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後,賀朗仍舊與他的狐朋狗友們在街頭遊蕩,無所事事。偶然間,他們聊起了那位神秘人物——那位出手狠辣,一巴掌將某人打得昏天黑地的傢伙。他們好奇地問賀朗,是否已經將那人收服,是否已探得其真實身份。

然而,賀朗只是輕描淡寫地笑了笑,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對他們說:“此事,不足為外人道也。”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彷彿在告訴他們,有些事情,只能自己心裡明白,不能隨意透露給外人。

他的朋友們看著他,一時間有些愣住,不明白他到底是什麼意思。但賀朗並沒有再解釋什麼,只是聳了聳肩,繼續與他們一起在街頭遊蕩,彷彿剛才的話題從未發生過一般。

\"快點告訴兄弟們,是不是找到了?\"許洛與賀朗的家世相當,所以他敢於開別人不敢開的玩笑。他不顧賀朗的沉默,執意要追問出結果。

\"夠了。\"賀朗沒有詳細說明,只是抬起手臂,一條細長而淺淡的疤痕展現在幾人眼前。

\"這是那個小美人留下的?\"許洛深吸了一口氣,眼中閃爍著難以置信的光芒。

\"你覺得呢?\"賀朗放下袖子,裝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步履從容地向前走去。

\"嘖嘖嘖...賀朗兄,真是個鐵骨錚錚的漢子!\"許洛朝賀朗的背影豎起了大拇指,急匆匆地跟上了他的步伐。

然而,賀朗僅走了幾步,卻突然停下了腳步。

\"賀朗兄,怎麼了?\"許洛滿心疑惑,目光順著賀朗所望的方向望去,卻只看到一片空蕩。究竟是何事讓賀朗如此失魂落魄?

\"是他嗎?\"賀朗目不轉睛地看了兩眼,然後猛然轉身,疾步追去。

\"賀朗兄!\"許洛與其他人面面相覷,不明所以,卻也毫不猶豫地跟了上去,一同探尋這突如其來的變故。

賀朗緊緊盯著前方的人影,彷彿看到了他心中惦念多年的那個人。

荀顯……是你嗎?

他的內心充滿了焦慮,腳下的步伐更加匆忙。

自從上次兩人鬧翻後,他們已經有好幾年沒有見面了。那件事情發生後,荀顯對他避之不及,甚至連他們曾經相鄰的宅邸都一再更換。如今,他們分別居住在京城的最南端和最北端,彷彿是天涯海角般的距離。

然而,賀朗心中的思念卻從未減弱,反而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愈發強烈。他始終無法忘記荀顯的身影,無法忘記那些曾經共度的美好時光。

此刻,他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心中的激動難以言表。他追隨著那個人影,希望能夠再次與荀顯相遇,重新開始他們曾經擁有的那份深厚情誼。

賀朗輕輕地嘆了口氣,他的內心充滿了堅定,沒有絲毫的後悔。感情,如果只能悶在心底,那還算得上什麼真正的感情呢?他對荀顯的愛,如同烈火燃燒,熱烈而熾熱,他渴望讓對方明白這份情感的深沉與真摯。

然而,可惜的是,荀顯的想法卻與他大相徑庭,對方的話語中充滿了決絕,甚至揚言再也不願意見到他。賀朗的心,如同被寒風掠過,冷得透徹。

五年了,賀朗竟未曾再見荀顯一面。他每日深居宮中,侍奉君王,而自身的官職卑微,無法獲得入宮朝聖的殊榮。荀顯的府邸如同鐵壁銅牆,只要他稍有靠近,荀顯次日便思量著換府。為了不使荀顯越走越遠,賀朗也只好收斂了在他府前的徘徊。時光荏苒,兩人間的交集逐漸消失,如同兩條平行線,再無相交的可能。

所幸,讓他機緣巧合下碰到阿方——荀顯的親近侍從。

阿方的容貌,無疑符合賀朗的審美標準,但他絕非那種沉迷於美色之人。阿方與他的世界格格不入,這次所受的侮辱,在荀顯那種護短的性格下,必定會站出來為阿方伸張正義。如此一來,他不就能名正言順地再見到荀顯了嗎?

賀朗心中的激動之情如潮水般湧動,他設想著與荀顯五年後的重逢,第一句該說的話在腦海中反覆琢磨。

他加快腳步,急切地追趕著前方的人影,生怕錯過這次重逢的機會。

“郎君救救我!”

當賀朗在巷陌間迷失方向之際,一名衣衫凌亂的女子突然從幽深的巷子裡哭喊著奔出。她跌跌撞撞地撲入了賀朗的懷中,哽咽聲如斷線的珠子般灑落。

賀朗微微皺起了眉頭,儘管內心有些不適,但他仍然保持著溫和的語氣,輕輕扶起女子,與她保持了一定的距離。他輕聲問道:“姑娘,究竟發生了何事,讓你如此驚慌失措?”

