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清歌一覺到第二天中午可以吃午飯了才醒來,前腳剛出臥室,後腳葉桐聲就回來了。

她喝著溫開水,聽到開門聲音,水杯都來不及放下就小跑到玄關,語氣中滿是歡喜:“你怎麼回來啦?!”

“回來收拾衣服”

“哦這樣。”

葉桐聲朝她招招手,一手提著公事包一手放在大衣的口袋裡,樂清歌見他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不禁萌發出了好奇心:“怎麼了?什麼東西呀?”

“手伸出來”

她乖乖伸出右手手心,放入手心的是一根橘子味的棒棒糖,樂清歌:“你還特地去買棒棒糖了?”

葉桐聲:“沒有,這是昨天買蛋糕時候送的,我忘記給你了,正好今天吃。”

樂清歌撥開將棒棒糖放進嘴巴里,她很無所事事便坐在主臥上床看葉桐聲收拾衣服,一件一件從衣櫃裡拿出來放床上的時候,她還沒什麼感覺,直到他拿出行李箱,那種患得患失的感覺很快湧上了心頭,不開心地捧著臉,看他一件一件疊衣服,然後伸出罪惡的手,偷了他一件衣服。

不巧,這動作被葉桐聲逮了個正著:“幹什麼呢?不幫忙還搗亂”食指點她眉心當作懲罰。

樂清歌:“你收拾慢點唄……我不想你走”

葉桐聲聽到這話真是心都碎了一大半,他放下手中的衣服,坐在床邊撫摸她不高興的小臉:“我處理完工作就馬上趕回來,回來給你帶禮物”

“不要禮物,你人回來就行”

“好”他敞開胸膛,樂清歌半跪在沙發上,伸出雙手與之擁抱。

她化身成葉桐聲的小尾巴無論如何都要跟在他身後,葉桐聲做飯她就負責打下手,本意是要幫忙,不知怎麼的就變了味,一抱上葉桐聲就不肯撒手,葉桐聲只好認命,兩人企鵝步從廚房一頭走到另一頭。

葉桐聲:“好了,咱們去位置上坐著開飯了。”到這會兒樂清歌才肯鬆手,正式開飯,葉桐聲給樂清歌夾了點青菜放她碗裡,褲兜裡的手機先響了。

莫名的危機感,讓樂清歌也不禁停下了筷子,葉桐聲:“喂,爸?”

原來是葉伯伯,她低頭動筷,桌下的雙腳從毛茸茸的拖鞋中伸出去踩葉桐聲的腳背,葉桐聲臉上倒是沒什麼變化,一臉認真講著電話:“挺好的,我們正在吃午飯”

葉誠國:“那就好,我有些天沒去看你們了,最近這些天我也挺忙”

葉桐聲將電話開了擴音,放在桌邊讓樂清歌也聽一聽,葉桐聲:“是啊,我最近也忙,明天還得出差,清歌最近也要上班。”

“注意點身體,別太拼,清歌現在住咱們家,你要多陪陪她。”

葉桐聲:“知道了,你也是,注意點身體,說話都有氣無力,生病了嗎?”

“沒有”

樂清歌也聽著感覺不太對勁,伸長脖子湊近仔細聽了聽,葉桐聲:“藥吃了嗎?血壓量了嗎?”

葉誠國恢復了他往日那中氣十足的語氣:“哎呀,我都說了我沒事!就剛上廁所腳給蹲麻了身上沒勁!”

兩人相視一笑,葉桐聲也放心:“哦,沒事就好。”

葉誠國:“行了行了,不跟你說了,我忙去了!”

電話結束通話,接下來就屬於葉桐聲和樂清歌的時間,他們膩到了晚上,清歌不得不去上班才依依不捨分別。

晚上八點半,葉誠國將自已關在房間裡,飯不吃睡不喝就對著手機發呆,陳白七點回家發現廚房裡沒有飯菜,罵罵咧咧的走到葉誠國房間,手握到門把手發現房門居然反鎖了,他居然反鎖了門!

這讓陳白感到十分生氣,‘乓乓乓’地敲門,裡頭卻沒有絲毫動靜,敲門時間持續了三分鐘,陳白離開了房門口,帶著一肚子氣去廚房裡做飯菜,廚房乒乓地響,葉誠國都聽在了耳朵裡,但他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搭理陳白。

他撥了曲應聞許多個電話,發了十幾條資訊,資訊內容差不多,希望曲應聞能接通自已電話,他有事相求。

三個小時了,整整三個小時,對方一字未回覆,他抓著頭髮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只能將希望寄託在手機上,再次撥通了電話,對方依舊未應答。

整整一晚,葉誠國憂思竭慮了整整一晚未入眠。

而凌晨的酒館,樂清歌坐在高腳凳上唱著悲傷情歌,滿腦子都是葉桐聲到哪裡了,在幹什麼?

