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書,他們回不來了?”

姜華有些驚訝,七個人,她一直未曾想過這種事。

“嗯,這裡的蠱必然是邪修所為,而且並不是不會傳染修士,而是修士身上看不出症狀而已。血肉被吞噬殆盡並非結束,而是開始。”

“那他們是如何被感染的?接觸嗎?阿書的丹藥也沒辦法嗎?”

長孫希堯抓住了其中的重點。

池書點點頭。

她從第一眼看到那個花竹秋就察覺到了,進入這裡後手腕上的鐲子更是一直在咬著她。

“是,沒辦法,不過是藥力足,遏制的效果才凸顯出來,不知何時又會下去。這種蠱想感染必然是要內部開始,他們定然是接受了這裡的水,或是吃食。如果想感染整個村子,大機率是放在了井水中。”

這很顯然就是極為惡毒的蠱,名字就叫血肉骷髏。

不知道是哪些噁心的傢伙弄的。

以血肉養蠱,再獲得更多的血肉,再之後就是控制他們的怨魂骸骨作為忠實的手下,去攻擊更多人。

修士的身體與凡人不同,即使被吃空了也能存有皮囊,更是合格的傀儡。

怪不得放心叫他們去求助,是為了喊來更多的修士嗎?

真是慾壑難填。

“那我們要怎麼辦?去找前輩們過來嗎?”

姜華想到月陽兄長的提醒,一時間有些猶豫。

池書搖了搖頭。

“恐怕不行,我們還不知道邪修躲在哪裡。一旦他們見到我們未被影響便離開這裡,很有可能直接殺光這裡的人帶走,也有可能直接對我們出手,也難免會影響到這裡的人。我們只能裝作不知,不能打草驚蛇。”

氣氛一時間有點凝重起來。

“要做什麼都行,我一定會拼命保護好你們。”

就在池書沉思的時候,樂正祈難得主動出擊,一開口就讓池書急了。

“說什麼拼命,用不著拼命,到不了那個程度,也不需要你拼命。不要亂說什麼拼命,如果有一天你敢拼命的話,我一定恨死你。”

搞什麼這是?敢當著她的面立flag!休想!

“阿祈是傻子,希堯是呆子。”

姜華低聲唸叨了一句,池書頗為認同,點了點頭。

“這個蠱蟲我解不了,但陣可以破。現在最大的問題是不清楚暗處的邪修有多少,是何種修為,打敗他們後要如何修復村民們枯敗的身體。”

哈,真是有點熟悉的情景。

池書輕點桌子,不經意間注意到耳邊傳來的談話內容有些不對,頓時警惕起來。

“有外人來了村子,都小心些,我先把結界撤了,我們出去看看。”

如果不是為了花竹秋那小子,池書絕對是在裡面繼續苟著聽一聽。

她注意到異動就直接決定出來,是怕對方暴起傷人她來不及救。

只是,與那人一對視上的時候,池書只覺得世間的一切好像都靜止了。

而對方,明明出來了四個人,她也站在最後面,第一視線卻落在了她身上。

那是個難掩邪氣的男人。

高大、俊俏,如墨的長髮不用發冠束著,只是收攏了一部分系在後面。紅色的眼睛就像血一樣,但又亮的像寶石。

明明周身的氣息怎麼看都是個普通人類,面上也是輕佻隨性的表情,

又為何……在看到她的時候,輕佻的表情也凝住了呢?

在場不瞎的人都瞧得出他的不對勁來,長孫希堯三人直接將池書擋了個滿當。

“閣下,近日這村裡突發疫病,不宜居住,你還是快走的好。”

長孫希堯難得語氣發冷,男人卻不理他,想推開他的時被樂正祈擋了回去,於是收了手,繞過了三人看向池書。

“在下對姑娘一見鍾情,不知姑娘可願……與我共結良緣?”

池書蹙眉想反駁,姜華卻比她更先一步。

“初日相識既不道名也不言姓,便說要與人結緣?未免太無理了些!”

男人也不看她,只看著池書微笑。

“失禮,在下在江湖上並非有名之輩,說了你可能也不認識,單字一個暉,你叫我暉便好。這兩位隨行之人是在下為了自保聘請的護衛,我等一行的馬車毀在了來此地的路上,天色已晚,來不及找到住的地方。雖有疫病,在下身上也是有些丹藥傍身的,可否讓在下小住一夜?”

