嫻妃輕輕地抬起頭,眼中閃爍著晶瑩的光芒。

她是真的很久很久都沒有聽到陛下喚她這個名字了,這對於他們兩個來說,是屬於過去的美好回憶,也是能夠證明她是受到過寵愛的證據之一,但是這個稱呼所帶來的這份回憶的感動,嫻妃並沒有讓它維持多久,她的心裡對於現狀的著急,催促著她繼續開口道:

“陛下,臣妾希望您能讓世佳和我一起出宮。”

嫻妃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但她仍然堅定地看著金皇說出了她的請求。

金皇的眼神則是因為這句話瞬間就變得複雜了起來。他沉默著,看著嫻妃好一會兒,才緩緩地開口,說:

“嫻兒,你知道我不能這麼做。世佳他……畢竟是皇子,旭迦離宮後,他就更是僅剩的唯一的皇子了。無論是什麼情況下,他都不能離開皇宮的。”

嫻妃的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但她並沒有放棄。她繼續用堅定的聲音說道:“陛下,臣妾是明白您的難處的。但世佳他留在宮裡又能如何?您會讓他做儲君嗎?勢必是不會的,既然如此,放他出宮和臣妾在一起,否則您讓嫻兒如何安心出宮,難道您真的要看著我們母子走上絕路嗎?”

金皇沉默了。他的心中也有著掙扎和無奈。他還能想起世佳小時候的模樣,那個可愛而調皮的孩子,曾經也是給他帶來了很多歡樂和期待的。但是,現在的局勢,讓他無法去做任何的決定,即使他肯了,朝堂上的其他大臣又有誰能答應呢。

“嫻兒,我……”

金皇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嫻妃打斷了。

“陛下,臣妾不求您能讓嫻兒繼續待在宮裡,伴您左右。就只請您至少給世佳一個機會,讓他能夠和臣妾待在一起。否則,沒有了我的庇護,他如何在這個絕境下的皇宮裡存活下去。”

金皇看著嫻妃那充滿絕望和祈求的眼神,心中不禁泛起了一絲惱火。他知道,這個請求對於嫻妃來說,是多麼的重要和關鍵。但是,剛剛嫻妃的話,卻也深深的觸怒了他這個被人掌控住人生的帝王。

“你的意思,作為世佳的父皇,我已經連保護自已皇兒的能力都沒有了嗎?在你的眼裡,我已經是個廢物皇帝了,對嗎?”

金皇收起了原本掛在臉上的柔情,剛剛因為嫻妃舞藝所想起的那一絲一毫的柔情,被現在的羞憤完全遮蓋住了,他惱怒的呵斥著眼前的女人。

嫻妃的臉上瞬間掛上了害怕之情。她知道,她的話弄巧成拙了,戳到了陛下現在最惱怒的地方。她趕緊跪地,給金皇叩首謝罪,嘴裡說道:“陛下息怒,臣妾不是這個意思,臣妾只是擔心世佳未來獨自在宮裡的生活,才會一時情急失了分寸。請陛下原諒臣妾的冒犯。”

金皇看著跪在地上的嫻妃,她的頭低得幾乎要碰到地面了,嘴裡還在不停地說著知錯、息怒的話,這使他心中的惱火稍微平息了一些。

金皇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想要讓自已冷靜下來。畢竟是他要把她們清出宮,這才會讓嫻妃說出剛剛那些話來,畢竟世佳對嫻妃來說,是比她的命還要重要的存在。

他從位子上走了下來,來到嫻妃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的說:“嫻妃,你起來吧。我能理解你的擔憂和顧慮,但你也應該明白我的難處。世佳的事情,確實沒有可能按著你的請求去安排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沒有封號的皇子,怎麼能夠出宮去呢。”

嫻妃抬起頭,眼中閃爍著淚水。她繼續磕起了頭,提出了她真正的請求:“請陛下,賜世佳王爺的封號,賞皇城裡的府邸,臣妾保證終身陪著世佳居於王府,絕不再踏入皇宮一步,不涉足政事一寸,就此做個閒散王爺聊度餘生。”

這是嫻妃如今能想到的最好的未來,她能夠順理成章的把世佳帶出宮,世佳有了封號,她即使是個棄妃也能因為是王爺母妃的身份,居於王府,對於她和皇兒而言,這都是最安妥的後路了。

“嫻妃,你胡鬧,封號之事也是你一介女流可以隨意提出的嗎?而且你要為世佳求得這王爺之封,意思是讓我將太子一併給定了嗎?讓旭迦帶著太子之封號去往景城?你覺得這是合理的嘛?”

金皇看著還在不停叩首的嫻妃,心中湧起了一股複雜的情緒。他知道,這個他曾經也用過情的女人,她所作出的請求,首先是為了保護他們的孩子,其次才是為了自已出宮後的生活,但是到如今他都沒有立儲的原因不就是因為唯一僅剩的兩個皇子,一個智力停滯,一個血統不純,他沒得選,也確實無法選擇,現在她的請求是要打破目前各方僵持的局面,這會讓很多事情都往不可預料的方向去發展的。

金皇的話讓嫻妃的心沉到了谷底。她明白,她的請求已經觸及了皇帝的底線,她不能再繼續逼迫他了。但是,她不甘心就這樣放棄,她還想再試一次。

“陛下,臣妾知道臣妾的請求有些過分,但是臣妾真的是沒有別的辦法了。世佳他不能留在宮裡,否則他真的會沒命的。求您,就當是為了臣妾,為了世佳,就賜他這個閒散王爺的封號吧,讓他出宮吧。”

嫻妃的聲音已經帶上了哭腔,她的眼淚不停地滑落,滴在地板上,濺起了一朵朵小小的水花。

金皇看著嫻妃那梨花帶雨的模樣,看著這樣的她,心中不能說是沒有一點動容的。他知道,這些年來,嫻妃雖然在後宮有過興風作浪,但是對自已她是一直都在默默地支援著的,無論遇到什麼困難,她都會站在自已的身邊,包括這次夜朝會,她也是第一個帶頭支援自已的嬪妃,還去勸動了錦嬪和愷嬪一起說服了她們各自的家人,而她劉府二房在這次議事廳的殺戮中,也是損失最慘重的一家。

金皇的心中不禁湧起了一股難以名狀的情緒。他知道,無論如何他都是欠嫻妃的,但是,他也知道,他無法輕易地答應她的這個請求。這不是僅僅需要時間來思考的事情,這是關乎著他們金氏皇族未來延續的關鍵抉擇,是需要權衡各種利弊,長久謹慎的來安排的。

“嫻妃,你起來吧。你的請求,朕確實無法給你答覆。你只要相信無論是留在宮裡的世佳,還是離宮回府的你,朕都會保證您們安危的,你只要相信這點就行了。”

金皇的聲音放柔和了許多,而他的眼神中也多了一絲柔情。

嫻妃抬起頭,眼中沒有了任何的光芒。她緩緩地站了起來,深深地給皇帝磕了一個頭,然後默默地退出了大殿。她知道,她無路可走了,她唯一的希望,陪著世佳去過將來簡單安全的每一天的想法,看來是不能穩妥的辦到了。

金皇看著嫻妃離去的背影,心中感慨了起來。他知道,這次嬪妃們離開了皇宮,可能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本就虧欠的心情更是因為嫻妃離開時的那份黯然之情給揉搓的更加陰霾了。他站起身來,也走出了舞房。外面的天空已經漸漸暗了下來,就如同他們這些困於現狀的人一樣黯淡無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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