處要發賣，她舍了兩個鋪子才讓劉媽媽留在大廚房。
這次她們就敢當著她的面掐死自已的孩子，下次呢？
“四小姐？”
春梅聽到沐雲錦湊到她耳邊說的話，整個人都傻了眼，世子怎麼可能故意在世子妃生產的時候躲在書院不回來？
“記住，派信得過的人去。”
“是。”
春梅沒有多問，老老實實的去做了。
沐雲錦沒有回佛堂，只是呆在這裡陪著沐氏，耗了兩日，沐氏虧損的厲害，要不是變故一個接著一個，她絕不可能撐到現在，等待訊息的過程便和六妹一起睡了過去。
沐雲錦也沒委屈自已，在一旁的軟榻上和衣而眠，一會兒怕是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老夫人就是在這個時候過來的。
氣勢洶洶，身後跟著金翡。
金翡原就是老夫人安排在她身邊的人，沐雲錦並不意外，意外的是，秦師袂居然是跟老夫人一塊兒來的。
叫醒沐雲錦的春梅神色如常，卻是對著沐雲錦點了點頭。
整理好衣裝，沐雲錦到了外廳給二人乖巧行禮。
“沒規矩！叫你在佛堂抄經書祈福，偏要跑到這裡來禍害你母親！”
老夫人卻並沒叫起，劈頭蓋臉就是一頂大帽子扣了下來。
沐雲錦心中冷笑，果然如此。
這些年，府中的好事與她無關，但任何壞事必定是她害的，就連老夫人身邊的嬤嬤豢養的貓兒丟了，也是她給克的。
“給我回去佛堂面壁思過，將經書抄一百遍，不抄完不準休息。”
“母親，此時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錦兒也是憂心她母妃，春梅，世子妃如何了？”
沐雲錦在心中冷哼，並不起身離開，這些年，這母子二人總是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她對這所謂父親的期望早就已經被消磨乾淨了。
她只擔心他們會對母親和六妹妹不利，既然他能在外頭與人私通，還要殺了六妹妹換別人的孩子進府，一計不成說不定還會有後招。
待到春梅回過話，秦師袂便要進去看沐氏。
“夫人生產的屋子不乾淨，你何必去觸黴頭，一個丫頭片子這麼能折騰，怕不是跟前頭這個一樣不吉利，等她出了月子，批過命再來。”
說完老夫人起身就要走，絲毫不提昨日沐氏和孫女所受之罪，也不問兒子幾日未歸之過。
“是。”
秦師袂裝著乖巧孝子，扶著老太太就往外走，端的是風度翩翩的貴公子模樣。
“婆婆，夫君。”
卻是沐氏從裡屋出來，叫住二人。
“你怎麼出來了？”
秦師袂連忙到沐氏身邊扶她坐下，一如既往的好相公模樣。
只有沐雲錦捕捉到秦師袂臉上一閃而過的嫌棄，老太太因為秦師袂放下她去沐氏身邊的嫉恨表情。
“娘，相公，昨日要不是錦兒，我和小六都是凶多吉少。”
沐氏抓著秦師袂的手，一臉的無助和柔弱，夫妻多年，她自是知道秦師袂最喜她什麼樣，但身為一個世子妃，一個當家主母，她如果柔弱可欺，如何操持這麼大的家業？
但此時，為了她的女兒，她願意與秦師袂虛與委蛇。
在知道他真的在外頭與人私通多年，生了三個孩子，還親自把兩個私生子放在書院，收為弟子親自教導的那一刻，她就已經不是他秦師袂的妻子，只是孩子們的母親了。
“如你所說，那僕婦真的該死，你放心，我會好好懲治此二人，只是事情沒查清楚之前，還是不要鬧到官府去為好。”
沐氏難得露出這副需要人保護的模樣，秦師袂的語氣軟了不少，都怪那兩個蠢貨，這點小事都辦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