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這短暫的後退對於資深護衛來說沒什麼,最多就是小退半步,但退半步之後還是可以繼續壓制丁餘,因為距離還遠著呢,丁餘的刀加上後面的鏈子都甩不了這麼遠,用槍最大的好處就在這裡。

就在丁餘在這小步的短衝之時,一句堅定的話語被束音成線,送入他耳中“刀既吾身!以刀帶身,人刀合一!”

浩然宏大的聲音在丁餘心中響起,他來不及想就拼力揮出一刀,卻沒有斬向對手的槍或者任何目標,純粹是斬在了空處;

丁餘的腳下同時發力,整個人魚躍而起,都像是被刀帶動一樣,順著鐵槍抽回的方向躍去。

護衛的短暫後退變成了一大步後退,同時換手抽槍,這樣就同一瞬間抽槍回的程度就更多,回槍越多,蓄勢就越多,再次刺出的速度和力量都越大;

作為資深一流高手,護衛在大步抽槍的同時還將槍往側面一撥,朝著空中的丁餘壓過去。

丁餘在空中又斬出一記空刀,反力帶著他在空中一轉,好似繞著槍身來了一個“鷂子翻身”,一轉躲開了槍身的側壓;

躲開側壓還沒開始落地,丁餘伸長手臂持刀筆直地朝地上點去,一點之後又是一次騰躍;

隨著丁餘繼續逼近的騰躍,這時鐵槍還沒被完全抽到合適的攻擊距離,護衛就只能再次後退,同時再次抽槍。

現在的情形好像反了過來,目不暇接的三招較量,是丁餘在逼近,而護衛在後退。

百戰對站在馬車旁邊的尕子說:“仙桃居幾個人裡,論武功天賦是你第一。

但論對自已武功道路的悟性,丁餘是第一,一點就通,這就是為什麼上次他憑自已就能勘破心障。”

尕子抱著槍點點頭,這時候場上的護衛動作定了格,丁餘一把甩掉了刀上的血,收刀入鞘。

那護衛將渾鐵長槍收到最盡,蓄勢到最強,最終也沒能刺出那石破天驚的一槍;

用以刀帶身的身法衝到近前、率先揮出石破天驚一刀的是丁餘,一刀即分生與死!

那資深護衛見過了丁餘的刀有多快,但他沒想到一個一流境界的刀能有這麼快!更沒想到丁餘的身法突然之間能加快這麼多!

既然沒想到,那就不用想了,護衛的屍體倒地,丁餘帶刀走回來。

鐵柱看看老七,老七頭一縮:“看我幹什麼?我可沒法跟人硬拼啊,剛才用輕功探路探得我現在心還跳呢,差點就被那三個孫子打中!什麼時候把我大爺的內功心法也學全了才行。”

“呵呵”鐵柱一笑,戴好自已的拳套走上前去。

以前這種廝殺,他都得帶環首刀來湊數,現在有了能擋利刃的拳套,終於可以用拳法來對敵了。

作為仙桃居里最接近百戰“真傳”的人,鐵柱信心滿滿地朝前走去,就聽見身後百戰說:“給他打三個。”

呲的一下,鐵柱腳下一個急剎車,轉頭望著百戰。

他的眼神分明是在說:您是在說笑吧?那可是一流高手!一個我都不一定能打過,別說三個了!

百戰還是坐在馬車上慢條斯理地說:“你這段時間一直在學我的拳,這套拳法就是在群戰中才能發揮出潛力,記住這句話‘要看到對手的長處,也要看到對手的短處’。”

眼看著自已麾下的護衛一個接一個的被幹掉,而自已這邊一場勝利都沒有,慈幼婆婆也有點急,試探地問百戰:“這個……我這邊有三個……”

百戰:“沒錯,就讓她們三個對戰。”

慈幼婆婆一下鬆了口氣,趕忙吩咐:“一百九十二、一百九十七、二百二十,你們三個去!組三才陣。”

對面走出的三人都是女護衛,一人使長槍,一人使刀盾,還有一人使雙鉤,從編號也能看出這三人登上一流境界時間也不短了,而且編號相近,很有可能一開始就在一起練合擊武技。

百戰接著對鐵柱說:“那三個明顯是修有合擊技的,千萬當心,但也不能妄自菲薄。

好好想自已所學,好好用自已所學。

只要你自已拳意相通,對手人多不一定就是優勢,你孤身一人不一定就是劣勢。”

