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來說督察局審人都會給審訊物件戴上禁魔鐐銬,再將其安置在審訊室那把特製的令人必須直起腰部的椅子上,最後在黑漆漆一片單調無比的密閉環境內進行審訊。

當然,我們也說了這只是一般情況。

總會有一些特殊的人需要使用特殊的審訊室。

現在的肖崇山就屬於後面這種情況。

他被羈押的房間很是特殊,有看上去就只屬於大佬才能鑑賞的掛畫,有看起來就摸都摸不得的高檔藝術品四處擺放。

房間的一面甚至是玻璃製成,可以接受陽光的照射。

玻璃自然也不是普通的玻璃,整塊玻璃都由堅硬無比的基晶石組成。

光線灑落處還有雜七雜八的花兒嬌豔欲滴地招展腰肢,淡淡的清香隨之溢滿整個房間。

唯一有點突兀的地方是房間的四角,四座魔力遮蔽儀流光溢彩,吐哺著淡藍色的光芒。

這是很輕鬆的環境,不是嗎?

肖崇山正襟危坐在房間中擺放的沙發上,他的面前是一個佈滿茶具的木質長桌。

不過長桌上可並沒有香氣四溢的茶水,取而代之的是整整齊齊鋪滿桌面的檔案。

藍玉成坐在他正對面的躺椅上,雙手交叉著食指輕放在桌面上,下巴靠在手指交叉處,眼含笑意。

“肖部長,這些檔案上提到的貪汙受賄、挪用公款、結黨營私、濫用職權等等違法亂紀之事,您怎麼看?”

肖崇山心中冷笑,上面這些罪名看著很嚴重,可能適用的範圍實在太廣,能做到他這個位置的又有多少人敢說自已一點沒沾的?

有時候不是自已想要做這些事,而是傾軋的情勢逼迫著他們不得不做這些事。

當然就算他認了上面這些罪狀中的一兩條,其實也問題不大,因為他很清楚哪些事屬於小事,屬於在他這個位置上層人可容忍的範圍之內。

所以他自然也知道什麼事是不能容忍的,而這件不能被容忍的事,才是面前這個黃毛小子真正想知道的。

“小子,查我,你還不夠格,讓林曉或者藍玉衡來。”

肖崇山閉上了眼,如老僧入定,並沒有順著藍玉成的問題說下去。

“抱歉,肖部長,在下忝為督察局特別行動部副部長,本次案件的總負責人,私以為,還是有這個資格的。”

藍玉成看著面前這個貌似精氣神不錯的老人,並沒有使用任何有助於審訊的手段。

畢竟對於一個參加過立國戰爭的老人來說,一些上不得檯面的小手段不僅沒什麼大用,還有可能帶來反面效果。

“相信肖部長應該知道我為什麼能拿到這枚特別逮捕令,肖部長真的不打算聊聊嗎?”

見肖崇山並沒有任何反應,一動不動地如鍾一般坐在那兒,藍玉成繼續說道。

見狀,肖崇山終於是嗤笑一聲,不屑地說道:“為什麼能拿到?你以為為什麼?如果這個位置的不是你,換成這個國家其他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來,就算他手裡握著切實的證據都不可能直接拿到這枚令牌!更遑論只憑借一個推測,哪怕這個推論符合實際,也有跡可循!你不過是蒙父廕庇罷了!!”

他的話中有著明顯的濃烈輕視。也對,一個普通人能成為特行部的副部長,又怎麼可能入得了咱們肖部長的眼?

“看來肖先生是不打算配合啊。”

“我說了,讓林曉或者藍玉衡來。當然,你爹也可以。”

肖崇山再度闔眼,不再理會面前之人。

你是不是覺得這個時候藍哥應該想盡一切辦法撬開面前這個傢伙的嘴?

nonono!能曠工為什麼還要自已上?

更何況還能滿足犯人心願,而且還有有利於審訊嫌犯!

那為什麼不摸魚呢!

藍哥其實在肖崇山第一次說話時就取出了通訊裝置,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聯絡老哥,只是因為想聽面前之人把話說完而已。

“那就勞煩肖先生好好在這房間裡放鬆放鬆了,咱去幫你聯絡你想見的人。”

藍玉成邪魅一笑。

你別管為什麼邪魅一笑,藍哥說他想笑就笑。

你們也是。

藍玉成收起桌上的資料,推門而去。

幾名隨行的督察員正站在門口靜靜等候著。

“前輩前輩!”

阮青的聲音很快傳來。

“外面來了好多人給裡面那個老先生申冤啊,咱們是不是抓錯人了啊!還有,你要不要去處理一下啊?”

“首先,沒有抓錯人。其次!處理這些應該是行政部的事,和咱們沒有任何關係!記住!摸魚準則第三條,別沒事找事!”

“哦。那前輩你審問出什麼了嗎?聽說肖部長他......”

“摸魚準則第二條!能推給別人做的事情永遠不要自已操勞!”

“嗯?什麼意思啊?”

“意思就是那傢伙說讓我哥來審他,我一想,正合我意!準備一股腦扔給我哥來做。”

藍玉成背手望天,顯得如此高深莫測。

這就是我的摸魚準則啊!真乃世間第一神功!

“啊?藍局要來?”

“wc,我想起來我上次還和藍局切磋過,我告訴你們,我還......”

“呵呵,就你小子?”

“藍哥,到時候能看你和藍局打一場嗎?”

