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鳶來著講很多,然後一日時光匆匆過去,她要跟隨隊伍前往玄洲妖族秘境。

噗噗珍惜這段時光,揮動翅膀,散發淡淡的青色光暈,在空中鼓動。用自已的方式告別,蒲鳶長得很好看,是小家碧玉的清雅模樣,笑起來有個小梨渦。

蒲鳶揹著包袱,穿著一身紫羅紗裙,迎著朝陽,風吹動她的紗裙,像是翩翩起舞的蝴蝶。

看到噗噗的動作,明白這是蒲蒲球一族獨有的告別方式,用力揮動雙手。

噗噗重新踏上旅程,一直往東南飛行。

在半年後,噗噗又重新遇見了蒲鳶。

蒲鳶渾身鮮血淋漓,心口處被挖穿,一襲紅衣癱倒在河邊。

噗噗努力晃動翅膀飛了過去,散發淡淡青光試圖治療蒲鳶,可奈何它不是治療型妖獸,能幫助到的微乎其微。。

感受到身上傳來的溫暖,蒲鳶忍著疼痛緩緩睜開眼睛,視線模糊,眼前是混雜的藍天白雲,還有一個雪白的模糊小球。

“蒲鳶,蒲鳶,醒醒!”

聽到有些熟悉的聲音,蒲鳶原本沉重的思緒更重了幾分。

“是……是……噗噗嘛?”

“是我。”

“噗噗。”

蒲鳶的聲音很微弱,帶著哽咽的哭腔,視野終於清晰,看到熟悉的噗噗,一下子哭了出來。

感受到蒲鳶身上無助的氣息,噗噗有些難過和慌張:“這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跟你少主去了妖族秘境?”

蒲鳶半死不活的躺在這裡,其中一定經歷了什麼難以想象的磨難,只剩下一口氣吊著。

“噗噗,我……我快死了嘛?”

蒲鳶很難過,很難過。她不知道為什麼,原本對她和善的少主,拿著她親生送的防身匕首親手挖去了她的心。

蓬萊島的蒲蒲球喜暗,自身漂浮帶著星屑散落。具有治療和黑暗之中照明的能力,蓬萊島的修士不喜弱小,卻不討厭蒲蒲球。

蒲蒲球在黑暗照明,有時修士在受重傷瀕死之際,有蒲蒲球路過就會進行救治,關鍵時刻挽救一條生命。按蓬萊的習俗,要給救治的蒲蒲球醫師供奉大量的燈星草。

治癒能力不是妖獸之中最強,不過相比於在荒郊野外憑本能挽救妖獸,人或者是修士的一些性命,助他們得以得到關鍵的救治。天生的醫者仁心,蓬萊的蒲蒲球——星蒲球最受歡迎。凡人帝王還特意為星蒲球設立了一個節日,名為——凡星節。

意以蒲蒲球和凡人和平共處,互幫互助。

“你……我會救你的!”

噗噗心中已經明瞭,蒲鳶已經身受重傷。心境已經一片漆黑,才開靈智不久,又慘遭巨大的背叛。心中難免冰寒一片,如同千里冰川,很難再有突破。

蒲鳶在生命垂危之際,遇到了熟悉的同類,此刻像個孩子一般哭泣抽咽著。

結果情緒波動太大,直接昏了過去。因為獸行果的藥效已經被提煉出蒲鳶的身體,虛弱不堪直接化成原型。

雪白的小糰子已經血紅一片,噗噗抬著蒲鳶,散發身上的特殊波動,吸引來了一大片的蒲蒲球。

“噗噗噗!”

玄洲的蒲蒲球水遁而出,疑惑地圍在噗噗周圍。其中的噗噗球王來到噗噗面前,在看到受傷的同族,心中憤怒。

“噗噗大人,這是?”

“蒲鳶,來自蓬萊的同族,被人族修士欺騙,生命垂危。”

最後的幾天只能吊住蒲鳶的性命,她哭著痛恨自已。因為剛修行的緣故又受了重傷,所以體型小了很多。蒲鳶只有兩指寬的大小,而噗噗已經有一指長的大小。蒲鳶熟悉的只有噗噗,所以對他格外依賴,經常趴在噗噗頭頂上哭,迫不得已的噗噗需要經常洗澡,花費很多時間打理自已的毛髮。

蒲鳶身體虛弱,哭沒一會,就會昏睡過去,連夢裡都在嘟囔著叫噗噗。

“噗噗,不要相信人族修士!”