鐵柱點點頭,但心情還是挺沉重:

槍為百兵之王,主攻肯定是長槍,而刀盾手拿著漢盾和環首刀,可以幫長槍手抵禦近身來的敵人,這種搭配跟鄉勇的槍陣有些類似,應該都是從軍陣中演化而來的小規模陣法。

與葛登吉改編的鄉勇槍陣不同,這個天啟教的三才陣還多了一個使雙鉤的護衛;

雙鉤一般跟劍一樣長,但是最前端是彎月鐮刀搬的鉤狀,不像劍槍可以直刺,雙鉤的使用多是劃弧線,以詭異的角度來偷襲對手,鉤這種武器最擅長雙鉤交叉鎖住對手的武器或是逼近對方近身以限制對手的行動;

這就是這個三才陣的厲害之處,遠有長槍,近處還能有盾和刀防備,再加上雙鉤,三人成陣,無懈可擊。

這三人未搶攻,而是先站好了架勢;

使長槍的護衛在最後,她的左前方兩步遠是使用刀盾和雙鉤的兩人,漢盾偏小,擋不住全身,但刀盾手的架勢無懈可擊,雙鉤護衛落後半步在刀盾手的身後。

三人站好位之後持槍的護衛一持槍向前,站在她前方的兩人就像背後長眼一樣同時開始邁步,三人共同前進,步履、速度都完全一樣;

都沒有號令,長槍手往前衝的同時其他兩人也快速往前,一點槍頭先到,直朝鐵柱面門扎來;

作為仙桃居最先進入一流境界的練家子,以及學百戰武功最多的人,鐵柱右手往上一抬就把槍頭格開到一邊去;

長槍轉瞬又至,鐵柱抬起的右臂還沒放下,順勢往下一砸就將槍頭碰開自已身前。

一交戰,鐵柱使開拳法才發覺有遊刃有餘之感,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大的壓力;

這套拳法的特點就是極致的實用和簡練,沒有任何花哨,一招連著一招,幾乎不回手蓄力,只借著與對手交手時的碰撞來給自已的招式加力。

只聽鐺鐺鐺的脆響,長槍和鐵柱的鑌鐵拳套相擊,鐵柱的拳勢收緊,護住了自已周身,看似很輕鬆就擋下了鐵槍的進攻;

自已防守不失,鐵柱就有機會邊格擋刺來的槍頭,邊靜下心來體會百戰交代的那句“要看到對手的長處,也要看到對手的短處”……

連連擋過刺來的長槍之後,鐵柱發現了三才陣的缺陷:

因為要在側翼掩護持槍的人,那拿刀盾的人就不能離太遠,而拿刀盾的人擋在持槍人的前方附近,持槍人左右騰挪的靈活性還不如與老五交戰的那名身高臂長的持槍護衛;

同時為了配合持槍人,刀盾手也得待在合適的位置,束縛了她能守能攻的手腳;

使雙鉤的人同理,為了配合刀盾手,就得一直待在刀盾手的左右,只有別人近身的時候她才能配合刀盾手出鉤去鎖別人的武器。

三才陣看似無懈可擊,但實際上進攻缺了犀利,只有當對手耐不住寂寞,試圖貼身進攻時才會被刀盾手阻住,還會被雙鉤鉤住武器,命喪黃泉。

明白了這一點,鐵柱的攻防越發穩健起來,臂、肘、拳、掌隨時應變,或格、或砸、或抓,雙臂如同鐵閘,將不斷的攻擊全部“關”在門外;

使刀盾和雙鉤的護衛也會在長槍的掩護下近前來襲擊鐵柱,但鐵柱的拳法使得越來越順暢,在環首刀或者雙鉤攻來的時候甚至更為流暢,借力打力,一招打二或者一招打三!

丁餘抱著自已的寶刀:“這傢伙!剛才還說尕子成了我們中的第一,這是身在寶山而不自知啊,他學了這套拳法,這輩子都夠用了。”

老七:“我現在改學拳還來得及嗎?”

