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退出前殿的金旭迦本想著要先去芙絨殿看看金舞兒的,因為舞兒離開的時候,自已有和她保證會過去看她,一般自己都不會失信於舞兒的。

但一直在殿外圍等候著他的近侍小梅子在看見自己出來時就快步迎了上來,小梅子告訴金旭迦,他之前看到舞兒公主退出殿外就已經安排人跟上去了,小梅子跟著殿下這麼多時日了,他是清楚自家殿下是有多關心舞樂公主的。

“那舞兒已經安全回到芙絨殿了吧。”金旭迦只是看了眼跟上來的小梅子,步伐繼續著,沒有絲毫停下快步向前的速度。

小梅子馬上彙報說:“殿下,舞樂公主已然順利回到芙絨殿,跟去的奴婢回報,皇后娘娘也一直在芙絨殿裡等著舞樂公主。”

聽到這個話,金旭迦慢慢收住了前行的腳步,思索了一下,往芙絨殿的方向望了望,然後九十度轉身,起步往自己的乾訫殿前行。

“皇后在那的話,我們先回乾訫殿吧,你把我在議事廳時,後宮各處的情況,事無鉅細的都和我說說。”

待金旭迦說完,小梅子就提速上前一步,跟在金旭迦身邊開始小聲的彙報起了宮裡的情況,包括剛剛得知的國師府老夫人進宮的事宜也一併回稟給了自家殿下。說完後宮的一些情況,金旭迦兩人也走到了自己的乾訫殿前。

進入寢殿後,金旭迦坐下扶著額頭,顯露出了疲憊,他揮退了想要進來伺候的奴婢,想要更多的清淨可以讓他細細地回想剛剛發生的一樁樁事件,本來這段時間他就實在是已經很累了,宮內宮外需要操心的事情實在是太多,深深的疲倦感不斷地席捲上來,閉目回想事情的金旭迦不知不覺中陷入了沉睡。

睡意帶著他的思緒一起被拉回到了深藏在記憶深處的往事裡。

因為從小有著過目不忘的能力,他的記憶力一直都是非凡的,所以金旭迦記得自己小時候的很多事,而其中最大的秘密,就是他真正的真實身份並不是現在坐在乾訫殿睡著了的金旭迦,而是出身於生城梅家的梅麟,是梅家本族的嫡系一脈。

生城梅家,自金朝立國幾百年來,一直是士族大家,在門閥世家中聲望很高,也與皇室締結過姻縭,曾有族中子弟任朝中重位。梅氏一門,也出過鴻儒高士,留下很多才名,在生城深受歷任城主信任,可以稱之為當世生城的第一望族。

但梅族在近幾十年逐漸由於子嗣單薄而開始沒落,更是在梅麟祖父突然暴斃的情況下急速衰敗,很多支族外家為了自保更是選擇脫離了本家,還分走了本就已然開始不富裕的梅家家底,這讓梅氏一族變的更加搖搖欲墜了起來。

當時是梅老夫人排除萬難,用自己的陪嫁力挽狂瀾,更是不知如何取得了生城城主夫人的力挺,在生城的商場上站住了腳跟,將梅氏本家重新又撐了起來。

而現如今的金皇登基之後,不斷受到逐漸壯大的金城脅迫。經歷了多年權力爭奪之後,金氏皇族國庫逐漸空虛,開始無法抵抗金城的威逼,朝廷也開始以金城之令唯命是從。但其他三城城主並沒有完全臣服於金城,不過四城相隔甚遠,加上金皇的過於懦弱表現,所以三城城主也無一人願意援助皇城,他們更多的都是在表面上聽令於金城之命。

各地如今更多的都是以城主之令為首,這就讓各地官吏開始趁亂中飽私囊,大行舞弊之事,各城也紛紛以擴充城池的戰力為主要工作,這讓各地以軍人為首的武將勢力漸漸佔了上風,而梅老夫人在此時則運用她孃家祖傳的制鐵器的手藝成為了各城軍器的主要供應商,有了這層運作,讓梅家在金錢和世家地位上重新立於高位,只不過曾經的梅家是文人追崇的文將表率,武器供應商的商賈身份,多少是讓很多文人不恥於梅家的復甦。

但金氏開國大帝開創的以金氏皇族為首的煌煌盛世的時代,也已經一去不返了,在亂世開啟的朝代,各大家都在努力保持各家的營生和地位,而各城經過明爭暗鬥數十年下來,幾大世家紛紛因為各種原因失利,權勢不斷旁落,在生城唯一還能夠屹立在風口浪尖上的,也就是掌握著軍火武器生意重新活過來的梅家,雖然很多的世家都不恥於梅家文轉商的做法,但是連城主都要禮讓幾分的地位,卻也沒法讓其他家族有任何取代的辦法。

而在這個將梅家從逆勢中拉起的過程中,讓周邊更加議論不斷的當屬梅老夫人唯一的女兒梅儷,這個梅家本族唯一的嫡系子孫,未婚先孕的事,雖然對外梅家說的是有婚嫁,由於當時梅家破落所以沒有對外告知,但是其他家族也都有自己家的資訊網,誰都不會信這樣的說辭,更多的是認定了梅儷傷風敗俗,不守婦道。

