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的,大哥,待房裡久了會覺得悶,所以我就出去透透氣了,走後門是因為後門離我這兒近,方便,出去了一般就是隨便逛逛,沒幹什麼的。”

千風答完還粲然一笑,顯得特真誠。

然而對面那兩人越看她越覺得不對勁,但又一時說不上來是哪兒不對勁。

許飛堂想起今早被冒犯的事,又往下皺了皺眉:“胡說八道!哪有女子不說一聲就半夜跑出家門的?還有,我不是說了讓你禁足三日?”

千風很認真地點頭:“說了,我聽了,但我沒說要照做啊。”

許飛堂額上青筋一跳,簡直反了!

丫鬟冬香站在一旁,大氣不敢出,心裡也訝異,這位窩囊小姐什麼時候膽子這麼大了?

“放肆!”許飛堂厲喝道,“你竟不把我的話放在眼裡,真是一點規矩也沒有了,你是許家小姐,在外若是出了什麼危險怎麼辦?”

“怎麼了,我都許家小姐了,連出門的自由都沒有嗎?而且這不是沒出事嘛,你要是想,大不了以後我出去都跟你彙報唄。”

千風點了點腳下的球,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有多擔心妹妹安危呢,其實只是在意她出門會不會給許家惹事丟臉,在意她駁了他的面子,惹了他的權威。

這不,許飛堂冷哼了一聲:“自由?真是笑話,女子哪有自由?你們只需學好三從四德,在家從父,出嫁從夫,規規矩矩到死,這便是賢德淑女了,談什麼自由,你腦子摔壞了?”

呲——呲——

結實的蹴鞠在強大的壓力下發出危險的聲響,彷彿下一刻就要爆炸。

忽然“唰”的一聲,一道黑影快速從眼前閃過,緊接著在耳邊發出砰然炸響。

許飛堂瞪大了眼,被嚇得一個激靈,旁邊的冬香則尖叫出聲。

那蹴鞠擦著許飛堂的頭皮撞到後面的柱子上,霎時四分五裂。

千風唇角掛笑,心情卻很不爽。

她算是看明白了,對這種人忍是不行的,他是不會察覺到自已有問題的,更不會與她和和美美做一家人。

美好的家庭氛圍是要建立在她的容忍退讓和卑微之下的,但她並不想忍,所以什麼狗屎大哥,吃屎去吧。

“有句話你說對了,我腦子是摔壞了,所以想明白了許多事,其中一件就是,有這麼一個狗屎大哥,我真的很不幸。不過沒關係,這種不幸要結束了。”

“許千風!”

其實許飛堂根本沒注意聽她在說什麼,只知道她居然把球踢了過來,還聽到一句“狗屎”,那一刻已是怒不可遏,幾乎要發狂了。

他雙目發紅,雙手握拳,左右尋找著什麼,千風一看,莫不是跟早上一樣在找戒尺?

不過這邊沒有戒尺,許飛堂怒極,猛地抄起一件蘭花盆栽,對著千風就扔了過去。

“啪”的清脆響聲隨著一聲尖叫,在寂靜的院子裡刺耳傳開,遠處有人被驚醒,門外立馬有人衝進來。

冬香捂住嘴,嚇得跪在地上發抖。

千風側身避開花盆,在石凳坐下,笑吟吟地看著許飛堂:“年紀輕輕,眼神就已經這麼差了。”

許飛堂氣得胸膛不住起伏,抬眼看見兩個家丁擔憂地衝進來,手指著千風道:“把她給我押住,關進柴房!”

兩個家丁面面相覷,往前走了兩步,又停下來。

“少、少爺,畢竟是小姐……您請消消氣。”

“小姐,請跟我們走吧。”

開玩笑,那怎麼也是許家的主子,一黃花大閨女,他們還能押著走?現在許飛堂是氣著了,之後指不定要回頭算賬呢。

但許飛堂態度強硬:“連主子的話都不聽了是吧?給我押下去!”

千風向那兩個要走上來的家丁掃去一眼,後者瞬間頭皮發麻,有股說不上來的顫慄感,甚至顫抖著後退了幾步。

為什麼小姐給人的感覺突然這麼可怕!

“反了反了!”

許飛堂氣得跳腳,大步衝上來扣住千風的手腕就要往外扯,然而他使出渾身力氣,千風愣是屁股都沒挪一下。

淺笑聲響起,這時候許飛堂又聽到一句——“大哥你沒吃飽飯吶?”

許飛堂的肺快要氣炸了。

他覺得很離譜,很荒唐,今天被接連氣了兩次,許千風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錯了。

許飛堂狐疑地看了看千風的頭,壓下了點怒氣:“你不會真的把腦子摔壞了吧?”

千風一哂:“你還真信了?實話告訴你吧,我在外面拜了個名師,學了點拳腳功夫,也算是強身健體了。事就是這麼一回事,別老大驚小怪、毛毛躁躁的,好歹七品官大人呢,有失體統。”

她說得煞有其事,許飛堂震驚之餘又怒視著她,手上使了大勁,想要把她拉起來,結果千風的屁股像黏住了一樣。

旁邊幾個下人戰戰兢兢地低著頭,卻都拼命拿眼神去瞅。

許飛堂臉上一陣發紅,揚起手作勢要打她一巴掌。

這時,一聲驚呼響起。

“小姐!”

千風扭頭,只見石榴臉色蒼白地扶著月洞門,晃晃悠悠地走進來,她腳下虛浮,幾步路走得歪歪斜斜,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少爺,小姐身子弱,奴婢願代替受罰……”

許飛堂哼了聲,彷彿找回了點神氣:“賤婢,攛掇主子,可惡至極!來人,拖下去接著打。”

那倆家丁連忙應是,打個奴婢可輕鬆多了。

千風臉色沉了下來,反手握住許飛堂的手腕,“你剛才打她了?”

“是又如何,啊——”許飛堂悶哼一聲,手腕彷彿是鋼鐵給鉗住了,痛得他幾乎要叫出來。

千風用力一扭,甩開他,喝退那兩人,扶起石榴,發現她幾乎要站不住,往後一看,裙子染紅,頓時明白了,這是捱了板子。

“打了多少?”千風問那倆下人。

兩人原本是不怕這位小姐的,以前的小姐還有點怯弱,偶爾他們大膽點都沒關係,但不知道為何,今晚上的小姐氣勢完全不同,叫人連眼睛都不敢直視。

“回、回小姐,十五大板,原本是三十的……”

還沒打完,人就暈了,本來留著醒來再打,結果千風就回來了。

三十大板,千風冷笑,犯人捱打都不定需要挨這麼多,石榴一個十來歲的孩子,打完不得半條命?不過想來許飛堂也是不在乎的。

“許千風!你……”許飛堂捂著手腕,臉色鐵青,覺得今天她真是讓人瘮得慌,心裡莫名生了退意,乾巴巴地放狠話,“你真是要反了,從今天起,沒我的命令不許出去。”

千風瞥他一眼,卻是平靜說道:“石榴這事我給你記著。”

許飛堂突地心臟緊了一下,放完狠話就匆匆離去了。

千風抱起昏迷的石榴,叫住那兩個家丁:“馬上去拿些藥來。”

兩人連忙應了聲,跑去找藥。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鬼差日常生活

文歲

神秘的579局

太極以上

多金王爺竟要入贅

憶蘇州

歌宇的雙向暗戀

槐枯杳

城王妃來自中國

悠悠雨季

簡單學生

萬里長城的葉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