底下觀眾席最顯眼的地方坐著高貴的男人,那便是曲應聞。

搖晃著高腳杯,視線從未離開過樂清歌,期間吩咐店長樂隊中場休息時將那位主唱帶過來見他。

當樂清歌站到他面前時,曲應聞短促地將她打量了一番,像,實在是太像了。

樂清歌:“曲老闆好”

曲應聞微微點頭:“清歌小姐的歌聲還是一如既往地好聽”

“過獎”

“坐”

樂清歌在曲應聞正對面坐下,只覺得渾身不自在,還沒開始就想著如何趕緊結束這場談話。

“老闆找我,有什麼事嗎?”

曲應聞眼底正含著笑,翹著標誌性的二郎腿,雙手交叉放在大腿上,慵懶地靠在沙發上:“清歌小姐的業務能力這麼強,有準備往上走一走嗎?”

“啊?”

“我認為,清歌小姐出落標緻,歌又唱的好聽,不應該屈身在這酒館裡,每個月拿著零散的工資過生活。”

樂清歌:“那曲老闆覺得我應該去哪裡?”

“娛樂圈,只要你願意可以馬上到言成報到,我們有信心把你捧紅,年薪千萬更不是問題。”

如果這句話對剛出社會的樂清歌說,她或許只會對這句話的可疑度保持百分之四十,但現在她是個快三十的人了,曲應聞今天和她說的話,就跟天上掉餡餅了似的實在很難讓人信服。

樂清歌聽完,直接開門見山:“條件是什麼?”

曲應聞難得在外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勁事,聽說,清歌小姐還是子然一身?正好我也是,來和我生活,我保你事業有成,你負責我衣食起居,怎麼樣?”

他自然還是一副高高在上,信心頗豐的模樣,自以為提出的條件足以讓樂清歌拋棄男友和他在一起,畢竟在利益面前人心最模糊,而這位清歌小姐,如此風情萬種,第一眼見曲應聞便知道,她是個物質至上的女人。

樂清歌:“曲老闆是要我給你當小三?”

曲應聞笑了笑:“不不,我還是單身,我是在跟你提出交往,接觸後如果合適,我會向你求婚。”

樂清歌嘲諷般一笑,顯然不信曲應聞的話。

這已經不是天上掉餡餅了,而是天上掉豬肉。

她等著曲應聞的下文,不想,對方只盯著她看,沒再開口的意思。

“曲老闆您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我這樣的社會底層,哪敢跟你談婚論嫁,再說,我們不過只有一面之緣,您這突然又是什麼……工作,又是談戀愛,我一女孩子家家獨自在外,實在有些惶恐。”

“我明白你的擔憂,可清歌小姐你仔細想想,你有什麼是我可圖的呢?”他雙手攤開,盡顯雍容華貴的氣勢:“我曲應聞什麼沒有?你的工資都是我給你的,如果不是單純喜歡你,直白地說,你在我眼裡就如細微的螻蟻。”

樂清歌的臉色難看了幾分,只覺曲應聞越看越不順眼,厭惡他的居高臨下。

還沒在一起,她就已經先意識到了不平等的關係,尊嚴被一方踩在腳底下,就像傾斜的天平秤。

什麼富貴事業,那都是曲應聞的一念之差,她就像提線木偶,被捏在曲應聞手中,能做的只有毫無意義的掙扎。

她說:“謝謝曲老闆的好意,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男朋友?他能給你什麼?房子?還是車?”

樂清歌說:“你說的這些他暫時都給不了”

“我能給。清歌小姐不妨再認真思考幾天,比起你那什麼都沒有的男朋友,選我,才是明智之舉,不是嗎?”此時曲應聞已經沒有任何的耐心再和樂清歌聊下去,臉上表情沒怎麼變,心裡已經氣炸了,樂清歌起身時最後看見他不懷好意的笑容,嚇得渾身一抖,快步離開。