梅儷最終產下了一個男嬰,在梅老夫人的主持下還入了梅氏主譜,取名梅麟。

外界都在猜測梅麟生父的身份,很多傳言都說梅麟是當時還是生城世子的生罔的私生子,城主夫人為了城主和生城另一世家王氏已有婚約的關係,才與梅老夫人談妥了條件,給予梅家如此多的幫助,這都是因為生城有個從建城來就有的不成文的規矩,男子只能納一位夫人,除非亡故不可再娶,而王氏又是現在整個王朝勢力最大的金城城主夫人的孃家。王氏根基深厚,派系廣植,當家家主更手握生城駐軍二十萬之眾。所以梅儷沒有辦法嫁給生罔,但是梅老夫人深知這樣一個孩子對於急需城主支援的梅家有益而無害,所以犧牲了自己女兒的名節也要把這麼一個私生子給生下來。

雖然不管外面的傳言如何的閒言碎語,千奇百怪。梅儷帶著梅麟在梅老夫人的照拂下,讓梅麟在梅家無憂的過了五年時光。

金旭迦記得自己還是梅麟時,在自己五歲生辰的時候,當時在那個家裡的明堂之上,他被母親打扮的格外隆重,穿著繁複的華麗服裝,一層又一層的衣服壓的當時小小年紀的梅麟動彈不得,感覺自己的呼吸都特別的困難,但是在母親的牽引下他還是徐步穿過紅毯鋪陳的階梯,走進到了一個房間,房間內正中間是歷代先祖掛像,他跟著母親一起跪下,雙掌交疊,平舉齊眉,深深地俯首叩拜。

他的母親,身著丹青色紋織的衣裳,額前點綴著珍珠頭飾,一步一搖曳,映出她眼中的神采和光芒。在他們的身後站著很多的人,站在最前列的是梅家各個分支的長老們,他們看著梅麟母子的眼神各有不同,有些是嘲弄,有些則是不屑,也有疼愛的,不過更有些是狠烈的。

他的祖母梅老夫人端坐在房間左側的座位上,含笑的凝視著梅儷母子,她的笑容不摻雜任何其他的用意,就是老一輩對後輩的欣賞和疼愛。

母親在拜完先祖後,率先起身然後把身邊的梅麟也拉了起來,她親手為梅麟把散落出來的一絲小發挽進了髮髻中,然後帶著梅麟又給自己的母親行了禮,最後一起站到了梅老夫人的身後。

他猶記當時滿堂華彩之下,屋內站著的眾人寂然無聲,視線都落在唯一坐著的老夫人身上,屋內站著各房的長輩,屋門外則還站著更多的小輩們。

高燭燈籠,將眾多的影子投在了房內的每個角落,層層疊疊,婀娜多姿。

“各位,我已決定將梅家主事之權傳於我的女兒,她今後會替代老身為家族做事,我相信儷兒的能力會帶領梅家繼續壯大綿延,一定會護佑家族長興不衰的。”

梅老夫人一頭花白的頭髮,面上雖然保養有加,但也看得出經歷過長久的歲月洗禮,但是她的聲音仍然是如此的宏亮,她的話語傳遞到了房內的每個角落,甚至站在外面的人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老夫人的決斷,我們本是應該絕對服從的,但是儷兒畢竟還尚且年輕,是否過早的承擔上了家族的大旗,我是怕侄女接不住這個責任。”

一位年長的男士聽完梅老夫人的話後率先開口。

順著他的話屋內的很多人都議論了起來,絕大多數的聲音也是紛紛都表示了對這個表態的贊成。

“那麼看來各位是不認同老身的決定了。”

梅老夫人看向站著的那些明面上的家人,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但是聲音冷冽了很多。

“梅儷畢竟是個女子,她不能做主事人,萬一她以後再嫁人呢,是要整個梅家做她的陪嫁嗎?”

另一個更尖利的聲音響起,發聲的人隱藏於眾人中,沒有完全站出來,但是說出的話卻字字清晰。

“梅家現在有的一切是我一手建立起來的,為何就不可給儷兒做了嫁妝呢。”

老夫人抬眼看了眾人,她不在乎發聲的人是誰,也更不在乎她現在說出的話會掀起多大的波瀾。

“老夫人,不能糊塗啊,我們現在可是富甲一方的世家大族,怎能給一個已經。。。”

這個說話的老者最終還是沒有把話說完,只是看著老夫人身後的梅儷和她身邊的梅麟緊皺起了眉頭。

“沒有我的運作,沒有我挑起大梁的梅家,當時就只是個空有外殼而內裡已然全潰爛的破落大家,我記得當年我說過要我擔負起梅家的重擔,今後我說的每一句話就所有人就必須要同意的吧,現在是都不願意聽了,是嗎?”

梅老夫人仍然沒有過多的情緒波動,她這幾十年看多了人情冷暖,商場上的齷齪事她沒有做過全部也沾染了七八成,況且在她決定這個事情的時候就猜到會面對如今的局面了。

“我不會嫁人,我會帶著麟兒一直留在梅府的。”

一直沒有出聲的梅儷往前站了一步,來到自己母親的身邊,鏗鏘有力的表了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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