百戰笑了笑:“我的武功本就不止是拳法,而是一套戰法,你們擅長的武功也都可以借鑑這一套戰法,用不著改換武藝。”

眾人正聊著,場中最先耐不住的卻是那三名護衛,看著鐵柱在長槍的猛攻下守得越發輕鬆順手,三才陣一變陣,刀盾和雙鉤同時朝著兩邊躍去,然後三人從三個地方同時朝鐵柱攻來;

刀盾護衛左手持漢盾頂在最前,猛跑兩步手裡的環首刀從下至上唰的一下就朝鐵柱撩來;

那雙手雙鉤在空中劃過了好幾條弧線,有虛有實,最終一片鉤影中雙鉤悄然地朝鐵柱的胳膊、腿等部分鉤去,鉤刃閃著寒光,一旦鉤中立刻就是肢體分離。

長槍護衛也驟然猛攻,一時間槍花疊著槍花,連成一片虛影朝著鐵柱面前衝來;

鐵柱在強大的壓力下將拳法發揮到極致,左手一甩就從雙鉤的交疊中脫出,同時手背還敲在一柄鉤的側面,敲開鉤的同時順著鉤側面一滑,鐵拳朝前就打入槍花之中,把綻開的一片槍影打得只剩一根不斷震顫的;

右手拳狠狠砸在環首刀的側面,使環首刀砍向長槍,刀盾護衛急忙收刀,這時鐵柱的拳又緊跟而上,在刀面上擦了一下直奔刀盾護衛的面門,護衛舉盾才擋住這一拳,而被擋開的右拳又順勢打入了長槍新舞出的槍花……

才幾個眨眼的工夫,剛給鐵柱施加壓力的三才陣就被鐵柱一連串的連招徹底防住,隨著鐵柱拳加速,身向前,三名護衛居然被目不暇接的快拳給逼的往後不斷退去。

眼看三才陣變陣全力進攻卻被打的連連後退,慈幼婆婆的眼都直了:“這……這難道是大宗師的親傳武功……”

隨著雙鉤和環首刀都被鐵柱的拳法引導到長槍槍身上,“嘭”的一聲響,槍身彎折,雙鉤和環首刀崩飛,三名護衛同時退開了好幾步,雙鉤護衛甚至朝後倒在地上,立刻又鯉魚打挺跳了起來;

但是三人都不敢再向前,兩人武器脫手,一人只拿著一截“燒火棍”……勝負已分。

鐵柱看著自已的雙手:“百戰……百戰拳……千錘百戰……以一敵百……方為百戰拳!”

百戰對著慈幼婆婆的方向說:“你要自已試試嗎?”

慈幼婆婆:“我?”

“你,你對他們六個,生死不論,你贏了就能走。我看這剩下的幾個,也沒什麼贏的希望了。”

慈幼婆婆看向自已帶來的人,除了那三個已經敗了的,一流高手只剩三個還沒交過手,但都是不成氣候的,連資深的護衛都死了,這三個普通的確實沒有單挑獲勝的希望。

但是慈幼婆婆有一個問題:她老了。

雖然還是宗師境界,但她年紀已大,氣血不足,反應和敏捷都不如年輕的時候。

若是北門恩或者人熊所羅門那樣的宗師,別說四個一流兩個二流,就是六個全是一流,甚至十六個一流都能隨便打。

慈幼婆婆目前的武功水平也就相當於曾經被薩維逼退的那位宗師,在宗師境界裡很平常,甚至有些弱,她只是訓練護衛的經驗豐富,所以才掌握著天啟教的護衛隊。

但現在和那六名武者過招已是慈幼婆婆唯一的活路,怪只怪沒能提前探明西域還有一名大宗師,遇到大宗師,對方肯給一個活命的機會已經很不錯了,只要大宗師願意,殺光這山坳裡的所有人也不費什麼大勁。

“好……老身今天就跟西域的年輕人過過手。”慈幼婆婆從地上爬起來,開始撣身上了灰,現在只剩一條活路,她反而不再害怕了,反正死活都在大宗師的一念之中,如果這位大宗師真的信守諾言,那自已確實還有機會,畢竟對面只有四個一流,另兩個二流不知是什麼程度。

“滾回去……”慈幼婆婆輕聲說道,她在天啟教護衛隊中擁有絕對的權力,那三名被鐵柱打敗的護衛連忙跑回了營帳那邊,與其他人站在一起。

“鐵柱你還是手下留情了啊,這些人都被天啟教教的壞了心的,你饒了她們,她們也不會變好。”老五邊走上前邊說。

其他幾人也走過來,形成個半圓包圍了慈幼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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