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乞丐能幾次三番遭到抓捕,抓到了還不夠還給她種蠱這種事情嗎?

觀鶴想到這一場景,自已都覺得離譜至極。

南域皇室能拿出來的蠱,肯定不是什麼便宜東西,不管此蠱是好還是壞,都意味著它的價值不菲。

南宮煥月將手中的銀鏈面遮放在餐桌上,發出叮鈴的金屬碰撞聲。

觀鶴望了眼桌面的面遮,又看著朝她微微一笑的南宮煥月,語氣不平不仄,似乎壓著一股氣。

“如此金貴的蠱蟲種在在下的心口,是否有些浪費了?”

她不太喜歡被莫名的東西威脅。

“你值這個價。”

南宮煥月收斂起笑容,輕輕咬著一塊桃酥,她望著缺了一個角的桃酥,笑容重新爬上面頰。

“……”

觀鶴這下明白了。

這個不知道是什麼物種的蠱約莫是出不來了。

“能否告訴在下是什麼蠱,有什麼作用?”

“沒準哪天拿出來了,還能轉手賣點錢傍身。”

觀鶴笑容滿面,似是誠心相問,又似是真如她所說那般打算的。

南宮煥月聽罷有瞬間的愣怔,隨後又想到南域的蠱豈是這般容易能拿出來的,她神色不變的再次咬了一口桃酥。

彷彿想透過這種動作壓一壓受驚的內心。

見觀鶴還是一副誠心相問的模樣等著回覆,索性散了那些奇思妙想。

“蠶心縛。”

“一種殺蠱。”

“中此蠱,生機會在三月內逐漸消亡,最終只剩一具徹底失去生機的屍身。”

[我想過10號很多種死法,沒想到……]

[沒想到,不是病死餓死,而是中蠱而死]

[離譜啊,離離原上譜。]

[太癲了。]

[這不會是就是九晤師父說的那個南域公主吧……]

[看來果然是女配了。]

[不,是惡毒女配。]

[唉,這大概是破元計劃以來,我嘆氣最多的一個穿梭者了。]

[唉……]

南宮煥月的每一句話都像是索命的符咒一般,縈繞在觀鶴的耳邊,讓她想聽不見都難。

彷彿貼在她的耳邊告訴她,你要死啦!

任誰聽到自已還有三個月的壽命,都不會太高興。

觀鶴柳眉輕斂,散著零碎細發的青絲被吹進來的微風搖曳著。

彷彿昭示著青絲主人紛亂的內心。

“哦。”

觀鶴半天才吐出一個字,乾澀無比,南宮煥月看著強撐著鎮定的觀鶴,又笑了。

“你就不想知道本公主為何要給你下殺蠱嗎?”

觀鶴望著平靜流淌的湖面,左手撐著下巴,夾了一筷子冷盤,隨後緩緩轉頭看向南宮煥月。

“還有知道的必要嗎?”

“呵呵,也是。”

南宮煥月輕笑出聲,隨後似被什麼驚動了般,望向東樓酒肆的最西邊。

一隊人馬正在郡儀巷街道的西邊前行著,遠遠看去就像七八個小點一般,在加速移動。

在一隊身穿戰甲計程車兵中,最顯眼的就是領著一隊人馬往前疾馳的少年。

少年穿著一身黑色勁裝,墨色的高馬尾在風中飛馳盪漾著。

稜角分明的面容在疾馳中,越來越清晰。

銳利如鷹的目光正死死地盯著東樓酒肆的樓頂處,與南宮煥月的視線進行了交叉。

視線對上的瞬間,南宮煥月立馬轉頭看著心情依舊不太好的觀鶴。

看著看著,她的目光中竟露出豔羨的神色。

“果然。”

“?”

果然什麼?

觀鶴面露疑惑的望著突然出聲的南宮煥月,不太明白她又想做什麼。

“你必須死。”

“……”

觀鶴有些無語,漫不經心的回答她。

“在死了,在死了。”

[不愧是10號。]

[還有心情調侃,心真大!]

[沒粉錯人,癲得跟我有得一拼。]

[我就說21世紀女青年不好惹,都是癲貨,無論失不失去記憶。]

南宮煥月扶著桌邊站起身,面上的表情有些崩壞。

“你不怕?”

不是,南域的公主都這麼癲嗎?

要她一個乞丐的命大可以直接殺了。

她這條賤命都值得南域三公主用蠶心縛了,怕這種情緒還需要存在嗎?

觀鶴想到這就差把一臉奴相表現出來了。

考慮到自已好歹是要死的人,還是在死前保留點尊嚴。

“怕啊,所以公主大人能否解了在下的蠶心縛。”

觀鶴說的是陳述句,她知道不可能,所以話語裡也沒有諂媚存在。

南宮煥月看出了觀鶴的陰陽怪氣,她也沒惱,一反常態的將種蠱的原因告訴觀鶴。

“怪只怪王后這個位置不是你該坐的。”

“王后?”

觀鶴一臉懵逼,她說的不會是九晤那句戲言吧?

這都能當真,真是夠癲!

南宮煥月極度瘋狂追求九州王這件事她早就聽聞了,在市井摸爬滾打,這種小道訊息只多不少。

只是換算到她自已身上來,觀鶴是真的一點都不能接受。

她不能接受南宮煥月把她當假想敵!

“公主殿下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10號不以為自已真的是逃犯吧……]

[快來個人把告示扔10號臉上!]

[對!]

[告示裡就差公佈全天下了,10號居然沒看到。]

[死得不冤]

[確實……]

所有觀眾現在都無比希望把告示的截圖扔到觀鶴的腦子裡,讓她看看清楚,她是怎麼被通緝的。

可憤怒於只有彈幕框,只能紛紛打字洩憤。

“啪——”

南宮煥月從袖中掏出一張紙,頗為氣憤拍在觀鶴面前,眼眸中流轉出驚人的憤怒,隨後似終於忍不住般的問自已。

“為什麼!”

她究竟輸在哪裡?!

不難看出觀鶴確實是不太清楚的模樣。

她竟然輸在一個什麼都沒做就得到了她心心念念位置的人?

觀鶴被南宮煥月的憤怒驚到了,不太確定的拿起那張被其拍到她跟前畫像。

只一眼,她就知道這是自已的通緝令。

就是這下面的字寫得什麼東西?

連在一塊她怎麼看不懂了?

什麼王后逃婚,什麼王上震怒,什麼重金懸賞?

這都是什麼玩意?

一時間,觀鶴的臉上像個調色盤一樣,五顏六色的。

[笑死,飛來橫禍]

[觀鶴:躺著也能中箭?]

[10號再想到懸賞告示貼了那麼多,哈哈哈哈哈哈]

[這跟宣佈王后是誰有什麼區別]

[確實沒區別]

[不冤吶]

確實,觀鶴也覺得自已有這待遇確實不冤。

為心上人付出一切,心上人轉頭就要立別人為後。

她真該死啊!

不是,九晤腦子有病吧?

還來真的?

想到這,觀鶴感覺自已的心臟一抽一抽的,她都替南宮煥月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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