長孫希堯想反駁他,池書先一步拉住長孫希堯,露出了異常和善的笑容。

“此等情景,暉道友的確不好解決。若想住下的話就住在最外面吧,外面的空置房子任你挑選,只是莫要損壞了他人的物件。”

姜華等人雖然不解池書的意思,卻憋下了這口氣,沒再問什麼,都面色不善地看著暉,暉卻毫不在意。

“既如此,在下在此謝過各位了。”

就是臨走前,暉還不忘對著池書眨眨眼。

……可惡,又帥又不油膩,很難有點噴他啊。

“阿書,為何要留下他?”

樂正祈頻頻看向暉三人,眉頭緊鎖不展,惹得池書敲了他的額頭一下。

“他渾身上下邪氣的緊,又在這個時間入村,不管他真是路過也好,是邪修也罷,放在眼皮底下總比讓他走好。他既這麼自信來到我們面前,總得看看他有何種手段不是?”

言罷,池書對長孫希堯傳了道秘音。

長孫希堯對著花竹秋一拱手。

“花道友,我心知你擔憂村民,但確實天色已晚,我也要準備一下煉丹的材料,且待明日我們再做打算,可好?”

花竹秋搔了搔脖子。

“也罷,我帶你們去可以住下的地方吧。他們的症狀,你當真有辦法解?”

長孫希堯勾唇微笑,一派勢在必得的模樣。

“自是有十足的把握。”

其後,四人住到了一間房子裡,池書又落下了結界。

“那人當真無理!輕佻!”

姜華對他的不喜歡程度,其他兩人其實也差不多。

“他是不是看出了什麼?”

長孫希堯覺得對方可能是看出了池書才是他們的核心骨,樂正祈卻不這麼覺得。

“也有可能是因為阿書的靈根。”

對靈脩和邪修來說心魔若生都需跨越心障,靈脩若靠殺人渡劫則有可能身纏邪氣,邪修天理不容更是常年邪氣纏身需謹防暴走,水靈根卻能淡去邪氣,因此遭受追捧。

那個人可能就是貪圖池書的身體。

“他不是什麼重要的人物,至少與我們現在要解決的事無關。比起他,我剛剛讓希堯在眾人面前說那番話是為了逼得邪修行動,所以我們今夜要做好防範。”

不管是用什麼方式,邪修都應該監視著、監聽著這裡,這裡將會出現他的第一件作品。

因為近些年來,從未出現過“邪修控制骷髏大軍”的情報。

不管邪修因為什麼知道了血肉骷髏,又決定用聚魂、燃魂的方式製造一批不死的骷髏大軍,總歸到現在他們沒學過相關的知識,花竹秋也完全不瞭解。

無論是第一批試驗品還是第二批試驗品,只要邪修還不敢拿著他們的成果招搖過市,他們就會有人在盯著這裡。

想動手的話,絕對是今晚最合適。

“我給你們的東西一定要記清作用,如果發生什麼事,我來不及救你們,就用就卷著我眼淚的符紙,一定要貼身帶好。”

姜華笑著:“明明阿書是我們中年紀最小的,卻像月陽兄長一樣心細愛照顧人。”

池書心說幸好你們沒有不耐煩,萬一她關心出白眼狼來,那可真是她會自已都看不慣自已。

“畢竟是邪修,貫會使骯髒手段的。無論你們遇到的邪修對你們說什麼都不要聽不要信,他們沒一個好東西。”

長孫希堯很堅定。

“我們在一起十年時間,不是傷天害理的傢伙用三言兩語就能磨滅的。”

樂正祈抿唇點頭,從喉嚨裡“嗯”出一聲來。

十年過去,當初所遭受的一切都不算什麼了,只剩下模糊的影子。現在深深刻在他記憶裡的,是同伴們的關心和偏心。

就算邪修和他說什麼,他都絕不會信任一絲一毫,他只想和他們一起走下去。

“我出去走走,一炷香後沒見到我的話,阿華,你就引雷炸街道,但要留下七成以上的靈力,之後再讓阿祈點火照亮一同出來。”

姜華起身想拒絕這個提議,池書對著她擺擺手,關閉了結界。

“你們先睡吧,我出去走走。”

池書推開頗有歲月沉澱氣息的木門,木門嘎吱響,雖然不大,在靜謐的夜裡卻顯得格外清晰。

她還能讓誰出來看呢?

