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面還是有點寬的,她離那個將她淋得一身水的男人還有一段距離。
不過現在身上反正也是註定幹不了了,她索性做出游泳的姿勢往男人的方向游去。
在碰到男人的腳踝時,她一把抓住,將男人往岸邊帶。
在將男人拉到岸邊的石頭上時,她頭一次覺得她跟男人犯衝。
這個男人就是那個讓她落水的罪魁禍首——宋存,觀鶴記性很好,凡是過一遍的東西,都不會忘記。
更何況是這個一見面二話不說就要殺她的宋存。
看到這個男人的臉她脖子上的傷口就隱隱作疼,要不是玄玉給她包紮過了,她只怕現在傷口還在發炎。
她格外憐惜的摸著自已的脖子,隨後一點也不算溫柔的用腳踢了踢宋存。
“喂,死沒死……”
“……”
宋存的身體隨著她的動作,被踢得晃了晃,但卻一點屬於自已的動靜都沒有。
“……真是欠了你們的。”
觀鶴無語了片刻,看著宋存的嘴唇即將發紫,也顧不得心裡的氣了。
她當即在宋存胸口下三指處,雙手疊加用力摁壓著。
一下、兩下,數不清多少下了,就在她以為宋存真的死了的時候,一道喘氣聲傳來。
“呼——”
“咳……嘔……咳咳……”
觀鶴望著宋存咳出的水,惡作劇般的再摁了幾下,直到宋存徹底嘔不出水才罷休。
就在宋存差點要睜開眼睛時,觀鶴似有所感的往玄玉的小院子狂奔而去。
跑!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一群瘟神!
[很關心10號精神狀態……]
[換成我,跑得比她還快。]
[……]
[所以關心10號的精神狀態。]
[為什麼10總是能碰到不太正常的小美男?]
[胡說,你把我們家小玄玉放哪!]
[這大概是唯一一個正常的男主了。]
[就是有點太正常了,正常到令人害怕,萬一玄玉不是男主之一……]
[……]
[阿彌陀佛]
[點香]
觀鶴一刻都不敢停的急速狂奔,直到徹底看不見河邊才喘著粗氣。
她撫了撫心口開啟了院外的竹製柵欄。
正要踏進去卻聽到有人喚她。
“觀鶴……”
觀鶴收了步伐往身旁看去,只見隔壁院中的沈如芳正搬著一張小凳子坐在葡萄架下。
看她那樣子,就像是等了觀鶴許久了。
觀鶴斟酌了一下還是隨著玄玉喚沈如芳。
“恩,如芳姐?”
見觀鶴應她,她立馬從凳子上起來,來不及整理坐皺的衣服就往走到院子籬笆邊,頗為著急的想要問出問題,結果看到觀鶴身上溼噠噠的。
“你這是……?”
“啊,這個啊。”
“不小心撲進湖裡了……”
“……”
也太不小心了
“小玄呢?”
觀鶴搖了搖頭,看著沈如芳頗為著急的模樣,不解的詢問道:
“怎麼了,如芳姐?”
“沒……沒怎麼……”
沈如芳有些僵硬地搖了搖頭,然後朝觀鶴說道。
“小玄回來後,讓他過來找我一下。”
“好。”
觀鶴點了點頭,跟沈如芳揮手再見後就走進了院子。
夕陽的餘暉已經將天邊徹底染紅,仿若一片柔和的天紗輕輕蓋在了大地上。
周邊煙囪的炊煙皆在嫋嫋直上,在準備著三餐中的最後一餐。
小院門口依舊看不到玄玉的身影。
觀鶴只看了一眼,就回了屋子起火燒水準備洗個熱水澡。
這兩天冷水澡泡得太多。
水很快便燒好,一切準備齊全後,她放下紗帳踏入澡桶裡清洗著身體。
在她放下紗帳時,一切畫面的視角都被定格在院門口的垂柳上。
[這麼見怪做什麼!]
[就是就是]
緊接著一個身影緩緩的出現在畫面裡。
由於視角定格的關係,眾人並沒有看得出到底是誰。
直到這抹身影越走越近,所有觀看直播的人一驚。
這不是那個見面就喊打喊殺的宋存麼。
而在宋存前面還有一群鴨子,走得晃晃悠悠的,卻意外的像認識路般將宋存帶到這個地方。
[這是要搞什麼么蛾子……]
[鴨子給這小子領路?]
[別跟了!]
[害怕……]
他們不是為自已害怕,而是為正在洗澡的觀鶴害怕。
生怕上演令人摳出三室一廳的畫面。
令人意外的是,宋存只是站在不遠處看著院子良久,然後在鴨子走進院子後轉身離開了。
宋存消失在畫面中,讓眾人鬆了一口氣。
可還沒松到徹底,玄玉拎著兩隻荷葉包裹的叫花雞和兩罐桂花酒出現在了畫面中。
他步伐輕快的一步又一步的向院子靠近,也在每個人的心中一步又一步的敲著。
早已吃過晚餐在院中乘涼的沈如芳,一眼就瞧見了玄玉。
千等萬等終於等到她想等的人,她無比激動得喊住了玄玉的腳步。
“玄玉!”
“恩,如芳姐。”
玄玉看著急匆匆往他跟前飛奔的沈如芳,有些疑惑的問:
“怎麼了?”
沈如芳看著玄玉手中的東西,指了指他買的東西。
“剛從集市回來?”
“恩。”
“沒有……看到什麼嗎?”沈如芳深吸一口氣,有些疑惑的問。
“我應該,看到什麼嗎……”
玄玉被說得一頭霧水,茫然的看了看自已手中的東西,又看了看沈如芳。
沈如芳見玄玉茫然的模樣,掐了掐自已手心。
“刊亭,你看過了嗎?”
“看過了。”
玄玉點了點頭,無比確認的說著。
難道她猜錯了?
真有這麼相像的兩個人存在?
她狐疑的將疑問揣回肚裡,下一刻無比嚴肅的告誡玄玉。
“莫要讓觀鶴隨意出院子了,這兩天不算太平。”
出去就要被當成王后抓了!
玄玉點頭應下,將手中另一隻叫花雞遞給沈如芳。
“如芳姐,給,小蘿蔔正是長個子的時候,得吃些好的。”
“那我就替小蘿蔔謝謝了啊!”
沈如芳笑著收下了叫花雞,跟玄玉揮手回了屋裡。
正原地漫不經心開啟院門的玄玉,在沈如芳走後朝屋裡觀鶴的方向望去,隨後低聲說了句:
“好戲還沒開場,怎能離席。”
這句話沈如芳自然沒聽到,只是觀眾們隱隱聽到了。
[呵,男人。]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好好好,沒一個正常人,太好了……]
[麻煩關愛一下觀眾的心理健康,謝謝。]
[徹底瘋狂!咆哮,嘶吼!]
[最痛得是誰啊,是我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