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鶴留了半隻兔肉,拿了一個有著缺口的瓷碗將半隻兔肉放在門口就準備洗洗睡了。

黑漆漆的螢幕上,最後的視角只停留在院門口。

忽然,一陣電流聲竄過,與之而來的是破圖。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系統故障時,電流和破圖都消失了,與之而來的是熟悉的山林,只見山林中一抹白色的身影在快速的奔跑著,矯健得像一陣有形體的風。

由於白影奔跑的太快,在鏡頭下留下長長地拖影,導致所有人都沒看清它就是那隻消失在山廟門口的狗。

白影在跑到被觀鶴打劫了把匕首的男人那處時,停下了快速移動的四肢。

只見暈倒的男人還在原處躺著,但似乎因為狗的靠近,四肢有些不自然的,痙攣般的抽動。

[……]

[這是什麼新型整蠱節目嗎?]

[為什麼會有點冷……]

此時藍星上的華國時間也才將將下午一點左右,10號的直播僅僅只播了十二分鐘,還要加上現實生活存在的同比例時間。

也就是說,10號在087號小世界存在的時間與現實生活中的時間根本不對等。

盛夏的下午時分,本應是熱得令人躁動的時刻,螢幕上的畫面卻像根寒冷的冰刺,在將刺不刺的狀態下游離。

不知從哪來傳來的笛聲,像似隔了百里的距離,卻在百里之外聽得一清二楚。

笛音急促又婉轉,像似在尋找什麼心心念唸的東西。

“嘎嘎——”

“啾啾——”

笛音驚動了進入睡眠的鳥類,飛鳥驚動般地飛離了這片區域,帶著群鳥奮力撲騰翅膀的聲音,除了驚動了飛鳥,還驚動了離男人僅僅只有十丈之遠的,狼般的狗。

白狗從聽到笛聲起,臉上就佈滿了憤怒,灰藍的眼眸透出想要撕碎一切的兇光。

它呲著牙,開始不顧一切的往男人的方向疾奔而去,給人一種想要撕碎男人的錯覺。

就在此刻,地上的男人突然停止了抽搐。

靠著石頭壁上的身子,突然坐直了起來,歪向一邊的脖子咔噠一聲,僵硬又詭異的擺正,也露出了半邊陷在黑暗中的臉。

月光下,稜角分明的下顎角,分明是個美男相,卻在寂靜幽深的山林中顯得格外詭異。

男人只端坐了幾秒,下一瞬一雙致命的墨眸陡然睜開。

意外的是,他的眼神無光,只是單單盯著正前方,似乎頭在哪個方向,眼睛就在哪。

那雙本該攝人心魄的眼睛好似被凍住了般,沒有絲毫人氣。

像具行屍。

笛聲越來越急促,仿若魔音貫耳一般,吵得人心緒不寧。

矯健的身影在男人無支撐力站起來的時,雙足向前猛地朝男人的胸腔撲了過去,力氣十分大,將男人本就被莫名的力吊起的身子狠狠砸回原位,發出重重的悶響。

幾乎在男人摔倒的同時,急促的笛音失了聲,卻又不服氣的響起一個音節後徹底沒了聲響。

山林恢復了靜謐,偶有蟬與鳥此起彼伏的叫喚著。

毛絨絨的狗狗在撲倒男人倒下後就直接摔在了地上,發出了微弱的嗚咽聲。

而再次睜開眼的則是那個被毛絨絨猛擊,直接撞上後背石頭的男人。

他像個沒事人般活動了下關節站起身,也不撣身上的塵土就抱著蜷縮在他身旁睡覺的狗狗站起身,往山上有目的的踱步而去。

看他那神情,背後的傷彷彿是被什麼無害的昆蟲咬了一口,無傷大雅。

濃郁的黑幕在時間的流逝下,緩緩變淡泛白的天幕邊緣被朝霞染成了橙紅色。

山廟是最早受到朝霞照射的地方,雜草叢生的院中,開始蓄起了朝露。

觀鶴不知何時起身的,在山頂收集著早已灌滿一大半竹筒的露水。

這是她用來澆花的。

等她收集完露水,走回山廟時,卻看到一個男人正坐在她昨日烤兔子的石凳上,手中拿著那把將兔子宰了並開膛剝皮的匕首。

那匕首的森冷白光在朝陽的照射下直逼觀鶴的雙眼。

與匕首不同的是,男人就像沒察覺觀鶴的到來般,繼續盯著匕首的刀刃看著。

那雙墨色的眸子裡,看刀刃的眼神就像是看情人般,眼含秋波春情。

觀鶴認出來了,他就是那個被她順了匕首的男人,也是那個被她“救”了的男人。

她不是怕。

她就是覺得,一個昏迷還能找到她老巢的男人,不是什麼好東西。

於是,她花也不澆了,將盛滿露水的竹筒揣進懷裡就往山下跑,可還沒等她跑出幾步,就被一抹白色的身影拽住的褲腿。

她回過頭一看。

這不正是那隻被她吼完就消失了一晚上的狗嗎!