酒館出來,曲應聞直接回了別墅,別墅內乾瘦的女人穿著和之前一樣的淡藍色長裙,光著腳坐在瓷磚地板上,看著比上一回更可憐更糟糕,昏昏欲睡中聽到開門聲人還沒來得及清醒,身體條件反射地坐直,低著頭看見黑色皮鞋走近家門,她爬過去為他換拖鞋,按照平時情況,曲應聞應該去衣帽間了才對,但今天沒有,他蹲下身掐住女人的下巴,仔細打量著她臉:“不像,你果然不如她”

女人嘴唇顫動,哪怕姿勢讓她感到辛苦也依舊不敢動不敢出聲,她以為曲應聞要多動手了,害怕地閉上眼睛坐好了捱打的準備,沒想到曲應聞竟是用手背輕撫她臉,難得的溫柔更讓人不寒而慄。

他像抖垃圾似得,拍拍手走近了衣帽間,見到那張油畫曲應聞才覺得自已又活過來了,油畫上的主人公是穿著淡藍色長裙的女人,戴著禮帽,手上是畫筆和調色盤,身後是一片花海。

她叫江小顏,是曲應聞曾經明媒正娶的妻子。

曲應聞緩步向前,手輕輕摸過油畫上江小顏拿著畫筆的手,自言自語道:“我找到了。”正當他沉浸在江小顏的油畫中,一道稚嫩的聲音響起,喊著:“爸爸!爸爸!”隨即,衣帽間的門被開啟,四歲的曲尋江站在門口,幼態的臉上除了高興還帶著畏懼和小心翼翼。

“誰允許你開門!”一聲怒吼,在玄關的女人急忙起身跑了過來,看見曲尋江站在衣帽間門口,當即心震了三下,拉著曲尋江要離開,才四歲的曲尋江沒有足夠的力量去抵抗,他只在乎爸爸,怕這一見之後又是很長一段時間找不到爸爸了。

女人眼中只有焦急和恐懼,她知道自已闖下了大禍,曲尋江多在曲應聞眼前停留一秒,她便會越慘。

安撫曲尋江的那十五分鐘,是她最黑暗的時候,就像死亡在慢慢降臨,她想改變什麼卻束手無策只能等待,每過一秒那種恐懼便會加深一分,直到曲應聞站在她面前,她徹底崩潰,嚎啕大哭,撕裂般的慘叫。

凌晨,樂清歌到達江灣悅城停車場,開啟家門,意料之中的一片漆黑,懶得開燈便直接摸著黑回到房間,收拾睡衣褲的時候順便給葉桐聲發了條訊息隨手將手機丟到床上,洗完澡才重新拿起,發現早在二十分鐘之前葉桐聲便回了訊息。

梧桐葉:平安到達啦!

梧桐葉:在幹什麼?我想你了。

梧桐葉:方便影片嗎?

樂清歌立即撥了個影片過去,對方接起的時候只露出了個腦門給她,急急忙忙說:“等等!等等!我眼鏡掉了,撿一下!”

戴上眼鏡後,他笑著對鏡頭打招呼,葉桐聲:“剛到家嗎?今天比平時晚呢”

“嗯,今天耽擱了 一會兒。你大晚上的怎麼還戴眼鏡啊?還在忙嗎?”

葉桐聲點點頭說是,想早點處理完回家。

“別那麼拼,我就在家等你回來又不會跑”

葉桐聲:“可是我想你啊”

樂清歌:“我也好想你啊!這樣,如果你能早點回來,我們就一起回通州,向我媽提親,好不好?”

葉桐聲對著鏡頭愣住,如果不是眼皮子在眨,樂清歌就要開始對著手機喊“你卡啦?”

當葉桐聲磕磕絆絆地說:“你……你說真的?”

“嗯!你不願意嗎?”

葉桐聲依舊沒有什麼真實感,但這不妨礙他小雞啄米般的點頭,樂清歌:“我怎麼覺得你傻傻的,被我嚇到啦?”

葉桐聲:“你真的……願意和我結婚?”

“不然和誰?”

葉桐聲露出他標緻的害羞一笑,差點沒控制住從椅子上跳起來,想到自已馬上就是有家室的人了,愛了那麼久的清歌將會穿著白色婚紗在誓詞下成為他真正的妻子,他高興地整晚沒睡,第二天依舊精神抖擻。

晚上的影片電話整晚沒掛,葉桐聲當時正和清歌聊結婚的事,說的正盡興手機那邊傳來了長長的呼吸聲,葉桐聲嘗試叫了兩聲名字皆沒得到回應,一聲晚安後,他摘下眼鏡上床休息,枕邊便是還開著影片的手機。

早上他準備出門之前對著手機說了一聲早安後才結束通話電話,那時樂清歌睡得正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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