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樹葉灑落,斑駁一地,溫哲帶著笑意注視著容翎。

像是剛剛的開口只是隨意的一問。

可對容翎而言,卻並非如此。

那些難以言語的心思被說破,有了一個可能。

白日夢成真落入現實。

讓他不自覺的抿緊了唇。

他看著青年試圖出聲,緩慢的開口後終於吐出了一個字:

“……好……”

可出口乾澀的嗓音帶著顫抖。

意外的不僅僅是聽眾,還有他自已。

心底被掩蓋的東西無限的放大,他清楚的聽到自已劇烈的心跳聲,還有那來自內心深處的渴望,再也無法抑制,洶湧的衝出了牢籠。

可他的目光裡的青年仍舊是平靜的笑容。

再沒有其他的動作。

容翎注視著忍不住又重複了一遍。

“我說,好……”

他怕青年沒聽到。

又或者是沒聽清。

現在這一聲確確實實是出口了的,有聲音的。

他怎麼會不願意呢。

他第一眼就喜歡上的人。

溫哲笑了。

他注視著容翎,肆無忌憚的掃視著,卻什麼都沒說。

容翎看到青年的笑,忽然意識到自已的舉動相當突兀。

青年或許只是隨口一問,或許只是玩笑,或者只是和別人一個賭注,他卻當了真。

但他不願意接受這個結果。

他抬眸抿了抿唇,收斂了思緒,抬起頭,那雙深邃的眼眸注視著青年,試圖讓自已看起來從容一些。

“你……知道自已在說什麼嗎?”

他試圖讓青年認識到他剛剛說出口的話意味著什麼。

對一個從來沒見過的陌生人,開口就是缺一個男朋友這種話也是可以隨便亂說的嗎?

剛剛那一切,又只是賭注或者玩笑嗎?

他說不清自已的思緒,酸甜苦辣似乎在青年出口的那一瞬間一起湧了上來。

可他更希望這一切都是真的。

如果……

容翎抿著唇,設想最壞的可能。

他努力想著自已的優勢,試圖透過這種方式來告訴自已萬一青年真的是玩笑,他是可以去追青年的。

溫哲笑了笑,這人還真是……

於是在容翎的注視下,低沉性感的幾乎能讓耳朵懷孕的聲音鼓入耳膜。

溫哲彎腰靠的更近了一些:“當然,先生,我是認真的。”

過於靠近的距離讓容翎不自覺的屏住呼吸,太近了。

青年的面孔過分的精緻,眉眼柔和,放大在眼前,簡直就是犯規。

對方淺淺地呼吸幾乎要噴灑在他的臉上,他控制著暈暈乎乎的大腦不著痕跡的稍稍往後退了退,才鬆了一口氣。

“為什麼……是我?”

他的聲音裡帶著自已都不曾察覺到的顫抖。

不是白日夢,不是玩笑青年他也否認了賭注,那麼為什麼是他。

連那隻貓都認同的‘喵’了一聲,似乎在發出相同的疑問。

溫哲看到容翎的不自在,嘴角的笑意帶著淺淺地惡趣味,像是一隻頭生魔角的小惡魔在擺弄著那些有趣的靈魂。

修長的手指擼了一把貓,他臉上的笑意濃了。

目光從容翎的臉上慢慢下移,一寸一寸的審視著容翎。

那琥珀色的雙瞳僅僅只是簡單的打量,就讓容翎坐立不安。

他下意識的挺直了脊背,垂在腿側的手不由自主的收緊,心中不由得懊惱為什麼要多問一句,萬一把青年嚇跑了怎麼辦,萬一真的是玩笑或者賭注怎麼辦?

轉而又忐忑不安,進退維谷。

長久的寂靜後,溫哲收回了目光,他正視著容翎的眼,脫口而出:

“因為先生長的好看。”

明顯是輕浮的話從青年口中吐出帶著明目張膽的覬覦,更是理所當然。

卻讓容翎心裡生不出半分的反感。

只是這人……

容翎蠕動著唇瓣,半晌,才吐出一句話:

“你…一直都這麼…直白的嗎?”