女子用破碎的嗓音,哽咽著說:“公子,有惡人欲行不軌之事,求公子救我於水深火熱之中!”她的衣衫被粗魯地撕裂,露出肩膀上的斑斑血跡。她雙手捂臉,淚水如泉湧,哭得撕心裂肺。

\"去吧,你自去你的路,我自會替你報官,我還有事情要忙。\"賀朗哪有閒心去管別人的閒事,他一心只想追上荀顯。

\"郎君!\"女子依舊不依不饒,拉著他的手臂,哭得梨花帶雨。

賀朗的心情愈發煩躁,他輕輕推開了女子。不料,那女子竟然撞到了牆上,昏了過去。

\"喂!你怎麼了?\"賀朗心中一驚,他並未用多大的力氣,這女子怎會如此脆弱?他可不想惹上官司,於是蹲下身子,伸手去探女子的鼻息。

\"郎君!\"女子突然從沉睡中驚醒,手如鐵鉗般緊緊攥住了他的衣襟。賀朗心頭一驚,嘗試著輕輕掙脫,但女子的力道出乎意料的大,他不得不用力拉扯,才終於將她的手甩開。然而,在這一過程中,他的衣襟被扯爛了一大塊,領口也沾染了女子手掌上的鮮血。

賀朗心中暗自咒罵這倒黴的運氣,就在這時,幾名路人突然從不遠處衝了出來。他們看見賀朗和女子後,立即大聲呼喊起來:\"來人啊!有人在此公然行兇!快來人啊!\"他們的聲音在寂靜的街道上回蕩,引來更多的路人圍觀。

賀朗頓時感到一陣頭疼,他知道,這次的事件恐怕又要給他帶來不小的麻煩了。

“不,不,我不是!我絕對沒有做過那件事!”賀朗的嗓音在空曠的街巷中迴盪,卻顯得如此無力。他的臉色十分嚴肅,額上也出了一些細密的汗珠。面對眾人憤怒的目光,他的辯解似乎變得蒼白而無力。他知道,此刻的自己,即便是長了十張嘴,也無法將真相傳達出去,便只能被這幾人扭送著去了衛尉司。

烈日當空,街市上的人群熙熙攘攘。突然,一陣騷動打破了這平靜的氛圍。只見一名青年男子,被幾名大漢緊緊扭住雙手,他的臉色因痛苦而變得扭曲。

“放開!知道我是誰嗎?”賀朗被扭住雙手十分難受,但他的威脅好像對些人也沒用,他們正直無私,一心只想把賀朗這個光天化日下欺負女子的禽獸法辦了!

“郎兄你這是?”

剛剛才追上賀朗的許洛急忙趕來,看到眼前的景象,不禁皺起了眉頭。他迅速上前,試圖阻止那些憤怒的人群。

“各位,有話好好說,何必動手呢?”許洛環視四周,語氣平和卻充滿力量。

他深知,這些大漢雖然憤怒,但並非真的想要傷害賀朗。他們只是被憤怒衝昏了頭腦,需要有人來引導他們冷靜下來。

“要知道,你們手裡這位可是衛尉司賀大人的獨子。弄傷了他,你們有幾個腦袋夠砍的?”許洛的話音落下,現場的氣氛瞬間凝固。

那些大漢面面相覷,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他們雖然憤怒,但並非真的敢對賀大人的獨子下手。

“你們還敢這般折辱他嗎?還不敢進放手,看來是真的不怕賀大人事後找你們算賬!”

許洛的言辭如利箭般射出,理應讓對方膽顫心驚,如臨大敵。然而,眼前這群人卻彷彿鐵石心腸,對他的警告置若罔聞。其中一個看似領頭的人,挺身而出,直面許洛。

“他的身份,我們不在乎!”領頭人冷冷地說道,“他在大庭廣眾之下欺負弱小,這是不爭的事實。如今那女子生死未卜,我們又怎能容忍這種敗類逍遙法外?動手,將他拿下,送官法辦!”

隨著領頭人一聲令下,眾人如狼似虎般撲向賀朗,不顧一切地要將他繩之以法。

“女子......不對啊!”

許洛看到這種情況,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他知道,這件事似乎遠遠不止表面看到的這樣,一定還另有隱情!

許洛又往前跑了兩步,追上被押解的賀朗:“郎兄,這到底如何一回事,你快與我說明啊?”

“你看不到嗎?我這個樣子如何說明?你快去找我爹去,讓他處理好!”