觀鶴眨了眨眼睛,帶著些討好,聲音低低地,似乎怕驚動什麼。

“唉,不是,小白,你鬆口,就是啊的一聲張開嘴,鬆開它。”

小白見狀發出低嗚聲,恐嚇試圖逃跑的觀鶴。

前有狼後有虎,觀鶴急了,她拽了拽自已的褲腳,試圖從小白的口中拽出來,可不知是她身上的衣服質量太好,還是小白的牙口太好。

她只能紋絲不動的停在原地。

眼見動靜大到已經驚動端詳匕首的男人,觀鶴有些氣急敗壞。

“昨個晚上我還給你留了半隻兔肉,就算你沒吃到,我不是還給你三個包子,你總歸要記一下三個包子的恩吧!”

“一隻小狗,恩將仇報是十分不好的行為!”

[噗——]

[哈哈哈哈哈,笑死了。]

[姐姐還天真的以為小狗是她這邊的]

[還道德綁架一隻小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與彈幕中的嘻嘻哈哈不同的是,觀鶴拔涼的內心。

因為她的道德綁架根本沒有用,小白雖說不朝她發狠了,可依舊將她拽在原地。

這個過程是真的十分難熬,就像是等待死亡的審判一樣。

終於,一個聲音打破了僵持不下的局面,也打碎了觀鶴的一切妄想。

“鬼破,過來。”

這隻被她隨口一喚小白的狗,叫鬼破,也是那個,不是什麼好東西的男人的家犬。

縱使崩潰,她還是下意識的嘀咕:

“長得這麼可愛,取得什麼破名字,一點都沒有小白好聽。”

男人離得遠沒聽見,而鬼破聽見了,它鬆開觀鶴,朝她低吼了一聲,隨後搖著尾巴向男人奔去。

觀鶴知道自已逃不掉,索性也不逃了,站在原地看著男人一步一步的走到她面前,只是她好像在男人的臉上看到了笑意。

眼花了?

再看看。

果然是眼花了。

觀鶴感覺自已的視力都被這該死的措手不及攪得視線模糊了。

如果是個愉悅犯,落在他手上跟死了有什麼區別。

男人領著鬼破走到觀鶴面前,謙卑的拱手道:“在下九晤,這是在下養的家犬,鬼破。在下今早一醒就被鬼破拉至此處,想來是受了姑娘的恩,特來拜謝姑娘。”

觀鶴見九晤一副清爽的少年樣,長相俊美,說話溫和且神情又謙卑有禮,好感增了不少,挺少人見到她這副模樣還能叫出“姑娘”二字的。

還姑娘,鬼破剛才那樣子像是謝恩的?

她做了什麼,她可是一清二楚,見死不救哪家強,當有她觀鶴一席之地。

只是人家客氣,她當然也得客氣,她“害”的一聲擺了擺手。

“舉手之勞,舉手之勞,不需要謝禮,也不需要金銀財寶,我這也不是什麼好地方。”

意思很明顯。

沒什麼事,您老就走人吧,廟太小。

九晤聽見這話,再次把玩起右手中的匕首。

另一隻手在喉結明顯的脖子上來回的撫摸著,眼眸中流轉著令人不解的深意。吐出的聲音確是溫溫和和的,好似一股和煦的春風。

“不知姑娘可聽說過九州王?”

觀鶴腦中閃過一片深入骨髓的資訊及坊間傳聞中那位九州王的姓名。她眼眸驀的睜大,嘴角露出尷尬氣急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不曾。”

觀鶴斬釘截鐵的否定,一副你要較真我就耍賴的潑皮樣。

九晤聽到答覆露出滿意的笑容,至於滿意什麼,大概是可以無負擔玩一玩的滿意。

他笑容不變的收起匕首,將其重新掛回腰間,隨後伸出一雙修長的手指,當著觀鶴的面慢而有力的拍了兩聲。

“既然姑娘沒聽過,本王也可以無負擔的將姑娘帶回王宮報恩了。”

什麼恩還要帶回王宮報,此時不報更待何時!!!

