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蘇氏三姐妹
秦叔離開後，書房裡異常的寂靜。
松竹低垂著頭，“主子，屬下查到湛公子這些年雖說在外結交的公子哥不少，實際上只跟劉家的公子私底下走的最近，但面上卻並未顯現。”
宮宸予的眼神冰冷如鐵，一雙桃花眼讓人不敢直視，聲音一如既往的冷冽，“哪個劉家？”
“國公府夫人的孃家，劉侍郎家的琛公子。”
“就死了的那個？”
松竹連連點頭，“不知他們之間在密謀什麼，屬下只查到每次湛公子跟琛公子私底下見面都會進行偽裝，而且從不讓別院那邊的下人跟著。”
“盯緊劉家和國公府，或許他們知道那日莊子上發生了何事。”
宮宸予停頓一下又說，“把京城的秦樓楚館都暗查一遍，所有跟宮湛接觸過的人都要細細審問。”
“是，屬下領命。”
松竹離開時跟王府的管家容叔擦身而過。
容叔一臉喜滋滋的進入書房，就將懷裡抱著的一個包袱放在書桌上開啟。
“主子，老奴根據那日的名單，已經讓人暗地裡將所有姑娘以及貼身婢女的畫像做好了，您過過目。”
掃了一眼容叔那滿臉殷切笑容堆積起來的褶子，宮宸予沒好氣道，“再笑，褶子都能夾死蒼蠅了！”
容叔摸了摸自己的老臉，突然神色惆悵起來，“老奴年紀大了長褶子正常，就是不知道何時才能看到咱們王府有個女……”
“你可以下去。”
宮宸予生硬冰冷的趕人。
容叔不怕也不鬧，將那堆畫像往書桌裡面推了推，“老奴先下去，主子您慢慢看，不著急，看細緻些。”
說完就像小孩怕打似的，撒腿就跑。
看著容叔那歡快的背影，宮宸予無奈嘆息一聲。
下一刻，雙目就冷厲的盯著桌上的畫紙，目光森然，眼神像刀鋒般銳利。
骨節分明的大手隨意的翻開那些畫紙，當一堆的畫像都被翻開仍在一角後，大手早已緊握成拳。
“砰……”
一拳狠狠砸在書桌上，咬牙切齒的低沉一句，“該死的野女人，你最好祈求老天，不要讓本王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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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剛到牙行的南沫就大大的打了個噴嚏。
“姑娘，可是染風寒了？”
聞香趕忙將南沫的衣衫攏了攏，“現下是初春，氣溫雖有所回暖，但乍暖還寒，氣溫起伏較大，是奴婢沒照看好姑娘，讓您……”
“沒有的事，肯定是有人在背後說我的壞話。”
南沫揉了揉鼻子，然後語重心長道，“聞香，日後不要事事都這般自責，你很好。”
聞香滿眼的感動，“姑娘更好，姑娘是天上的仙女，人美心又善。”
南沫捏了捏聞香的臉蛋，“小嘴真甜，不過你家姑娘喜歡。”
主僕二人下了馬車，就隨管家一起去找牙婆買丫鬟小廝。
一番看下來，南沫並沒有什麼特別對上眼的，讓管家隨便買幾個。
牙婆自是看出南沫的沒興致，隨即低聲說，“後院還有幾個新收的，貴人若是有興致可以去看看，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南沫疑惑。
見牙婆一番欲言又止，管家瞬間秒懂，走到南沫身邊躬身道，“姑娘，那幾個新收的應該是家裡犯過事，或者家道中落的官家小姐亦或者富貴人家的姑娘之類，輾轉被賣入牙行。”
牙婆這一刻也是連連點頭，“確實如此，老婆子也是看貴人面善，那些個普通丫頭對不上眼，這才提及這幾個新來的，她們各有各的長處，貴人若是有興致了可去瞧瞧，看不上也不打緊。”
南沫對此不是很瞭解，沒有著急回答牙婆，而是將目光落在管家身上，“沈叔，這種背景的女子若被買回去，會不會對咱們家有影響？”
管家心頭一熱，但還是趕忙搖頭，“姑娘不用擔心，買回去老奴會差人查清她們的過往，不會對咱們家有什麼影響的。”
在說‘咱們家’三個字的時候，管家明顯聲音都帶著一絲輕顫。
他的心底很熱乎，她家姑娘終於慢慢敞開心扉了。
南沫眉眼帶笑，“那就去瞧瞧。”
“哎哎……”
牙婆鬆了口氣，滿臉歡喜的帶著幾人去了後院。
院子裡一共有三個姑娘，衣著樸素的在做著繡活。
牙婆一行人進來後，三人聽到動靜則放下手裡的繡品，起身不卑不亢目光磊落的看過來。
牙婆上前對三人低語，“這位貴人是個心善的，若是她能瞧得上你們，就跟著去，老婆子我看人準，你們跟著她會有個好歸宿。”
三個姑娘聽到牙婆的話眼眶都有些微微泛紅，接著神色複雜的看向南沫，朝她屈膝行了一禮，接著便靜靜的站立在那。
南沫將三人打量一番，目光落在牙婆身上，沒說買也沒說不買，只是神色清冷的突然說了句，“我看著你對她們三人倒是有些不同。”
牙婆微愣片刻，便趕忙解釋，“不敢瞞貴人，老婆子確實想給她們三人找個好去處。”
三人其中一人上前擋住牙婆，先朝南沫微微屈膝行禮，接著這才緩緩道，“回貴人的話，花婆婆曾經受過奴婢家母的小恩惠，這才對奴婢幾人有所照應，還望貴人勿多心。”
南沫一雙鳳眸靜靜的看向面前這個跟她差不多大的姑娘，那杏眸裡明顯是有些慌張的，但卻極力平復緊張的情緒。
她神色稍顯溫和，語氣也不似剛剛那般清冷，“你叫什麼名字？”
姑娘顯然沒想到南沫會突然溫和的問她的名字。
恍然一瞬，趕忙回答，“奴婢蘇荷。”
“你們呢？”
南沫目光掃向旁邊的兩個看起來稍微小一點的姑娘。
“奴婢蘇……”
牙婆突然碰了一下，那姑娘愣了愣，這才緊張道，“奴婢梧桐。”
另一個也緊隨其後，“奴婢……奴婢……”但因為緊張一時間忘了牙婆之前給她取的名字。
“還望姑娘恕罪。”
蘇荷突然跪在地上，另外兩個姑娘見此也著急忙慌的跪下。
花婆婆面色凝重，嘆息一聲，急忙上前幾步跪地著急道，“是老婆子的錯，貴人要怪就怪老婆婆子，是老婆子不讓她們說真名，怕您忌諱。”
跪在地上的蘇荷挺直腰桿抬頭看向南沫，“回貴人的話，花婆婆也是為了我姐妹三人好，畢竟買家不喜歡姐妹三人同入一府。”
一旁的管家眉頭微微一皺，“你們是親姐妹？”
看到管家的神色，牙婆和地上的三姐妹心中儼然清楚，她們今日跟面前這位貴人怕是無緣了。
蘇荷身為大姐，聲音不卑不亢，“奴婢三人家中都是蘇氏宗親，算是親姐妹。”
“姑娘……”
管家看向南沫後面的話沒有說。
南沫自是明白，她對管家微微一笑，然後對地上跪著的幾人開口，“都起來吧，又不是什麼大事，跪著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