沒有救下自已的老大而產生巨大的愧疚和對沈陌壬的背叛的強烈仇恨一直折磨著蒲鳶,沒幾天,蒲鳶便鬱鬱而終。

回憶完的噗噗忍不住嘆息一聲,道世事無常。他這萬年時光見過太多生離死別,也經常厭惡自已的無能為力。如果,他有白澤大人的百分之一能力,他也不會如此,只能看著眼前人逝去。

聽完故事的妧姩感嘆一聲,並無太大反應。對於生離死別,世事無常的道理,她一早就明白。

人呢,最終都只是黃土一捧。

“害,不能相信無緣無故對自已好的人,可惜,她沒有遇上良人。”

“所以,噗噗,你意思就是說,這個位置,是蓬萊島,對嗎?”

“嗯。”

妧姩哄了幾句心情有些低落的噗噗,那時的噗噗能力僅限如此,或許經常目睹生離死別已經習以為常,但那並竟是與自已一樣的同族,心中難免悲慼。

將噗噗塞入屋中畫卷之中,四女齊齊出現在身邊。

祝卿風哭得格外傷心,一點情緒的波動起伏,都能影響到她的哀傷情緒。祝卿風就是妧姩的另一面,自從她一躍而下,投胎到這世界之後。很難再共情他人,或者共情進去,不到一半,就會很快抽出情緒,恢復到冰冷悄靜的模樣。

其他三女都只是跟妧姩一般,毫無波動。

祝卿夢無聊地打了個哈欠,笑著最冰冷的話,眼中滿是嘲諷之色。

“如果是我,我便拼口氣,熬死沈陌壬,或者禍害他的下一代。”

祝卿夢是喜神,若是其他修士的喜神自然是時常掛著笑,無論心情如何跌宕,永遠是笑著的。可她是妧姩的喜神,笑容之下是最冰冷的話語。

祝卿歌拿起畫卷,沉默不語,將畫卷收入袖中。

“蓬萊島之行,就由我去。”

“好好好,她倒是與我相投,那我就去玉玄機那裡,探一探這些仙者的態度。”

祝卿夢眼中閃爍著寒芒,笑容玩味,手中把玩著九星劍。

祝卿風左顧右盼,也明白大家的意思。祝卿梧情緒穩定,更接近妧姩本來性格,所以只能由她去接觸林纖雲。

“那我便去滄州牧雲王府。”

五位女子神識坐在神識海中,一個方形玉石長桌。妧姩坐首位,哀怒右側,喜樂左側。座位上都擺上了水果茶,座位都是墊了軟墊,繁茂挺拔的巨大梨花樹就是整片神識海的中心。

“接下來,就是計劃,我擔心會有心之人推算,就選擇在這裡。”

祝卿梧手中推演,每一次波動如同一團璀璨無比的星雲炸開的炫目。

“如今,知道我們身份的只有蓼姨和蒼夜叔叔,現在還算上噗噗。在塵雲山的時候,我們日常經常出去,不免會有有心之人注意。”

“隱秘的建立宗門,人員行動一定會有人察覺。不過都是些小魚小蝦,未必入得了塵世間大人物的眼。接下的行動幾乎是浩大,其中不免遇到困難。”

祝卿梧不免嘆息一聲,清冷溫婉地繼續道:“幽都在滄州和景洲兩洲之間,其中一定會發生什麼作為警示,浮生繪才會顯示出來。花了些大大代價,從聽雨樓之中得到,新的神女已經降世。身為白澤神女的我們都未曾想過要出世,其中定有什麼蹊蹺等著我們,或者直白來說就是那群閒著蛋疼的仙者搞出來的死動靜。”

祝卿梧口下毫不留情,一口氣罵了出來。

祝卿夢聽了毫不猶豫地點頭痛罵:“那群就是些老不死的東西,如今的修仙界就是水淺王八多,各個伸長脖子擱大石頭上趴著,等金幣砸下來。呸,砸不死他們。”

祝卿歌手中劍握緊了幾分,面上是毫不猶豫的諷刺之意。

“真是讓那群腌臢東西得了意。”

祝卿風眼眶微紅,噙著淚水,低低罵了一聲。

“日後,若是遇上假神女,她自已背後之人惹出來的麻煩事,我們要保持一種不負責不收拾的態度,讓傻叉無處遁形,讓天意看到我的態度。又不是天生天養的神,也不是有所謂菩薩心腸的佛。估計他們也不知道,我們是冷漠無情,自私自利的小人,白眼狼,這點倒是可以稍加利用。”

妧姩冷冷開口,諷刺自已也是個小人和白眼狼。毫無被揭穿自我內心關於“惡”部分,感到羞惱和氣憤。從她跳下去的那一刻起,新的祝卿安不再是那個老實,善良,溫柔的女孩。

哪怕現在的她擁有許多以前不敢想象的親情和溫柔,許多人對她釋放善意。她也不會盲目的去索求和彌補心中的空缺,所以她祝卿安(妧姩)選擇了無情道。

妧姩手中揮動一把匕首,這是她自已煉製出來的寶貝,黃階五品,名為忘川。

“忘川河邊兩相望,斷情絕愛此無涯。

痴情恐犯單相思,亂心亂道一刀斷。”

她還有一把小刀留給了君末,名叫斷情。

“好文采!”