夜晚並不能阻擋池書視物,但在她的眼裡,邪靈、邪氣、陣法遍佈天地,整個村莊都被黑霧籠罩著。

人心真是會比夜晚還要黑暗。

池書伸了個懶腰,就當沒看見,往陣眼之一走過去。

引靈幡、聚煞陣、天地結界。

此方天地已經被分割出一個球體,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不過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控制這些村民的手段。

是有什麼法器嗎?

《法器》裡的邪門法寶很多,她粗略看過覺得對希堯沒用就沒再仔細看啊?難不成她已經不上學二十多年了還要背教科書嗎?

回去就背,真可惡。

但沒關係,她有靈器百解,只要能找到對方的法器在哪裡就行。

而且,呵,想引對方出手還不簡單?

池書在原地凝出一個水球,分出絲絲縷縷順著窗縫進入有人的房間裡,用水愈為他們撫平部分的傷口。

只要專心控制就不會引出特殊的水愈,目前唯有水愈是特殊的,她還不清楚是因為什麼。

在無數發暗箭齊齊飛過來的一瞬間,池書將水化為水牢,將自已護在了裡面。

箭被打落在地,池書掃了眼,她的水都被染上了抑制靈力的毒,甚至於想順著靈力進入她的身體。

這可不是巧了嗎?

池書一邊控制水飛速流動分離毒藥,一邊躲入死角,觀察暗箭襲來的方向。

主要方向有十個,小方向下雖然有的有三四根,但看距離是同一個人同時發出去的,也就是說放暗箭的人有十個,對方的人手在十個以上。

透過什麼方式隱藏了自已的位置呢?

……想不到的話,就先想想該怎麼解決吧。

池書轉身衝向小木屋,她走到這裡雖然用了八分鐘,但要跑回去的話也就兩分鐘。

而且只要能敲響門就好。

看到黑色的怨魂直直衝向自已,池書身形一轉,轉身抬腿用上靈力,一腳踹散了怨魂。

不想她喊幫手?

耳邊沒有聲音傳過來,她被怨魂纏繞的這段區域禁了音。

怪不得敢在這裡襲擊,原來是有恃無恐啊。

想殺她?哪有那麼簡單!

池書抬手一個冰塊甩出去,她天生神力,冰塊重重地砸在木門上。片刻後,樂正祈開啟了門。

他一出門,重劍便重重落入地面激起層層土浪。他一眼便瞧見與黑影纏鬥的池書,她嘴部開開合合,他與她近在咫尺,卻什麼都聽不到。

“阿書!幫她!”

見池書沒有讓他躲開的手勢或肢體動作,反而是與他說話,樂正祈稍微一想就簡潔地告知了後面嚴陣以待的二人,然後快速地加入了纏鬥中。

看到眼前的情況,長孫希堯和姜華沒多想,也快速地加入戰鬥,劈砍著黑影。

很快他們就注意到,他們聽不到彼此說的話,耳邊也傳不進來聲音,就好像失去了聲音一樣。

姜華看向池書,池書注意到她的動作,兩個冰塊過去碰了一下兩個小子後,用水牢分別護住四人,對著姜華一歪頭。

姜華直接將靈力注入紫音劍,也就是她的那把九轉紫雲劍,將劍身刺入水中,雷電隨之驟然炸開,一下便將黑影炸了個乾乾淨淨。

“阿華!你用了幾成靈力?”

池書怕她丹藥不夠,又扔過去兩瓶,姜華一下抬手接住,吐納鎮住雷意後往嘴裡倒了個乾淨。

他們現在能聽到彼此的聲音了。

“七成!”

黑影太多,實力雖說不上強,但範圍一大、數量一多,還是不好辦。

“你直接把你的都吃了!我們為你護法!”

池書朝著希堯二人分別一點頭,直接分出一成靈力層層護住姜華,甚至於讓她既看不到外面也聽不到聲響。

“怕也不怕?”

看到眼前可謂是可怖的場景,池書沒再看希堯和阿祈,嘴角上揚,面上卻是不喜的神色。

“有你們在,不怕!”

長孫希堯拿出儲物袋裡分裝的種子,他還是怕的,怕那些破敗的身體和滿地的血汙,但他不怕死。

“不管是什麼,都別想越過這裡分毫!”

樂正祈也從未見過這樣的場景。

幾十上百具失去血肉的骸骨正以普通人急走的速度從村子盡頭外圍的緩坡上向著他們襲來,其中還有他們白天見過的被花竹秋捆起來的村民,很顯然,他們已然失去了自已的神智。

“既如此,無論他們想做什麼,破壞給他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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