觀鶴內心驚聲咆哮著,看著周邊突然出現整齊待命的人馬。

她故意將懷中收集的露水抖落在地,望著跌落流出的露水,她一副著急忙慌的樣子伸手去接,卻將白淨的雙手弄得滿是汙泥濁水。

“我的露水,啊,好可惜。”

她這麼說著,又像是驚覺面前站著九晤一樣,連忙站起身將手上的汙穢物隨手在衣服兩側抹了抹,然後露著諂媚的笑上前抓著九晤的袖口,手上未擦淨的泥水都沾了上去。

“九州王怎麼可能不認識,不就是您麼,九州上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她邊說著邊小心翼翼的鬆了又抓上九晤的袖子,然後一身正氣的說道:“不勞王上費心,有什麼恩,現場結便好。”

此話一出,九晤看到的是她正比著錢的手勢,九晤自然知道她的一系列小動作是在故意惹怒自已。

他露出極為為難的表情:“可本王出宮時,未帶銀錢。”

觀鶴見狀鬆開了九晤的袖口,一拍大腿。

“這簡單 。”說完就動作極快的要去扯下九晤掛回腰上的匕首:“就用它來抵!”

可她的動作被九晤一個輕微的側身躲過了,只見九晤雙眼微微睜大,似不可置信一般:“這,這是母后留下的最後一件遺物,不可。”

他作出護著腰間匕首的動作,那雙幽深的眸子沾染了水光,好似下一秒要落下一滴淚般。

隨後像是生怕觀鶴在作出其他舉動般,緊盯著觀鶴的雙眸。

“本王自登基以來,從來沒有見過似你這般的女子,為了讓本王厭惡,甚至擺出視錢如命的模樣。母后常說,救命之恩當以身相報,母后是,本王亦可以是。”

事實證明,一句話裡面摻雜著一點真話就會尤其合理,也會尤其動聽,更何況還是個眼含熱淚令人垂涎欲滴的小美男。

只是九晤最後面的一句話,低沉而又蠱惑人心,不再是溫和如絮的聲音。

但是混跡市井十六年觀鶴,會被這點玩意迷惑住?

沒錯她被迷惑住了,主要是,她被幾個身披戰甲計程車兵,不由分說的壓著上了一輛空馬車。

在絕對的權勢面前,一切花拳繡腳都是逗趣的玩笑,觀鶴她啊,她根本沒有拒絕的權利!

[要不是看到九州王身受重傷還面不改色的奔上山,我也真就信了他的鬼話。]

[沒想到啊,沒想到,還是走了感情線。]

[荒野求生一去不復返了。]

[被壓著上馬車,叫感情線?]

[額……]

[老實人,快欺負他!]

彈幕一片沉默後,又是一片哈哈哈哈飄過。

至此,10號穿梭者——觀鶴的直播間儼然成了樂子人的專屬營地。

觀鶴在被壓著上馬車的時候就認命了,索性半躺在馬車內閉目養神。

誰知道她要坐多久的馬車才能到王宮,至於路上會發生什麼意外,誰都說不準。

“王上,您慢點。”

照射進來的陽光讓觀鶴有些不適的睜眼,只一眼她就再無睡意。

誰能告訴她,外面還有一輛空馬車是給誰用的,為什麼他一個九州王要跟她一個野人擠一輛馬車!

觀鶴從來不是存得住話的人,她一副你不說清楚就別想進來的模樣。

“王上,外面……不是還有一輛馬車麼?”

九晤眨了眨眼睛,給觀鶴讓出外面的視線,有些不太好意思的說:“鬼破不喜我與它同坐一輛馬車。”

此話一出,觀鶴眼睜睜看著鬼破踏著精貴的玉足,在隨從的服侍下走進了另一輛馬車。

得,九州王的狗是這待遇,那它幹嘛跟了自已一路,還用可憐兮兮的表情搶了她費盡心思才“得到”三個菜包。

她甚至為了三個包子還將包子鋪的老闆得罪了。

觀鶴扶著額坐起身,給九晤讓了位置,自已則扒著馬車的車窗呼吸新鮮空氣。

她怕自已氣背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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