說實在的,就溫哲這作派,上來就問缺不缺男朋友,哪個人不是一臉懵。

就算反應過來怕也是當作玩笑和賭注。

還明目張膽的說看上了容翎的臉,正常人不都應該說喜歡對方善良的品格嗎。

可溫哲向來是如此。

沒必要。

而聽到溫哲話的容翎卻自嘲的笑了笑,忘了,他跟善良可沾不上邊。

這……

說看上他的臉倒也不是不可以。

聽到容翎的問題,溫哲輕笑,他修長的手指揉著貓頭,說的理所當然又理直氣壯:

“我對自已看上的,一向都這麼直白,當然,先生也可以拒絕,我從來沒有強人所難的愛好。”

他走過很多世界,見過很多人,強求這種東西早就消失在他的世界了。

如果願意,那就繼續,如果不願意,那就一拍兩散,省的互相折磨。

容翎愣了愣,他看著青年試探的問道:“可我們從來都不認識,甚至從來都沒見過,連名字都不知道……”

溫哲點頭。

他並不認為這是什麼問題。

看著容翎帶著笑意道:“所以我才來問先生缺不缺一個男朋友,我以為這會是一個彼此瞭解的好方法,再說……”

他注視容翎,俯身間眉目微彎:“男朋友又不意味著一定要永遠在一起,先生覺得呢?”

容翎皺了皺眉。

青年話裡的隨意甚至可以說是無情讓他有些不安,可到底說不出拒絕的話,哪怕是這番話裡從未透露過以後。

他抿著唇,終究還是沒忍住惡魔的誘惑:“好,我同意。”

溫哲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可看著容翎即使在討論著這種事還是一本正經的樣子,忍不住想笑。

他伸出右手,看著容翎。

“那……你好,新鮮出爐的男朋友。”

男朋友?

容翎什麼都聽不到了,腦子裡只有男朋友那三個字在不停地迴旋。

僅僅只是依靠著身體的本能,伸出手握上了那隻手。

手指被對方包裹,淡淡的溫度從對方手上傳來,容翎有些緊張,尾指不自然的蜷縮了一下。

這樣陌生的感覺和異樣的溫度是他從來沒有過的,一時間讓他有些恍惚,他沒有感到任何的反感,甚至內心深處隱隱渴望著更多。

從生理學角度來講,對兩個血氣方剛的戀人來說,這再正常不過了,可顯然容翎並沒有意識到,他只覺得自已的心思很不堪。

那乾燥的手掌交疊。

面板接觸間帶來的溫暖,也讓溫哲心情越發的好了起來,連帶著看容翎也越發的順眼了。

只是,對方掌心略微的潮溼感讓溫哲有些詫異。

他翻動著手腕,輕而易舉的將對方的手掌翻了過來,大拇指按壓下是溫度灼熱的掌心,他不知覺得划動了一下,啞然失笑。

這人竟然緊張的都出手汗了。

溫哲自然感覺到了對方的緊張,可他絲毫沒有放手的打算,那些惡劣的因子相反在這一瞬間被無限的放大,他用拇指壓著對方的手側,像是在欣賞什麼無價之寶一樣細細的觀摩著。

“你……”

容翎的耳根有些發紅,他看著對方的動作,明明本就是他的手卻收回來也不是,不收也不是,磕磕絆絆的連自已在說什麼都不知道了。

溫哲笑了笑,露出兩顆小虎牙,看起來更像個無惡不作的小惡魔了,但在容翎眼裡只覺得對方笑的太晃眼了,讓他想找個地方把這個人給藏起來。

“我叫溫哲,三水溫,哲學的哲。”

容翎愣了愣,他抿著唇,鄭重的道:“容翎,翎羽的翎。”

“哦~”

溫哲注視著容翎,眼中帶著灼人的溫度。

“原來是小羽毛啊……”

小羽毛?

容翎微微有些錯愕,這樣柔軟的標籤似乎從來都跟他不搭。

但看著對方眼中的笑意,容翎最終只是窘迫的輕輕點了點頭:“如果……你願意的話。”

溫哲挑了挑眉毛。

“當然。”

他說的理直氣壯,像是傲嬌的蘇格蘭短耳貓。

容翎望著他,看了許久。

以至於很多年後,容翎忘了很多事,可他仍舊記得這一幕,那時,陽光正好,青年笑的溫暖,他從此有了牽掛一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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