“你小子,不安好心哦你。”

陪同在四周的督察員也聽到藍玉成的話也是紛紛聊了起來。

藍玉成聞言也是一笑。

他當然清楚這些人對自家老哥的崇拜,畢竟是老哥一手帶起來的嫡系。

自已能這麼容易得到這些人的認可,除了自身確實有那麼一點水平以外,更重要的還是蒙受老哥的關係。

就像肖老頭說的一樣,得父廕庇。

不過那又怎樣?這是我爸!那是我哥!

哦對了,剛剛有個小子想讓我和我哥打一場?給他記下來,下次給他準備點小禮物,年年被畫豬,終成畫豬人!

想想就激動啊!

不過阮青此時倒沒閒心去理會這一幫子人了,她腦子裡只有一句話在不停嗡鳴。

讓我哥來審......

我哥來審......

我哥......

前輩的哥哥?那不就是.......

哎呀!

是藍玉衡大人嗎?

一時間,欣喜和激動的慶祝混雜著在她心裡噴薄而出。

像一隻雀躍的靈鳥。

想來這還是她來到督察局後第一次有機會直接面對藍玉衡大人?

他還記得我嗎?還記得十四年前在血色下憧憬著他的女孩兒嗎?

阮青壓下內心的凌亂不堪,怯生生地開口問出了自已現在最關心的問題。

“那前輩,局長大人什麼時候來?”

“我現在去聯絡他,大概下午?”

阮青內心愈發欣喜,下午就能見到藍大人嗎?還真是.......令人愉悅啊。

此刻的阮青就像一個即將線上下面基自已偶像的追星小女生一樣,哪還有半分屬於她超凡道途的暴力感。

雖然平時也沒有。不過後面會有的。

“前輩,我想請個假!下午回來!”

阮青終於是鼓起了勇氣。

“請假,為什麼?”

當然是想回家打扮一下啦!

不過這話她可不會說出口,她可是很清楚面前之人的稟性的。

她湊到藍玉成耳邊悄悄開口:“前輩,我想摸魚~”

“準了!”

反正也就一上午,不礙大事。

“行了,先忙正事。那邊那幾個,你們先回去幹忙啥忙啥,等我哥來了咱們再說接下來的事!”

“好的藍哥!”

“行!正好那先走了藍部長~”

大夥都很友善,當然這可能和我們藍哥本人就是一個樂子人有關係,大家在他面前都比較放得開。

“你怎麼還不走?”藍玉成啟用了手中的方塊狀通訊裝置,看到阮青還在原地不動,疑惑地問道。

你小子都請假了還不走?

“嗯....那我先走了前輩。”

阮青很是不捨。她本來想的是等確認藍玉成聯絡藍局長後再離開的。

但現在顯然不適合再繼續留下去了。

以她的瞭解,如果她現在還不走,面前這個傢伙絕對會以連摸魚都不積極的理由取消自已的請假!

於是阮青便離去了。

藍玉成也終於接通了他老哥的電話。

“喂?老哥!”

“有事快說,最近我很忙。”

“水神祭?”

“嗯,說事。”

“我就不能是來關心你的身心健康的嗎?”

“哦?如果是這樣的話.......我不信。”

藍玉成一陣沉默。不是,我的口碑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

氣抖冷,這世道還能不能好了?

“不信?不信那就說正事!肖崇山說讓你或者林曉來審他,不然不開口啊~”

“他不開口你就沒辦法了?調查證據不難吧?”

“一直在查,只是這傢伙藏的很深,還有就是,有捷徑不走幹嘛非得浪費資源人力?”

“有道理,那為什麼不找林曉?”

這句話的語氣中帶著明顯的笑意。

“你想讓他把我剁成八塊?”

“誰讓你上次調戲小梔子給人家當場逮捕了~”

“再說一次!那丫的是她誣陷我!”

“嗯,我信了。”

不是!這世界還能不能好了?說實話都沒人信了?

哎~

“你什麼時候過來。”

藍哥不想再就著這個話題延伸下去了。

“我?不來。而且也不需要我來,剛得到訊息,林曉已經過去了。”

“?你現在在哪?”

“幹嘛?”

“我過去避避風頭。”

藍玉成已經在很認真地思索接下來逃跑的姿勢了。

“行了,別怕,不用避風頭,林曉是帶了另一個人來的。有人想見見肖崇山。”

“誰?”

藍哥來了興趣,能讓林曉這混賬帶著來的人應該不會簡單。

“呵呵,玉成還是這麼活潑啊。”

就在這時,一道厚重輕靈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

他猛的回頭。

第一眼,看到了烏泱泱一片的督察員。不是,這些人啥時候過來的?怎麼走路沒聲的?

第二眼,他看到了這群人中間的男子,他穿著與周圍人顏色不一樣的制式督察服。

他的服裝上面有金邊,這是屬於督察局一部之長的身份象徵。

林曉。

不過此刻的林部長竟然不是c位,所以說.....

他看向了剛剛那道聲音的來源,位於眾星捧月之位的那個男人。

他一襲白袍好似靜置在歲月靜好的時光之中。

一陣微風吹起,白袍下襬迎風而起,在輕柔的氣流中獵獵作響。

他面容俊逸,仙風道骨,衣袂飄飄,彷彿間如沐雲霧。

如果不說的話,一眼看去倒像是一位得道的仙人。

“看來不用我說咯。”

藍玉衡結束通話了通訊。

藍玉成收起了手中的“手機”。

他終於知道老哥為什麼說不用避風頭了。

有這位在,林曉確實不好把他大卸八塊。

“見過陛下。”

藍玉成面朝身前之人,行臣子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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