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真神
對於有歡的問題，秋映紅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哪有誰是不會離開誰的？
曾幾何時，秋映紅他未婚妻也問過他同樣的問題。
他回答的是不會，可自已現在卻在這麼一個莫名其妙的地方。
人生總會有諸多不可抗力，他秋映紅自已都對他所愛之人失約了，又怎麼敢對一個本就經歷過離別的一個孩子給予承諾呢？
畢竟他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離開這個世界，也當然會離開有歡這個孩子。
“至少現在不會！”
“那明天呢？”
“明天也不會！在找到你爹爹前都不會！”秋映紅給了有歡一個肯定的眼神。
“好耶！”
......
後院裡，氛老指揮著他兒子元車攪弄著水池裡的羊毛。
這羊毛就是秋映紅託人從那個文淵國的地方收購回來的，連同收購回來的還有二十隻種羊和五隻公羊。
他當然想多要些，但路途遙遠，且路上多盜匪，以秋映紅現在的能力只能託付一些小商團收購，這就導致了能帶回的東西不多。
大商團佣金太高，自已的存款還負擔不起。
“爹，還要攪多久啊，我累了。”元車憨憨的朝氛老問道。
“照秋公子給了木牘上寫的是一日一攪一換，反覆三日後又換清水再浸洗，一日二次。攪動時長半個時辰。”氛老回應道。
“先生說這毛髮能讓人冬日不再寒冷是真的嗎？”元車問道。
“秋公子說的或許是有道理的，這些羊能在文淵國那等惡寒之地能活下來定是與這它這長毛有關係的，利保暖。南方那種羊毛髮就不一樣，短而粗，利散熱。”
“先生懂得好多哦，爹！”
語音剛落，就聽見秋映紅的聲音傳來：“你先生我乃天人也，當然懂得多！”
“還天人，有天人欺負一個娃娃的嗎？”氛老全然不顧秋映紅的面子，鄙夷的說道。
秋映紅沒有理會氛老的指責轉而說道：“如何，這石灰是按我說的比例放的嗎？”
“沒錯！”氛老回道。
“今年是不能量產的了，希望今年冬日別那麼冷吧！”沉默了一下秋映紅說道。
“去歲，入冬後持續了半月的暴雪後沒停多久又下了一個多月的大雪，聽說導致凍死了數萬人吶。”氛老嘆息了一聲。
秋映紅並沒有覺得意外，畢竟去年他自已是有親身體會的。
那漫天大雪，要不是柳大叔事先讓秋映紅每天砍柴堆了一大堆柴火他覺得自已也不一定撐得下去。
大雪封閉了道路，餓死的人都不知有多少人了。
“明日是祭神日，咱們拿些供品去求求真神吧！”氛老嘆息道。
......
祭神日，是這個世界上所有國家都有的一個節日。
傳說：數萬年前不知何種原因仙魔同時降世，兩方廝殺，天崩地裂，仙法魔力激盪，四界湧動，兩方甚至有真龍現場。
而後突降一尊神人隨手便湮滅了兩方大能更擒殺了兩條真龍，而這兩條真龍便化作了如今的兩條山脈。那神人封禁了這片大陸的天地，魔之異族所降的空間縫隙也被封印在了紅水江的源頭。
從此，仙魔不現！
神人將這兩條真龍命名為汙與濁，又用神力為這方世界之人開了民智，散下修行成仙之法，他還說為此地之生靈留了一扇門，誰能開啟這天之門誰就能可成仙。
他與那個時代的資訊經萬年日夜流轉也就僅剩這一道模糊的傳說，而後人為作感念各地都為他立了神廟。廟內卻並不立有人像，而是一面刻有神人驅仙除魔的神蹟之牆，“汙濁之牆”。
還有一首頌歌唱到：
翠肉兮，前輩葬，蛟跤歸塵封天口。
紅緞兮，育遠人，訴盡千古優又愁。
汙濁兮，遠古殤，何人配入神廟堂。
......
人們每年十一月二十三日就會去神廟祭拜，用以懷念這位神人。
當時節，人們會拿出一張秋天楓樹落下的落葉丟進河裡。然後從河裡舀一碗水回去加入一些紅色的染料，再用這紅水揉泥塗在臉上去到廟前看一些祭祀的巫老跳一種祭祀用的舞。
這些巫老會一直跳三個多小時，舞的內容大概是人們想象傳說中真神與仙魔廝殺的畫面。
這一天的宵禁會推遲到黃昏（晚上8點），晚上八點後那些巫老會在一個上頭上敲鼓敲到夜半一時才停。
秋映紅對這故事是存疑的，說那什麼用法力打鬥還好，但那仙魔真龍從天上降下來就有點扯了。
但優質習俗總歸要有人傳承的，這也是一個文明基石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也是一個民族精神的體現之一。
那些以什麼封建迷信，勞民傷財為由而詆譭良性的風俗習慣的人都是民族之奸，都該死！！！
天氣回暖的次日，氛老頭和秋映紅一人帶著一人照著習俗放了楓葉，抹了紅泥，拜了神牆直到下午日入之時才打道回府。
回去時秋映紅順路去了趟集市和奴亭買了些酒菜和三男兩女五個奴婢隸臣。
酒菜當然是慶祝節日所需，奴婢隸臣則是家裡的地秋映紅他實在管不過來了，還有一些家裡的瑣事都需要人給他分擔。
看著桌上的四菜一湯，秋映紅很是舒心的說道：“日子好了，總該享受享受。今日有肥魚，但要注意魚刺，還有牛肉和黎祁（豆腐）。還專門買了飴給你們二人，但不可多食，以免疾齒。”
“秋哥哥，為什麼魚會有魚刺啊！”有歡咬著筷子問。
秋映紅哪裡知道哦，自已初中畢業多久了。
還有貌似初中生物沒有教這玩意吧，他記得什麼達爾文進化論，什麼單細胞什麼藻類的東西。
但秋映紅還是秉著有問必答的原則，按自已的理解回答道：“你想啊，人有骨頭。雞，也有骨頭。魚，當然也會有骨頭啦。
而且人比雞大，骨頭也比雞大，雞的骨頭又比魚大。所以便得知體型越大的活物骨頭便會越大而且越堅硬。因此魚的骨頭就是要撐起魚的肉的。”
“哦？還有這等說法？不過你說的也有理。”氛老接過話說道。
這回輪到有歡這孩子搶先開口道：“那真神殺掉的龍它的骨頭豈不是很大一根？”
“我也沒見過龍，說不定根本就沒有龍呢？”
“怎麼可能，沒有龍那我們今天為什麼去神廟祭祀真神！”
“盼頭！”
“啊？什麼盼頭啊？”有歡眯起眼看著秋映紅，覺得秋映紅是在胡亂敷衍自已。
秋映紅讓這娃問的有些頭大，不耐煩的捏了一下他的笑臉說道：“食不言，你懂不懂啊！吃完我在告訴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