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航的家不在B區,但和向家戶型差別不大。仍然是兩層的別墅,除了主臥以外,上下兩層加起來還有四個套臥。說起來,除了勞莊偶爾會夜宿在這裡,平時這些房間都空著,還真是有些浪費資源。

她哭得累了,這會兒腦子嗡嗡地響著,什麼也不想做。所以,沈之航讓她坐在沙發上等的時候,她也就沒客氣,在這間臥房一隅的天鵝絨單人沙發上,踏實坐了下來。向久恩的頭好重,必須得用一隻手抵在扶手上撐著才行。

她就這麼一隻手撐著頭,見沈之航翻了兩個中古風的衣櫃,終於找到一套床上用品,先是將床單鋪平,然後彎腰去平整了四個床角,又麻利地將一床嶄新的被芯套進好了。

“你怎麼會套被子?”

沈之航套枕頭的動作沒停:“不然我怎麼活。”

腦子裡到底有幾萬只小蜜蜂在同時採蜜啊,怎麼嗡嗡的聲音越來越大。向久恩不耐煩地將就著右手敲了敲腦子,心裡怎麼想,嘴上就怎麼說:“黎空就不會套被子。”

黎空曾經為愛陪程以童去鄉下出差短住,因為不會套被子而搞出的烏龍,程以童是跟向久恩講過私房話的。

向久恩腦子裡的小蜜蜂大概還在辛勤採蜜,她不得已又空握著拳,敲了腦袋兩下,企圖讓大腦恢復平時的反應速度。她想,黎空有幾千萬內娛粉絲,沈之航最多也就比他少個兩三百萬,黎空是一呼百應的頂流男星,沈之航……雖然她不願意承認,確實也不差。

為什麼沈之航,會套被子呢?甚至,好像比她做得都熟練一些。

向久恩第三次計劃動手敲敲腦子的時候,沈之航攔住了:“腳傷還沒好,別把腦子也敲壞了。”

她眨了眨眼:“沈之航,我腦子裡好像有幾萬只蜜蜂在飛,嗡嗡的,頭好疼。”

“……”沈之航把嘆氣都藏在了心裡,在她面前半蹲下來,耐心地說,“床鋪好了,你洗個臉,早點休息吧。”

向久恩下意識張嘴想說今天懶得再洗臉了。可沈之航卻已經幫她將靠在小邊几上的柺杖遞了過來:“洗個臉,你睡得舒服一點。”

她破罐破摔,保持原樣懶得動彈:“我走不動了。”

大喊大哭了快半小時,她的智慧手錶還以為她完成了高強度的有氧運動。

沈之航忍不了了,伸手從褲兜裡把手機拿出來,翻轉了攝像頭直擊她的臉:“洗麼?”

好像女鬼。她為了跨年演唱會精心描過的眼妝,現下已經看不到任何跟美麗有關的影子,也許是睫毛膏,也許是眼線,也許是眼影,總之,原本用來讓人漂亮的化妝品,不知在什麼時候暈開了,又混作一團,在她的上眼皮、下眼瞼形成了或濃或淡的陰影……向久恩好不容易平復下來的面部表情又擰巴起來,咬牙切齒地蹬腿站起來:“我,洗。”

沈之航滿意地點點頭,指了指套間裡浴室的方向:“你慢慢走,我去給你拿牙刷和別的。”

就這麼簡單地收拾完,兩人各自在各自房間躺下,已經是凌晨快三點。向久恩累極了,幾乎是沾枕頭就睡,而就在自已家的沈之航,卻因時間太晚,身體機能自動開啟了熬大夜的工作模式,十分精神。

他單手枕在後腦勺,大腦控制不住地自動回放著這個狀況百出的跨年夜。

沒料到孫起膽子肥到趕在直播舞臺上給他使絆子,也沒料到好幾次恨不得把他吃了的向久恩,會出面維護,更沒料到的是自已竟然把陳穀子爛芝麻的首爾往事都提了起來——噢,還沒成功。沈之航自嘲地勾起嘴角,問了又怎麼樣呢,當年如果真的是向久恩在包間裡仗義執言,又如何呢?

腦回路繞過這麼一大圈,他的睡意卻還沒有找上門來,沈之航只能坐起身來拿起手機。

微信置頂的是沈之航工作室微信群,這個群沒有被靜音訊息,不過兩三個小時沒看,卻已經積累了幾十條訊息。沈之航點進去看了一下,最開始是今晚演出的工作圖,同事們在群裡吹了一波彩虹屁,然後變成了大家互道新年好,剛脫單的執行宣傳還在群裡發了一條秀恩愛的圖片,引得其他單身狗此起彼伏地嚎叫。

最後還是經紀人勞莊想起來“沈之航工作室”的沈之航一直沒有出聲,在群裡專門@了他。

【勞莊:@沈之航 沈老闆今晚不會回家倒頭就睡了吧?老闆今晚是不是漏了什麼?】

【然仔:老闆今晚是不是漏了什麼?】

【宣發:老闆今晚是不是漏了什麼?】

【趙曄周:老闆今晚確實漏了什麼。】

看到這麼整齊劃一的幾排文字,沈之航噗嗤一聲笑了,數著群裡的人頭先一人轉了1788,然後才回覆文字。

【沈之航:新年一起發財啊。】

【宣發:謝謝老闆!】

【沈之航:這個點還不睡?】

【宣發:老闆不睡我們不敢睡。】

【然仔:謝謝老闆!老闆最帥!一起發財!】

【宣發:耶,收到老闆的紅包,新年好運來。】

【然仔:傳送了一首歌曲#好運來#】

這是今晚第幾次聽到人許願了?沈之航好奇地問。

【沈之航:這就能新年好運來了?】

工作室宣發的小姑娘一如既往的嘴甜。

【宣發:當然啦!我世界上最好的老闆給了我一起發財的紅包呀,我爸媽也給我發了個紅包,誰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女孩呢。】

他的耳邊忽然迴響起向久恩的聲音——“為什麼人家都跨著美好新一年去了,我卻就走不出這水逆怪圈了呢!!”眼前也忽然浮現出向久恩哭得紅紅的鼻頭——邢天一和辛飲有給她發新年的利是麼?向久恩的爸媽在召喚她回家來處理水管漏水的時候,有沒有祝他們的女兒來年好運連連呢?

沈之航的心臟忽然被揪得痛了一下。

手機螢幕上赫然顯示著新年第一天已然過去了三個多小時。沈之航的眼神從手機螢幕上抬起來,正對著的方向應該正是隔壁臥房的床頭。那邊靜悄悄的,一點聲響也沒有,沈之航猜不到她是早已入睡,又或者像他這樣精神抖擻。

【沈之航:遲到的新年利是。】

他不知道微信轉賬的限額是多少,幾乎是無意識地就輸入了一個十分吉利的六位數,在輸入密碼的時候又頓了頓,大拇指按在退回鍵上一頓猛按。

【你向向久恩發起了一筆轉賬。】

算了,還是1788。一個念起來很吉利的數字,一筆不大不小的金額。他這回滿意地輸入了六位密碼,一筆利是就從他的手機裡,穿過牆壁,飛入了另一隻手機裡。

沈之航工作室微信群裡的兩個小年輕還在你一眼我一語地拌嘴,他卻直接把手機放回了無線充電的平板上,轉身拍了拍枕頭的形狀,再次滑進了羽絨被中。

這次入睡倒是絲滑得很,只是沒想到向久恩從隔壁房間跑來了他的夢裡——她握著手機,高興得一蹦三尺高:“我好像真的開始轉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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