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白花花的銀子。
“那就擬了契約,明日去了衙門過了明路。”沈榆晚說道。
這個時代,契約也是需要去衙門登記的,並不是私下各自畫押就行,過了明路,人家才認,一方反悔違契了,就可以尋求官府的幫助。
“好。”錢仲器看她不慌不忙,處世頗有寵辱不驚之姿,倒也生出了些欣賞來。
沈榆晚就要去找她娘拿鑰匙,就聽錢仲器說,“沈姑娘且慢,我這還有一事相商。”
沈榆晚一聽,就好奇,“還有啥事?”
錢仲器說,“午食吃了那紅燒肉,覺得頗有些門道,這煩了姑娘將那道紅燒肉方子一起賣與在下。”
沈榆晚真被這小孩驚住了,一個九歲小孩,半大小夥身高,這腦子咋長得,熟門熟路做生意,這麼快就發現了其他商機,真是打孃胎裡就在做生意吧。
“行。”這吃食不涉及多少知識,懂吃的人一琢磨就能看出門道,沈榆晚倒不跟他討價還價,“我也一道寫了拿給你。”
做了一樁大買賣,沈榆晚心情好得很,出門找了她娘拿了書房鑰匙。
這書房她還是第一次親自進來,記憶裡倒來了不少次,讀書寫字都在這,看著又熟悉又陌生。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沈榆晚點了燈,根據記憶裡的位置找出來筆紙,臨摹著記憶裡的字跡寫著契。
太久不寫,都有些手生了,她娘都叫吃飯了這才寫完契約。
用鎮紙壓了,就鎖了門出去,吃飯第一名。
晚上就簡單多了,孫氏用肉混著鹹菜炒了些哨子,託錢仲器的福,這兩天伙食好了不少,餓了,吃啥都香。
飯後洗漱完,孫氏就帶著沈榆淮先去睡了,知道榆華也還沒走,孫氏倒也放了心,她這侄兒她是從小看到大的,是個好孩子。
“錢兄弟,你看看這契,有沒有啥問題?”沈榆晚把手裡的兩份契約遞給了他。
錢仲器半倚在了床頭,接過來,就著油燈,一列一字地仔細看了起來。
好一會兒才說道,“沈姑娘這契立得倒是細緻。”
錢仲器愈發欣賞起了沈榆晚,字跡雖不說多好看,中規中矩小家碧玉型,但這每條每款,從雙方人,原料物體形狀到契約適用範圍,再到自願性……一應俱全,簡直比他家以前的契約有過之而無不及。
“錢公子要是覺得沒問題,咱們就簽了字,蓋了印。”沈榆晚拿出準備好的另外份,和一塊印泥。
合同一式兩份,她是知道的,甲方乙方各一份,這衙門裡這種契約一般不留契。
錢榆華取了自已的私印改了章,哦,原來這古代有錢人的章就已經自帶印泥了……高階。
沈榆晚自已蘸了印泥,按了手印,這契約就算成了一半。
錢仲器讓沈榆華去幫他辦了事,沈榆晚就打算自已去趟鎮上。
“榆華哥,明日你和我一起去鎮上吧。”沈榆晚三人商量好了,就回房睡去了。
到了房裡,就聽到她娘問,“晚兒,怎麼怎麼樣了?都寫好了吧?”
孫氏自然知道女兒在幹嘛,她只是有些擔心。
“睡吧娘,都好了,我把契約都拿著了,明日和榆華哥一起去鎮上。”
“那好,榆華幹事還是仔細的,為娘也放心些。”孫氏說了就躺下去接著睡了起來。
屋裡黑黢黢的,沈榆晚沒一會兒也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