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懿後悔了,後悔剛剛拒絕陳嬤嬤的軟轎了,忘憂園與太廟之間實在是遠。應該叫阿奴跟著她的,她不喜歡別的宮人抱她,阿奴除外。

鳳懿這樣碎碎地想著,停下歇腳,正要叫隱在暗處的暗衛出來抱她回去,忽然看見不遠處走來一個小姑娘。

步履輕快,不知是哪家的女兒。

沒等鳳懿做什麼反應,那少女就已經走到了她跟前。

少女穿著一身水藍色華服,一看就是哪家的體面小姐。她蹲下來打量著鳳懿,問道:“你是誰家的小孩兒?怎麼也沒個下人跟著?”

少女沒見過鳳懿,鳳懿也不認得她的臉。

不過鳳懿瞥見了她腰間的郡主印信,這次祭祖之行的人員裡,年紀相仿的大概只有平遠侯家的那個妹妹平遠郡主了。

要是放在以前,鳳懿只會和沒看見一樣走過去。

不過,她如今已經想好了放政做個閒散身,就不免想嘗試些以前沒做過的、有意思的事。

十歲大的孩子都是什麼樣子的呢?

鳳懿回想了一下鳳熹越兒時的樣子,做出了一個天真的孩童的樣子道:“迷路了。”

樓冉冉道:“遇上本郡主算你運氣好,你住在哪?我帶你回去。”

樓冉冉招呼著侍女來抱她,卻被鳳懿別開身子避開了。

“你這小丫頭,怎麼?還要本郡主親自抱你?”

鳳懿理所當然地點頭,一下子把樓冉冉逗得沒了脾氣。

樓冉冉雖然沒幹過伺候人的活兒,但打小習武,力氣遠超同齡人。她小心地扶住小貴女的腰,往上一顛,將她抱了起來:

“怎麼這麼輕?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可瓷實了。”

樓冉冉感覺懷裡的小貴女輕得跟兄長院子裡的貓兒一樣。

樓冉冉是個心直口快的,心裡這樣想著,也就說了出來。

鳳懿頗有些意外,她記得平遠侯是個怕貓的,居然會在院子裡養貓。

樓冉冉又道:“你是誰家的小孩,還記得自已住哪兒嗎?”

鳳懿含糊搖頭,只往前指了個方向。

“那你叫什麼名字?”

“阿若。”鳳懿胡謅了個名字。

樓冉冉問不出小貴女的身份,只好作罷,就當哄小孩一般有一搭沒一搭地和鳳懿說話。

鳳懿裝小孩兒裝得不亦樂乎,支使著金尊玉貴的平遠小郡主又是折花又是抓蝴蝶。

等阿奴按著暗衛的傳信找來時,樓冉冉已和鳳懿相熟了。

樓冉冉正熟絡地自報家門:“我就住京畿大道的平遠侯府,你什麼時候有空了就來找我玩……”

“咳咳,”不等樓冉冉說完,就被阿奴輕咳打斷。

樓冉冉沒見過大長公主,但大長公主身邊的內侍大人她不知見過了多少回。

阿奴恭敬道:“請平遠郡主安,這位是英國公家的千金,國公夫人已尋了有一陣了。”

這身份當然是胡謅的,不過英國公那裡阿奴已叫人去提醒了,不會出任何破綻。

“原來是英國公家的,”樓冉冉想到英國公夫人凶神惡煞的臉,涔涔地將鳳懿交給了阿奴,末了又補一句,“可別提是我抱走的啊。”

樓冉冉走後,阿奴少見地開口:“長公主喜歡平遠郡主?”

鳳懿頷首:“是個很有意思的孩子,和平遠侯的性子截然不同。”

回到忘憂園,阿奴遞上了信函:“冀州調查的巡察使寄來了密函。”

密函上講述了冀州異教有了異動,希望能撥出部分兵力用於防範和鎮壓。

但想到自已已經“退休”,鳳懿非常心安理得地讓人把密函打包給小皇上送去。

小皇上遞迴的處理方案是:冀州臨近行宮,可以就近將這次大祭的隨行軍隊撥去冀州三成。

鳳懿頷首,如果沒有其他因素的話,這的確是最好的應對方法。

於是她大手一揮,批下了小皇上的方案。

……

翌日是冬至,祭祖。

鳳熹越一早就換上了袞服。

祭祖這日事務繁雜瑣碎,照理說是沒什麼閒暇的,但鳳熹越還是想先去拜見姑姑。

趁著還未戴上禮冠,他披著清晨的霧氣先去了忘憂園。

鳳熹越脾性溫和,但卻把朝局形式看得清楚。

皇姑姑不在朝堂上培養私黨,朝中多得是不滿她把持朝政的人,這次冬至祭祖只是一個開頭,皇姑姑日後的日子只會更難。

鳳熹越心中還在擔憂著,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忘憂園。

阿奴有些意外:“今天是大日子,聖上不該來這兒。”

鳳熹越抿唇:“皇姑姑醒了嗎?”

阿奴道:“已醒了,白姑娘也在裡面。”

見到鳳熹越進來時,鳳懿沒有什麼意外,只是不鹹不淡道:“祭祖這日,闔宮上下都忙碌得很,皇上跑來這兒不是平白給禮官們添活兒?”

“記掛皇姑姑,便想著來看看。”

鳳懿怎麼看不出他在想什麼,她抬手,白凝音扶著她站起來,走到了鳳熹越跟前。

鳳熹越半蹲下,目光與鳳懿齊平,華貴的袞服堆在地上。

“祭祖要緊,”鳳懿抬手理了理鳳熹越鬢角的髮絲,“本宮這裡有凝音陪著,你安心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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