祝卿夢吹了一聲口哨,讚歎一聲好。帶頭鼓起掌,其餘三人也是配合,掌聲如雷動。

妧姩環視周圍,笑著右手壓下適當叫停:“謙虛,謙虛。”

“那如今,我怕的是有心之人的算計,歷經無神統領數萬載光陰,仙者那群人,是否還會期待我的出現,我的出現會引發多大的轟波,各地的勢力如何表態。羽翼未豐,不易乘風破浪,我覺得先了解各方情況,再決定鎮壓的方式。一人獨釣,身鎮萬古,這才是神的排面。”

聽完妧姩的話,祝卿歌思迅如電疾馳,冷冷開口:“我們目前職責是保護四神,轉生後的四神已經擁有了人性,不再是純粹的神性,轉世不是前世之身,只不過擁有了前世的記憶和能力。可為何,我們要去做那踏板,供人踐踏!”

畫風一轉,言辭犀利。很明顯,妧姩已經不再侷限於一個神女的位置,或者說她們不想成為自已父親親生布置的局中,與其成為棋子,不如成為棋手,掀翻這棋盤,腳踹佈局之人,哪怕是自已的父親。

白澤一定想過自已的女兒會成功繼承白澤神女之位,為了以防萬一還將她交給蓼藹和蒼夜撫養,教導成一名合格的神女。實力強大,憐憫眾生。

明白白澤意思的蓼藹確實將妧姩從此方面培養,蓼藹所看到的妧姩也確實是極其理智聰慧,天賦強大,對待生靈和善溫柔,又不缺少自已的主見。除了魂魄上的一絲殘缺,蓼藹已經做到盡力。

不會去過多幹涉妧姩的選擇,無關是非對錯,路途十分艱辛,她都一直相信妧姩。

可白澤萬萬沒想到,妧姩就因為天生魂魄破損,一出生便疾病纏身。其中就是最大的變數,無論用多少天材地寶,靈魂寶玉去滋補妧姩的靈魂,卻還是如同被戳出孔洞四處漏風的屏障一般,絲毫兜不住。

哪怕天生仙胎,出生便是神。蓼姨幫她控制她的能力,以防身體承載過量,魂爆而亡。

現在的妧姩只想快刀斬亂麻,儘快找到四神轉世之神,之後的爛攤子便丟給他們去做。

因為靈魂缺失,沒有辦法進行神魂抽離出新的分身。妧姩就對自已的喜怒哀樂痛下殺手,將情緒剝離出來,形成四位分身。

如今,她只能親自去幽都看看,這天下預兆,其中會不會也藏著她的一絲機緣。

五女商量完,退出了神識海。在第二天的下午,各奔四方。

祝卿梧帶著噗噗一起走,遇到君末的疑惑發問,也是淡然一笑,搪塞過去。

祝卿梧一襲月白色長裙,與林纖雲同色不同款,更顯其溫婉氣質,如同九天神女,祥和溫暖。

看到祝卿梧的模樣,林纖雲有些害羞,臉上泛起淡淡紅暈,要不是因為有一層道法遮蓋她原本模樣,遮蓋了大半紅暈,臉一定是紅霞泛起,極其明顯。她們居然穿同色系的衣裳,好像是一對道侶。

可又覺得妧姩身上好像有些不對,她自已也說不上來,氣質比以往溫和,少了幾分古靈精怪的氣質。

察覺到林纖雲看自已的目光,祝卿梧暗自思索。

“林纖雲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麼,我與本體雖然出自一脈,但各個性格繼承的癖好各不相同,我便極其中潔淨,所以大多月白色長裙,身披同色的巾帛。看來穿著和性格應多做些改變。”

敏銳察覺到林纖雲眸色之中一閃而過的怪異之色,祝卿梧笑著揉了揉君末的腦袋。

“前方不遠就是淮陽縣,之後再行數里便到渡口。凌雲宗的招新弟子的時間大約還有一個月,我想先送一位朋友去逐鹿書院,你們有見過的。”

“哦,是誰?”

林纖雲被勾起了好奇心來,看著妧姩手中攤開的手掌,一隻雪白圓潤的白色毛球,芝麻大的眼睛眨了眨,揮動著藏在油光水滑的皮毛之中那短小几乎不可見的小翅膀。

“這是噗噗!”

林纖雲戳了戳噗噗的小腦袋,被噗噗用無形護罩給擋住,才訕訕收回手。

委屈巴巴地看向祝卿梧:“阿姩,噗噗它是不喜歡我嘛?”

噗噗莫名其妙地看著林纖雲,再看看有些動容地祝卿梧,開始為自已辯解。

林纖雲聽不懂蒲蒲球一族的獸語,但聽它的語氣應該罵的挺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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