賀朗雖被繩索牽絆,步履蹣跚,但內心卻並無多大驚慌。

畢竟,此時之事與他並無干係。即使真的牽連到他,又能奈他何?他的父親可是衛尉司的掌權者,位高權重,他深信無人敢對他輕舉妄動。

就這樣,賀朗如被束縛的野獸一般,被人牽引著在繁華的長街上轉了一圈。上京城的人潮洶湧,他成為了眾人矚目的焦點,不得不低下頭,心中憤恨難平,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然而,背後的束縛卻如同鐵鉗一般,讓他無法掙脫,他只能如同落水的流浪狗一般,任由路人嘲笑奚落。

經過漫長的跋涉,賀朗終於看到了衛尉司那莊嚴的大門,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表的解脫。他以為,終於能夠擺脫那些野蠻人的糾纏,然而,眼前的景象卻讓他心中的希望瞬間破滅。

他的父親,賀中雲,正屹立在府門前,那張平日裡和藹可親的臉龐此刻卻寫滿了嚴肅。他的身旁,那些平日裡與他稱兄道弟的同僚們,也一個個緊繃著臉,彷彿變成了鐵面無私的包青天。

賀朗的腳步不由自主地放緩,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忐忑。他明白,這次恐怕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賀朗不知道該如何自處,他只是愣愣的叫了一聲爹。

“住口!這裡只有賀大人,沒有你爹!來人,將人犯賀朗收進地牢,等受害人醒來再進行案審!”威嚴的聲音在空曠的大堂中迴盪,讓賀朗的心瞬間沉到了谷底。

他愣住,完全無法理解這一切是如何發生的。

他望向那個平日裡慈愛的父親,此刻卻面無表情,彷彿與他毫無關係。

“是!”旁邊立刻有人應聲,兩個粗壯的侍衛走上前來,手中拿著鐐銬。

他們毫不留情地將鐐銬套在賀朗的手腕上,扯著他向地牢走去。

“爹!發生什麼事了?我什麼也沒幹啊!爹,你救救我!”

賀朗掙扎著,試圖掙脫束縛,但他的力量根本無法與兩個侍衛抗衡。

他心中充滿了慌亂和絕望,他不明白為何自己的父親會如此無情,甚至連平時與他嬉笑打鬧的同僚們都紛紛避開他的目光,彷彿他是一個瘟疫般的人物。

“爹!”賀朗再次呼喊,但他的聲音已經變得無力而顫抖。

他被推進了陰暗潮溼的地牢,門重重地關上,隔絕了他與外界的一切聯絡。

“郎大人,別叫了,就算是叫破喉嚨,也無濟於事。”一名負責押解他的同僚貼近他的耳畔,聲音低沉而緊張。

賀朗的心沉了下去,他能感受到那股不尋常的寒意,如同冬日裡的北風,無情地穿透他的心臟。

“今日運勢不佳,偏偏陛下在府內。”同僚的語氣中充滿了無奈和惋惜,“不知為何,陛下今日突然駕臨衛尉司,正好撞上了許洛來找賀大人求救。陛下聽聞此事後,龍顏大怒,下令要徹底查辦,從嚴治理。所以......”

陛下?賀朗的腦海中閃過一道驚雷。陛下幾乎從未踏入過衛尉司的大門,今日怎會突然降臨?他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彷彿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陰謀正在悄然醞釀。

賀朗想起他看到的那個形似荀顯背影的人,心中突然清明。

賀朗急切地追問著:“荀公公,他是否陪著陛下一起到了這裡?”

對方毫不猶豫地回答:“是的,他一直緊隨陛下身後,從未離開過。”

賀朗眉頭緊鎖,心中湧上一股不祥的預感,又追問了一句:“從未離開?”

“是的,確實如此。”對方的聲音堅定而肯定。

“那我大概是明白了。”賀朗深吸一口氣,心中苦笑一聲。

看來,他大概是被荀顯給算計了。不過,他賀朗也不是那種輕易認輸的人。

他堅決地辯解道:“我真的沒有做過那些事,我只是恰巧路過而已。”

對方似乎並不在意賀朗的辯解,只是平靜地說:“郎大人,您放心,我們都是自己人,定不會為難您。不過目前情況有些特殊,還需委屈您一下。”

說著,他開啟了地牢的大門,示意賀朗進去。他瞥了一眼那幽深的地牢,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恐懼。但賀朗知道,此刻的他已經別無選擇,只能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地牢裡陰暗潮溼,空氣中瀰漫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壓抑感。他不禁打了個寒戰,感覺自己像是被扔進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沒有辦法,賀朗現在被坑了,也只能按照流程辦事了。

賀朗陷入沉思,不知荀顯為了對付自己會採取何種極端手段。他坐在枯草之中,這種被人當做普通人審問的體驗對他來說前所未有。荀顯為了阿方,似乎真的無所不用其極。

他目光落在手腕上冰冷的鎖鏈上,苦澀的笑容浮現在嘴角。然而,在這份痛苦中,賀朗卻找到了一絲寬慰。荀顯還記著他,這份深切的恨意,不也是一種別樣的牽掛嗎?他這麼想著,心中的疑惑和不安似乎得到了些許的安撫。

“荀顯啊,如果這次你沒把我扳倒,那可就不要怪我了......”

賀朗已經下定決心,這次自己如果不死在荀顯的圈套下,那他就要開始反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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