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雲秀滿月這一日,醉月樓熱鬧非凡,滿京城的人都來看熱鬧了。

在醉月樓辦席面不稀奇,京城稍微有點兒頭臉或者是有些家底的人都辦的起。

稀奇的是辦的是一個小姑娘的滿月宴,還是流水席,還是三天!

這花費那可不是一般人家能夠負擔的起的。

這一打聽,知道是秦王府世子妃為新添的小女兒所辦,眾人便是驚奇也不驚奇了。

“這秦王府這次怎麼如此高調?我記得,以往他們家孩子的滿月宴都是低調辦的,還是關起門來的那種,我還當他們家太窮,辦不起孩子的滿月宴呢。”

“怎麼可能,那秦世子娶的可是首富之子,沐小姐當年的嫁妝可是足足裝了五艘大船,從郊外渡口抬到秦王府都不斷,那可不止十里紅妝。”

“那從前生了好幾個孩子怎麼都不見他們家操辦?我可是聽說,那秦世子敗光了秦王府的家產,氣的秦王都負氣離京了,如今他們王府都是靠著世子妃的嫁妝撐著呢,就這,也能辦這麼風光的滿月宴?”

“嗐,那誰知道呢?”

醉月樓裡,沐氏正抱著白白嫩嫩,穿著大紅衣裳,像是一個可愛的年畫娃娃的沐雲秀,聽著夏竹回報:

“世子在那邊,老太太請了個戲班子,請了左鄰右舍,熱熱鬧鬧的。”

夏竹邊說邊紅了眼眶,她替世子妃委屈。

不同於春梅,夏竹年歲小,對於男人這些事兒看的還不是很清楚,每次見世子和世子妃琴瑟和鳴,總羨慕的說以後也想找個如意郎君,一生一世一雙人。

這些事沐氏是讓春梅一點點的透給她知道的,省得她太過於震驚,在外頭表露出來不對。

“世子和老太太怎會變得如此……”

她想不明白,為什麼人可以偽善到這個地步。

那一家的大兒子,瞧著都比二小姐大了。

“不是人心易變,而是他們本性如此,夏竹,你記著,看人不要看他表面如何,要看他本性如何,這世上並不是沒有知錯能改的人,但是這個知道錯誤的過程會付出什麼樣的代價,誰又知道呢?”

嗯嗯。男孩子。

沐雲錦站在窗邊瞧著下頭擠得滿滿的人頭,她從出生到現在很少出門,更少能夠看到這樣的熱鬧景象,這會兒自然是好奇的緊。

不過這並不妨礙她聽自已母親和夏竹的對話。

自從自已被從佛堂放出來之後,母親每次處理這類事務都不會避開她。

她知道母親是想要將前十年的時光彌補起來,雖然自已是不太在意這些的,但是她和母親都明白,他們是避不開王府子女的身份的。

她將來總歸是要掌管這些事務的,早早的學起來,省得到時什麼都不懂,吃一肚子虧。

特別是有那麼一個時時刻刻算計著他們母女的爹和祖母,母親更需要他們自已能夠立得起來。

但母親不知道的是,那十年的時光,比起閨閣女兒,她學到的更多,至少,在辨別人心上,她有更多的優勢。

“千萬不要浪費你的一片善心去幫助別人變好,有這個時間,讓自已過的好才更重要。”

她的這番話,是對夏竹說的,也是對母親說的。

這些時日,母親表面上瞧不出什麼來,一直都有好好的照料自已,調理身體。

似乎知道自已那個渣爹的真面目對於母親來說並沒有什麼影響,反而讓母親變得比從前更加堅毅,還更加積極的去打理手上的那些產業。

春梅和夏竹懸著的心也慢慢的落下了,只有劉媽媽告訴她,母親這樣反而要更讓人擔憂。

這是真的傷到心裡去了,只是為了不讓他們擔憂,才會一直裝出很好的樣子來。

可惜劉媽媽被祖母傷了身子,母親將她送去城外養病,這些時日並不能在母親身邊照料陪伴,於是沐雲錦便自然的關注著母親的一切。

她發現,母親雖然心裡明白秦師袂母子二人本性如此,可卻也時常會反省自已,是否是她哪裡做的不好,才會導致秦師袂母子二人如此對待她。

畢竟那外室家世身份上差了母親一大截,這些年對王府的付出也是無法比的,容貌上更是平平,換做是任何一個沒瞎眼的人都知道如何選。

可偏偏秦師袂仍舊是費盡心思要將那外室的孩子弄成王府嫡子。

到底母親還是對那個渣男用過情,所以才會時時的去懷疑自已,詢問自已到底是哪裡做錯了。

也不是沒給秦師袂機會。

比如現在。

儘管妹妹的滿月宴是母親一手操辦,也沒讓那渣男阻礙,更沒有聽從渣男的一切從簡。

但母親還是期望著自已敲打過那人之後,他能夠收斂些,或是從此明白到底今天他的一切是怎麼得來的,至少,對待他們幾個孩子要過得去。

可惜,秦師袂如果能夠明白這些,就不會一步步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了。

他哪裡是給機會就能改的人?繼續在他身上浪費心力也不過是苦了自已。

“錦兒,你說的,母親聽懂了。”

沐雲錦話雖是對著夏竹說的,可一雙眼是盯著自已的,沐氏怎會不知她是說給自已聽的。

“讓你擔憂了。”

與秦師袂近二十年的夫妻,沐氏知道應該要跟他徹底割離才是正確的,但真正的要做起來,她卻發現,這不是一錘子買賣的事兒,而是來回殺價的拉扯。

越是去查這些年秦師袂母子做的那些事兒,她就越是能清楚的記起這些年秦師袂與她相處的點點滴滴。

這個過程是在將那些點點滴滴一點一點的推翻的過程。

告訴他那些東西全部都是假的,全部都是那母子兩人為了得到沐家的錢財所做的假象。

想不起來還好,想起來之後,她就真的忍不住想去問一問那兩人,怎麼做到如此心狠,如此偽裝,如此可以剝離自已情感的?

她一個被騙的人真的很難走出來。

最初她知道真相的時候還只是後怕,後來知道的越多,逐漸的就演變成了恨,她想立刻報復秦師袂母子,將整個王府都毀了,卻只能隱忍,還不能將情緒表露出來。

可恨也是情感深刻到了極致的表現,最近的她就時常會陷入那些情緒之中,很難走出來,她甚至都不想再去一點點的籌謀什麼,一走了之才不會再繼續讓這些年的假象折磨自已。

特別是秦師袂還仍舊如從前那般,扮演著一個漏洞百出的好相公,好爹爹。

她時而噁心,時而又覺著,或許他想明白了,會改過。

可她又明白這樣是錯的,尤其不能讓孩子們擔憂她,也不能讓身旁的人看出來她的這些烏七八糟的混亂情緒。

未曾想,女兒早就已經看出來了。

沐氏很是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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