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恩寺的雪紛紛揚揚下了數日才停,樓冉冉跪在佛殿抄了足足七日的經書才解了禁。

她素來沒心沒肺的,罰了快半個月的跪都跟個沒事人一樣。

這樣的性子叫月夫人既喜歡又恨鐵不成鋼。

要說樓冉冉這性子是怎樣養成的,那還得從她八歲前的戍邊生活講來。

月夫人是懷著身孕流落邊關的,被當時還是巡查兵的陸郊救下。所以樓冉冉生於邊關,長於軍營,整日和兵痞子們騎馬射箭,摔跤打架。身子打小就養的健壯,性子大大咧咧,可不就耐罰?

虧得陸郊在數年內屢立戰功,回朝發展,才及時制止了樓冉冉朝著奇怪的方向發展。

“娘!我來咯!”樓冉冉剛解了禁就歡歡喜喜地跑來了月夫人的願迦樓,“娘~我想回京玩……”

才撲到月夫人膝前,樓冉冉就感覺氣氛不太對。

月夫人是個性子溫吞的人,加上多年禮佛,鮮少將悲喜外顯。可今日的她,眉宇間多了抹化不開的哀愁,彷彿是在回憶什麼悲傷的往事。

察覺到母親不開心,樓冉冉也不胡鬧了,起身坐到了母親身旁:

“娘,你怎麼了?遇到難過的事了嗎?還是有不長眼的來招惹你!”

樓冉冉一把擼起袖子,彷彿只要月夫人說出個名字,她就立刻把人拉來摁在地上錘。

“都快及笄的人了,還這般不著調。”月夫人抬手撫過女兒的發頂,又捋了捋她額前的碎髮,“……多留兩日,陪娘說說話。”

月夫人嘆息:她,果然還是沒法說出口。冉冉還這樣小,再讓她無憂無慮幾年吧。

……

這日,聽煙從外面辦完了事準備進殿陪侍。

正要進去,就碰上了殿外氣氛古怪的言秋和榮兒。

鳳熹越並不習慣宮女近身伺候,穿衣起居都是聽煙在做。身邊近身伺候的宮女只有一個統管膳食的榮兒和統管衣物打理的言秋。

榮兒腫著一雙淚眼在剪花枝,言秋冷著臉在插花。

“榮兒你怎麼了?”聽煙看著榮兒像是哭過了的樣子,“怎麼眼睛紅了一圈?”

言秋冷哼了聲,低聲說了句“就會賣眼淚”,說著將手裡的花枝往桌上一拋,轉身就走了。

榮兒悶著不說,聽煙問了半天她才和盤托出:“太妃娘娘讓我伺候皇上,我磕著頭回絕了。可言秋姐姐不知怎麼的知道了,就說我是假意推辭,心裡早就想……”

後面的話榮兒臉皮兒薄,說了半天沒說出來,但意思總歸是傳達到了。

聽煙瞭然。榮兒的志向他是知道的:本本分分地幹到二十四歲,然後出宮嫁人,未婚夫都在鎮裡等她呢。估計是言秋又不知發哪門子瘋病呢。

“榮兒你別哭,你也知道言秋就是個不攢口德的,你別往心裡去,”聽煙又安慰了好幾句,才哄好了這個哭包。

這才抬腿走進殿中,問了殿內伺候的太監,皇上午睡後就一直躺著看摺子,還沒起來。

鳳熹越此刻正頭疼著呢。

手中這燙手摺子是下午從懿寧殿遞來的,足有一疊。

裡面說的大抵就是一件事:

每年冬至祭祖,都是由大長公主攜皇上主持。

但今年有所不同,鳳懿在年前又重病了一場,身子越來越差。

加上小皇上已經十五,到了可以親政的年紀。

兩個原因交雜之下,朝堂上便有了“體恤長公主身體,建議這次祭祖由皇上來主持”的聲音。

若只是祭祖的人選,倒沒什麼,換了便換了。

但明眼人都能看出,這哪裡是爭一個主持祭祀的人選,這完全就是在暗示長公主,她年事已高,有心無力。

該還政了。

有了這一層背景,朝中的大臣也就分成了兩派:

一派是早就不滿長公主一個女子攝政的大臣們,想讓皇上這次親自主持祭祖。

另一派是擁戴長公主的大臣們,表示皇帝年幼,有長公主在旁,會更妥當。

兩派近日在朝堂上鬧得沸沸揚揚。而傳到鳳懿面前,便體現在了這一大疊奏摺上。

至於為什麼皇姑姑要遞過來給自已看,鳳熹越鼓著腮長呼了一口氣。

這些年,一些尋常的政事,鳳熹越都已經學了個七七八八,所以鳳懿尤其愛給他一些不尋常的摺子來教考他,或奇怪、或棘手,總之都是些不好處理的。

眼下這個,就是件棘手的麻煩事。

鳳熹越想了一下午都沒想好怎麼處理。

正好瞧見聽煙走了進來,沒等聽煙說話,鳳熹越便放下摺子道:“更衣,去懿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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